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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那可不行,“别啊云茵,我从你出道开始就带着你,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你这有了江总就要立刻换人,这也太让人心寒了吧?” 现在外界没人知道江林的情况,林然当然也以为云茵回公司是为了让江林给她换经纪人。 先避重就轻地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上,云茵心软又性子温吞,肯定不可能和她撕破脸皮,只要这件事拖住,以后自己再对云茵好点,这事可不就过去了? 吃过一次亏的林然还是没长记性,惯性思维注定得让她付出点代价。 云茵面上有些为难地避开,微皱着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面如菜色地起身,“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抬脚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有些担忧的郑可欣,“这两天没什么任务,我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可欣,回见。” 说完,也没再看别人,脚步有些凌乱地离开了休息室。 林然还想去追,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阴恻恻地笑了笑,停了脚步,往另一边走去。 带着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跟王导“强撑”着打了招呼,云茵上了自己的车,开车直奔市中心。 汇入车流,云茵看了眼手机,脸色冷漠,透亮纯粹的黑眸此时好像迷雾弥漫的深渊,晦暗不明。 * 在陈宇离开办公室之后,陈老爷子看着压在自己手底的资料,半晌,还是叹了口气,锁进了抽屉。 半个小时后,某富豪小区闹出自杀事件,警方出动,在阻止自杀过程中,因为自杀人员的发狂而误入另一栋别墅,意外遇见别墅里病情突发的江林,经过江林自己要求,警方将人送往陈氏医院。 当一无所知的陈宇埋头在文件堆里头秃的时候,陈老爷子已经站在了“病情突发”的江林面前。 “姜还是老的辣,我有时候都好奇,陈爷爷你手底下究竟有多少牌。”半倚在病床上,江林看着陈老爷子眼带笑意,手里拿着个剥了一半的橘子。 听见这话,陈老爷子一向严肃的脸上神情不变,“你是个聪明丫头,不会跟陈爷爷打牌。” “那是当然,”拿了瓣橘子放进嘴里,酸得江林龇牙咧嘴,“这橘子真酸。” “酸就不吃了,我让人去准备了饭菜,咱爷俩可好久没一伙吃顿饭了。” 心思一转,江林就知道陈老爷子这是有事要跟自己说,而且从到现在陈宇没跟老爷子一起来,她就能猜到这事得跟陈宇有关系。 啧,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不管是好是坏,自己都只能答应。 “以后陈爷爷乐意,我就天天上陈爷爷家蹭饭,我自己还能省点伙食费。” 陈老爷子面上松了松,冷硬的嘴角软化了点,“就怕你这丫头是糊弄你陈爷爷的啊。” 病房里一派温馨祥和,真的就像亲祖孙俩。 餐厅准备的很快,两个人说会话的功夫,已经布置好了饭菜。 江林坐在轮椅上,转移到病房里的餐桌旁,看着一桌清一色的绿sai,一言难尽。 “陈爷爷,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不能去你家蹭饭了,营养不均衡,影响我长个啊!”作为无rou不欢的食rou动物,江林连筷子都不想动了。 把手杖递给旁边的保镖,陈老爷子在旁边洗了手,“你这丫头,反正也不能再竖着长个了,就委屈委屈吧。最近你陈爷爷赶上吃素养生,你也跟着养养,年轻人也得注意身体。” 保镖端着水过来,江林叹了口气,认命地洗了洗手,“人生得意须尽欢啊,陈爷爷你这就没意思了。” 在餐桌旁坐下,陈老爷子摆摆手,几个保镖训练有序地离开病房,在门口警戒。 “我这辈子是不行了,得意时不少,尽欢时没有啊,只能看你们后辈的了。” 来了,江林摆弄餐具的手一顿,知道陈老爷子这是要说正事了,没接话,等着后文。 “这些年我也不是不纠结,一开始知道陈宇的身份的时候,我都动过不少极端的念头,就差把我那短命的儿子挖出来扬了。这后来才想起来,我那儿子早根据他自己的遗愿把自己的骨灰洒了,看来这不孝子还是有点先见之明,没用他老子动手。” 嘴上说得潇洒不在意,但到底是切肤之痛,冷硬如陈老爷子也红了满是皱纹的眼角。 装作没看见地移开眼,江林想到什么,笑了笑,“陈叔有远见,这倒是个好办法,等我死了,也得把骨灰扬了,一点不剩,省得我仇家那么多把我拉出来鞭尸。”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一板脸,陈老爷子轻斥一句,“你和陈宇都是一样大的孩子,以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吃饭。” “是是是,陈爷爷说的是,以后不提了。” 江林笑着应和,看老爷子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跟着开始吃饭。 两个人一个病号,一个老人,简单吃了两口也就差不多了。 看陈老爷子老神在在地喝茶,江林先挑起话头。 “陈爷爷,今天怎么就你自己来了,陈宇呢?”想到这,江林其实还想问问云茵,但转念一想,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两人都心知肚明,说起话来也轻松简单。 “他还不知道你没事了,我正好也得跟你说两件事,不方便他知道,就让他在公司熟悉熟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