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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与太子双生,心思没有相通了?”陆莳忍不住讽刺,见她今日被太子哄得盛装出行,戳了戳她脑门,恨铁不成钢:“周家姑娘是闺阁女子中性子最为温顺,选她不过是为了那个小司寝。” 楚染被她戳得脸色发烫,“选妃与那小司寝有什么关系?” “太子喜欢那个小司寝,自然在迎娶太子妃后为她提位分,宫人位分低下,受着他的宠爱会不招人妒忌?若太子妃是心恶之人,小司寝的日子多半不会好过。唯有性子好的周氏女,才会善待她。” 楚染顿悟,“太子未曾与我说,只当是退而避之。” 陆莳无奈摇首,点醒她:“太子对你可并不是知无不言,他有自己的打算,岂会让你知晓。” 楚染眉眼一蹙,委屈又恼恨,太子不在眼前,不然定揪来打一顿,她叹息道:“他既喜欢,我也只好替他去看看。” 瞬息就不恼了,眨眼间又是一阵欢喜。陆莳不想同她理论,起身就走时,余光扫到她的红色裙裳,又顿足:“换身衣裳。” “不好看?”楚染不明白了,这身衣裳是阿秀拿来的,她摸了摸珠花,信了陆莳的鬼话:“不好看就换一身。” 陆莳颔首:“那就换。” 被莫名唤来的阿秀也是迷茫,殿下这身极衬她,这般鲜艳出挑的颜色,寻常人是压不住的。殿下肤色好,艳若桃花,哪里不好看。 再者这身是陆相让置办的,怎地不好看。 她糊里糊涂地去取衣裳,红色艳丽,就挑素净的,碧水一色,层叠的波澜下一支白梅,清幽淡雅。 楚染觉得哪里不对,“你是不是拿错了,这倒是陆相的衣裳?” 阿秀摇首:“这是陆相给您做的。” “换上。”陆莳接过,示意阿秀出去摆膳食,又道:“你见过新阳后,莫要提及此事,免得她会透露风声。” 都知新阳是藏不住事的,楚染知晓她的意思,点头应下,更换过衣裳后,发髻也是要重新梳的。陆莳也未曾喊婢女,自己选了选钗挑簪。 陆莳五指穿过她柔滑的长发,正经而淡漠。 楚染看着铜镜里认真的人,忽而觉得哪里不对,陆相神色淡漠或许什么事都没有,神色越正经,就会愈发古怪,她摸着发髻上的簪子。 梳妆好,楚染小口喝着薏仁粥,平日里都是这几样,清河的庖厨与郢都城做法不同,口味偏甜,海棠糕甜而不腻。她吃得香甜,陆莳嘱咐道:“你莫要提及太子,另外新阳公主处,你多加在意,周家二房未必就这么简单。” “二房有古怪?”楚染顺口道,“二房长子腿脚不好,是断无嫡子的,娶了公主回去,也是摆设。” 陆莳抬眸,对面人精致的眉眼懒懒得扬起,如小猫儿吃食般一点点喝着粥,漆黑的眼里映着她的面色,在认真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寻常人会答应娶新阳?” 楚染托腮,画妆后后娇慵鲜艳,唇角微抿,比起素面时更多了几分好看,她想不出答案,陆莳就要去署衙。 近日里陛下都不早朝,有事去章华台禀告,陆莳刚回来,也不知怎么回事。 “你怎地还不走?”楚染看着外面的天色,这才想起早就过上朝的时辰。 陆莳道:“陛下有旨,不用早朝,臣去署衙就可,你晚些去的时候,记得警惕些。” “晓得了,又非洪水猛兽。”楚染摆手,示意她快些走,自己心里还是多了几分警惕,吩咐阿秀去准备马车。 阿秀照旧留在府上,出主苑的时候,老夫人扶着婢女的手亲自过来了,瞧着公主的打扮,怪道:“公主怎地不多休息,这是要去哪里?” 阿秀脑壳一疼,先回道:“殿下去周府见新阳公主。” “姐妹之间走动也是常事,只是老身有些许话要问殿下,不知公主可有时间?” 老夫人站在台阶下面,拦住了往外走的路。 楚染凝望老夫人的站姿,好笑道:“问我做甚,老夫人不如等着陆相回来再问,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你找我怕是无用。陆二爷在清河做的事,我也不知,您或许可以去问问侯爷,他无故被打,也留着一条性命在,下次再口无遮拦,只怕命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老夫人眼睛一翻,精神很足,手中的佛珠扣得很紧,怒目看着楚染。 楚染淡笑,“您想知道二爷的事,我告诉您罢了。” 老夫人一身狐狸毛的狐裘,站着发抖,婢女递给她一个手炉捧着,气势又大了些,“公主话说不明白,今日就莫要离开相府。” “老夫人开甚玩笑,我是公主,并非囚徒,如何就不能离开相府,倒是老夫人有子袭爵,日日住在相府也不觉给侯爷丢人。陆相是您女儿,您若来,也甚是欢迎,只是您这般为这二爷着想,旁人知晓如何看二爷,您拿着相府的银子去给二爷修葺府邸,也甚是可笑。” “这都是相府的事,我本不想管,老夫人却带人拦着我的路,既然想说说,我们就说一说。陆相不在,就去请侯爷夫人过来,免得到时候说我这个晚辈不尊敬您这个老人家。” 楚染言笑晏晏,也不去管老夫人灰败的脸色,吩咐阿秀:“老夫人不想走,就去拿账簿,顺道去请侯爷夫人。” “皇家公主果真刁蛮。”老夫人气得颤抖,狠厉的视线扫过阿秀:“你是相府的人,竟听一外人的话,拿的是谁的银子,简直不像话,等着陆相回来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