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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庖厨,羊rou不错,要试试吗?”陆莳吩咐阿秀去办吃食,自己去换了衣裳。待她出来时,羊rou都已摆上桌,楚染在旁坐着,手中捧着盏酒。 她嗅了嗅,狐疑道:“这不会是我酿的葡萄酒吧?” 阿秀笑着点头,楚染闻着味道就觉得不好闻,推开它,道:“陆相肯定酿了葡萄酒,你去取来,这些倒了吧。” 吃过一次亏后,再也不上第二次当了。 阿秀窃笑,将酒又撤下去,片刻后又捧着一坛酒,倒了些入盏中,领着婢女退下。 相府羊rou的南边做法,没有腥膻味,一片片切得薄,蘸着酱料吃,令人食欲大致。葡萄酒很香,楚染饮了一盏,才可惜道:“今日听新阳说起,才知陆相酿酒是第一,以前怎地不告诉我,那我也能厚着脸皮来讨酒喝。” 她吃得快活,还不忘调侃。陆莳坐下后饮了盏酒,酒意清凉,散去些许热意,也醒神,她凝视楚染,正经道:“只怕殿下知晓也不会过来,拒我于千里。” 这是实话,楚染不说话了,专心吃羊rou,吃了一半后就不吃了,本就不饿,好吃才多吃了几块。她站起身,陆莳就唤人撤下了。 门打开后,十五又跑进来,跳上食案,爪子一拍楚染吃剩下的rou,先闻了一闻,没有怪味道,又低头舔了舔,觉得味道可以,这才张嘴吃了起来。 十五在吃,婢女就不收拾了,等着它吃完。 膳后,楚染捧着茶盏来吃,去去油腻。外面空阔,秋千在夜风里晃了晃,放下茶盏后,十五吃饱了,跳下食案,在陆莳脚下躺着,伸开四肢,央求她摸摸肚子。 陆莳俯身,给它揉了揉,耐性十分好。 婢女撤下羊rou后,端着花糖果子来,楚染挑了一颗姜糖,辣得她眯着眼睛,吃过后挑了几个装进荷包里,还不忘拿眼去看陆莳。 今晚就不怕她再偷亲了。 陆莳瞧见了,提醒她:“姜糖吃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不怕,我晚些睡,又不用去上朝的。”楚染道。荷包装满后,就要回府,抱着十五,从暗道里回去。 陆莳跟着也过去了,屋内如常,十五不喜欢在屋内待着,吃饱后就要出去。楚染学着陆莳的样子,将它从窗子里丢出去,这次没有再听到拍窗户的声音。 她丢猫的功夫,陆莳看到了案上的红色盒子,她走过去,摸着外面粗糙的质地,道:“这是何物?” 楚染看过一眼,随口道:“是新阳给我添嫁妆的,约莫是簪子。” 簪子与盒子的长宽不同,楚染还没打开,更没仔细去看,心里认为占先,理所当然认为是簪子。陆莳却不信,观其宽度,里面倒可放置一本书册。 她看过一眼后,指尖扣着铁环,轻轻一抬,就将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壳无字。 何书会无名?陆莳两世,如何会不明白,里面内容无需再看,她今夜来得很巧,顺手盒子关好。抬眼不见楚染的人,或许出去办事。 她凝视小小的盒子,思忖再三后,将整只盒子都带回府。 等楚染回来后,屋内已空无一人,陆相哪里去了? 章节目录 第36章 成亲 那夜陆莳匆匆离开后, 几日都不曾去公主府, 楚染忙着公主府出嫁的事, 也不曾去相府。 后贤妃提议新平公主从宫里出嫁, 毕竟是嫡长, 做的不好,御史文官都要议论一番,楚帝没有多加在意, 嘱咐人去办,自己照旧去后宫见新晋的林才人。 楚染被请进宫后,就当真见不到陆莳, 算了算还有最后三日,加起来可就七八没有见面了。 宫内日子无趣,新阳时而过来, 带着从明妃那里要来的点心果子,一坐就是半日。 一日,新阳没有来,楚染觉得奇怪,命人去找了,最后宫人瞧见陆相在章华台外拦住了新阳。 不知怎地,新阳离开时面色煞白,一副被陆相欺负的模样,那日就没瞧见她。 楚染不知发生何事, 拿些银子堵住了宫人的嘴巴, 待新阳过来时再问问。 新阳遇事便会去找明妃, 近日里楚帝爱去林才人处,明妃的宫门口也鲜少踏入,也就便宜了新阳。 在外本鼓着脸颊,一见明妃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明妃眉头一皱,吩咐宫人退出去,招手示意她过来。 新阳哭哭啼啼地走过去,一股脑地将事情都说了出来,最后才控诉陆相:“陆相好凶,比恒王还要凶。” 控诉完,又埋进明妃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明妃拍了拍她的脊背作为哄慰,陆相为人,满朝皆知,断断不会为了小事与新阳过不去,她略略一想,低头与新阳道:“你给新平公主送了什么?” 新阳吸了吸鼻子,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睛哭得通红:“就是、就是你给我的那些书,尚宫们没去公主府,多半是王后没有吩咐,我就给阿姐送去了,陆相就凶我,让我别给阿姐送东西了,好东西自己留着,她说的义正言辞,还好凶。” 明妃扶额,对于新阳傻气的举动也是无奈,陆莳高风霁月,见到教导女子欢好的书,如何不恼火。 朝堂之上,女官不少,唯独陆莳居高官,可见她并非俗人。 转而一想,尚宫们为何没去公主府?她自己琢磨不透,这些小事,王后当不在意的,没有必要拦着。 新阳本就害怕陆莳,平日里都不敢见她,如今被她一凶,只怕新平成亲后,日后都不敢去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