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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估计是在家待的无聊,发现在田里忙碌的简钒她们,于是就想着跑来帮忙。 “两个帮倒忙的来了。”简钒把脚上的泥巴洗干净,穿上鞋子,拿起俞杨仍在一旁的衣服。 那两个家伙可不是帮倒忙的嘛,给玉米疏苗的时候,他们一鼓作气全给玉米拔了,简钒还得在后面一根一根种回去。这些连两个大人都难以分辨的杂草,保不齐他们故技重施全把稻秧全给拔了也说不定。 俞杨走过来,看着吸附在简钒脚肚子上的杂草和蚂蝗眼神暗了暗。 简钒察觉到俞杨的变化拉着她的手走在田埂上说:“我出来的急,给忘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穿水衣。” 俞杨叹了口气,反握住简钒的手,走在她前面。 “你怎不说话了啊?”简钒捏了捏俞杨的手指,深吸一口气。 俞杨还是没理她。 这下简钒可就彻底恼怒了,但她不是那种一生气就暴走怒吼的人,她只会不阴不阳说一些让人心里难受的话:“俞杨,我不就是没穿水衣下田吗,你还闷不吭声就想下田拔草呢!” 俞杨简直想一脚把简钒踹水沟里,是不是太阳把脑子给晒坏了,心疼她干活累着倒成了自己的错。 俞杨冷哼一声脸上颇为冷漠,这下好了都直呼名字了,连‘乖乖’也不喊了。 简钒一听这声冷哼,顿时就弱了,她撇撇嘴:“俞杨你生什么气啊,我都没生气,好几块大田呢,你一个人拔草要拔到什么时候去了,我心疼你有错啊,你要是被太阳晒蔫了我还得来给你浇水呢,真想一脚把你踹水沟里去,让你凉快凉快,免得被太阳晒坏了脑子。” 俞杨心里一哽,她低头看着黑漆漆的影子,视线落在她们相握的手上,她越想越觉得心塞。 见俞杨低着头,抿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的样子,简钒立即又变得凶巴巴的,她晃了晃手:“俞杨,你到底行不行啊,多大点事啊,还生那么大的气,连话也不跟我说了你至于吗?” 这话任谁听了耳朵都疼,俞杨一把拉过简钒,埋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行不行,晚上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觉得我手速挺快的啊。” 温热的气息喷在简钒脖子上,激起一声鸡皮疙瘩,没一会儿简钒缩着脖子,整张脸红透了。 俞杨没管停在原地的简钒,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这时候肯定也红的不行。 一把抱住跑过来的俞冬,拉着简秋,往家的方向走。 “妈,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啊?”俞冬的小爪子把俞杨脸上的帽檐掀开满眼好奇的问。 俞杨甩了甩头说:“因为太热了啊。” 俞冬眨巴眨巴眼睛,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此时看着俞杨,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个泛着水光的缩小版俞杨。 “那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热了。” 每次蒸馒头或者蒸红薯,简钒拿给他俩的时候,嘴里总会说这句话。 俞杨还没反应过来,俞冬就喷了她一脸口水。 简秋:“妈,今天吃什么啊?” 俞冬:“吃馒头,做汤喝。” 简钒跑上来拉着简秋另外一只爪子:“那做一个玉米南瓜汤好不好?还有一些卤rou正好吃一顿好的。”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答道。 第25章 那些被摊在簸箕里的玫瑰花最后也没能被做成鲜花饼, 因为简钒把它们晒得太干了。扔了又觉得可惜,最后和晒干的金银花、茶叶放在一起做成了花茶。 田里的草拔了好几天才拔完,要想彻底拔干净是不可能的, 只要不影响稻子的正常生长就好了。 几块田里之后简秋插秧的那块田里的杂草最少,因为里面生长着的稻米也最少。 奇怪的是简秋和俞冬老是盯着俞杨和简钒的手脚看,有时候会跟自己长满鳞片的爪子和大脚丫作比较, 俞杨以为是小孩子又在玩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也就没有去管。 想着山上放着的核桃没人会去拿,所以俞杨她们也不着急上山了,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上次磨的面粉没有了,要把粮仓里没有脱壳的麦子拖到村口, 用石碾脱壳,再把脱壳后的麦子拿回去用家里的小石磨磨成粉再过几遍细筛就能得到面粉了。 俞杨刚一打开放麦子的房间, 成串的老鼠从她脚边飞快跑出去,房间里还时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俞杨抱着简钒被那些个头硕大的老鼠吓得跳了起来,嗓子也破了音。 小时候的俞杨是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的, 那时候住的房子是木房子。每次俞杨睡觉的时候耳朵边总有锯木头的声音,后来有一天她实在睡不着, 挣开眼睛一看, 一只肥大的老鼠正在她头的不远处撕咬着她散落在一旁的头发, 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 她被吓得不轻, 从此对老鼠都是敬而远之的。家里老人还特地找了一个据说很有名的神婆给她看了看,收了五块钱,最后让她喝了一碗用桃枝煮的水, 拉了三天肚子。 在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俞杨她们也吃过老鼠,这时候害怕起来倒有些矫情了。可是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人都要死了,哪还顾得上害怕不害怕。现在她们的日子谈不上有多好,但是起码不会饿肚子的呀,那些被压到心里深处的害怕和恐惧就又被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