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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被叉到的,已经要死了,阿婆去打井水,立马就剥皮:“若是放到明日,再吃味道就不好了,现在剥了,明日烤一烤,味道就特别好,还可以腌制,过年的时候吃,比鱼干还好吃。” 阿婆刀法很好,三两下就兔皮给剥。野兔子的皮毛不好,颜色也杂,剥下后明日晒一晒,也有用处。 李民吃了两大碗米饭,怪道:“阿婆今日怎么舍得蒸米饭了,家里买粮了?” “那位姑娘病着,不好喝粥,就蒸了饭,你去歇着吧。”阿婆乐呵呵的,看向楚染:“兔rou也补人,明日就做给姑娘吃。” 楚染担忧陆莳身体,就不好拒绝,点点头应下。 回去的时候,陆莳靠着墙壁,见她拿着热水过来,自觉起身,低声道:“我明日随你去县里看看。” “过几日,这里吃住还可以,明日吃兔rou,阿婆手艺好。”楚染道。陆莳身体不大好,平日里身子就是凉的,在江水里泡了那么久,若不养几日,日后身子亏损。 她语气坚硬,陆莳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就默认了。 热水打进来后,楚染先道:“阿婆说里面放了药草,泡脚对身体好,另外明日说给她拿药草沐浴,病情就不会反复。” 她一口一句阿婆说的,分明很上心。楚染一旦将人放在心口上,就会事事认真,她虽年少,也努力去学着照顾人。 陆莳掀开被子,将脚置于热水中,热气蒸腾,烫得她险些将脚收回,旁边的楚染絮絮道:“烫才有效果,你且忍一忍。” 她忽而走过去,蹲下来,看着热水里的玉足,拿手去摸了摸,道:“陆相的脚……”顿了顿,想不出来怎么说。 陆莳伸手拉着她起来,道:“你不去洗漱吗?” 她害羞。楚染眉眼一挑带着三分笑意:“不急,你先睡。” “好。”陆莳不给她添麻烦,洗过就躺下,楚染在外忙后才过来,脱下衣服后就躺下,两人贴在一起,陆莳握着她的手:“那夜撞到了,还疼吗?” 那夜人从床榻上滚下来,整个人都爬不起来,陆莳见她今日活蹦乱跳,就恐她在强撑着。 楚染自己摸了摸后背脊骨,“不疼了。” 陆莳顺着她的胳膊去摸索,落在她的脊背上,将人整个都搂在怀里,贴着她的额头:”要说真话,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屋内的油灯早就熄灭了,李家非富户,处处都可见贫穷,楚染不能浪费人家的油灯,没有上榻就吹灭了。如此,就看不清对方的神色,感觉到陆莳的手就一阵窘迫,“我真的不疼,我明日一人去看看,若有动静再见机行事。” 那夜走得匆忙,未曾拿丞相公主的令,这般去县衙,只怕被人当做疯魔乱棍打出去。再者县官是善是恶还不知晓,若落入敌人手中,羊入虎口,情况堪忧。 陆莳也曾想过这些,再往前走几郡,才是清河郡。 入清河,见刺史,才可解脱困局。刺史是武将,非霍党,到时会承认她们的身份。只是从此到清河,走水路,楚染撑不住,旱路是走不到的。 “你切勿去县衙,过几日我们去清河,不去理会这里的县官。”陆莳提议道。 话说完,屋内静悄悄的,无人回应她,凑近了,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竟睡着了。陆莳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亲亲她的唇角,将人搂入自己怀里。 但愿那夜的风险,就此揭过。 相拥着入睡,呼吸交缠,睡得太过舒服,到鸡鸣才被迫醒过来,楚染迷糊醒过来,陆莳还在睡。她轻轻地从陆莳怀里脱出来,穿衣裳,出屋的时候小心将屋门关上。 屋门合上后,陆莳就醒了,看着楚染离开的方向,轻轻咳嗽几声,而后继续去睡。风寒未愈,她就会成为楚染的累赘。 楚染起来,阿婆煮好粥,今日在粥里放了鸡丝,昨日的鸡汤还剩着,就用来熬粥。她唤着李民去捉只鸡,取血后拔毛洗净。 楚染把鸡丝粥给陆莳送进去,自己收拾好,还是昨日那身麻衣,腰间带着匕首,要走时,陆莳唤住她:“你把玉佩当了,买身衣裳回来。” 陆莳随身带的玉佩是质地好的,却没有特殊意义,真正计较,是陛下赏赐的。 “我还有钱,不够再说。”楚染只当是她心爱的东西。 陆莳笑道:“玉佩是陛下赏赐的,并非珍爱之物。” 楚染这才接过:“早说,回来买些粮食,另外带着人参过来给你补汤喝,你莫要出门,甚事去唤阿婆。” 说罢,笑吟吟地走了。 这次再去,换了一家铺子,玉是好玉,不然楚帝也拿不出手,未免人会注意,让李民进当铺。 一盏茶后,李民美滋滋地走出来,朝着楚染伸出一巴掌。 楚染当即乐道:“好,请你去吃羊rou锅子。” 为防出现昨日的事,楚染带着李民去县衙后门去,找到门房的人,拿了几十文钱贿赂,问了几句不要紧的话,喝了半碗渣叶梗子,才徐徐走出来。 外面也无人再敢跟着她们了,与县衙有关的人,就算顶着金牌,当铺的人也不敢再惹。 快到午时了,楚染想去选家酒肆,带着李民去吃饭,顺道听听可有大事发生。李民人小眼睛亮,选了人流量大的酒肆。 两人穿着不大好,跑堂的将人揽进后,懒洋洋地问着要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