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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月冷目看着她,妇女被这冰冷的目光喝住,声音小了一些,还是强行解释:“我本来也不想烧死你怀中的人……这些都是我老伴逼着我来做的。” 但降罪录却只是对男人显露短短几个字。 “林平,月城人,胆小怕事,偶有善心,虽恩将仇报,却非本愿,罚自掌三十。” 血字消失,躲在妇女身后的男人突然站直了身体,自己狠狠地抽着巴掌。 一边打一边数着一、二、三。 之前的妇女还死性不改,强硬地说自己没有错,就是有错也是小错。 然而,降罪录给她的批注却让她软了脚。 “林翠,月城生人。犯盗窃,说谎,yin.乱,恩将仇报,罚割舌断手。” 说时迟那时快,妇女一听到这样的审判,立马就跑,但是在下一刻,她就痛的跌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水。 中年男人连忙去扶起她。 才发现她的左手垂在身侧,嘴巴翻涌出诸多血水,一张一合之间,没见舌头。 洛清月面无表情地朝夭谣走过去。 事到如今,再没有百姓可以说自己乱杀无辜。这些人罪皆该有应得的报应。 妇女被割舍,痛的瑟瑟发抖,直接就给自己的丈夫一巴掌。 不争气的东西,自己婆娘都被人这么欺负了,他居然没去和洛清月打。嫁给他真是嫁给了白眼狼。 就在她对自己的丈夫拳打脚踢之时,忽然面前再现一行血字。 “林翠,月城生人,一罚其错,不知悔改,实施暴打。罚、断腿。” 妇女身子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这一次她的丈夫却没有将其扶起来。 早就寒了心,只是碍于夫妻情分不敢多说,如今知错不改,谁又能救她呢? 如此场景,本该只能像是出现在戏台子上的把戏,但此时却完完全全地出现在了现实之中,何其荒诞。 夭谣后退一步,再一步,面前的洛清月不再是当初自己随意拿捏之人,她的身上杀气满满,却是止恶之杀。 “洛清月,你当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夭谣维持自己最后的颜面,大声呵斥。 她想要鼓动其他的长老与自己一并努力,证明洛清月是弄虚作假,决不能让自己被随意宰割。 夭谣撕破嗓子大扯:“诸位,只要我们合伙杀掉她,这所谓的降罪录也就不存在了。难不成你要成为他人案板鱼rou?!” 有人被说的动心。 就在他们齐齐出手之际,夭谣却转身就跑。 这所谓的降罪录十分奇怪,哪里是自己这几个人可以降服,她不过是希望蠢货们拖住对方,然后逃跑,前去寻找同盟。 夭谣眼看计划顺利惊醒,转身起步却硬生生动弹不得。 她想抽出腰间长鞭,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降罪录,结果自己却成为案板鱼rou。 卷轴诡异地出现在夭谣的面前。 漆黑的卷面,如同一条鳞片光亮的大蛇,上头降罪录血色三个大字,如同猩红的蛇信子。 夭谣眼眸一收,眼珠子都不能转,突然空中浮现几个大字。 “杀七百三十二人,罚千刀万剐,恶鬼饱腹,诛!” 夭谣的身上突然散开一阵阵血雾,在这阵浓郁遮眼的血雾中,无数的血rou碎片飞溅,但又在下一刻消失不见。 偶尔还能见到血rou上出现牙印,似乎真有恶鬼吞吃。 夭谣发出凄惨的叫声,听的人心间一凉。 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后降罪录从黑雾中抽出,雨中一具红衣白骨倒下。 洛清月将苏雅背上,微微弯着腰,朝城外走,她掌管的降罪录却是一生三,三成九,九变无极。 无数的降罪录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在血雾哀鸣中,大雨滂沱,洛清月背着苏雅一步一步消失在雨幕之中。 林乐朝前踉跄几步,想要追赶对方的脚步,可是最后却脱力跌倒。 洛清月明明走的很慢,很缓,很是平稳,但林乐无论怎么追赶都不能追上彼此的距离。 雨声泠泠,林了隐约能听见那人平静问:“苏雅,待我功成,我要你回来……” * 数年后。 安山禁制之外,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背着药盒杵着拐杖走着。 他身边跟着一位小女童,样子很是乖巧伶俐。 就在此刻,四五个人从树林中走出来。 小女童顿时吓得躲在了青年身后。 “林神医,你也算个大夫,怎么能干出强抢人家女儿的事情。” 林乐看向这几个人,厌恶一笑:“世间也断没有卖亲生女儿为妓的父母。” “那是人家的老爷瞧上了,甘心长大后娶过门……” “那就长大后再说吧。”林乐转身就走。 那几个拦住,十分生气地说,“我打我女儿的人贩子,不会受到惩罚吧!” 林乐心中好笑,这恶人倒也怕降罪录,生怕没个好理由,自己也要遭罪。 可惜,他们嚣张错了人。 林乐不动,对方很是得意洋洋。 就在此刻,忽然天地变色,一道血色出现,上书几个人罪责。 仿佛四周都静止一般,变得极其缓慢。 林乐看着树上落叶掉下,恰好遮住了小女孩的眼睛。 他瞬息之间抬手,手中拐杖变做长剑,眼神满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