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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首道:“她本就貌美,才学好,得宠是自然的事。”本想说不知,又怕楚染多想,就改成宽慰了。 楚染听后,就明白过来了,陛下也是喜欢明妃那样的人,喜欢一事都是说不清的。 两人做了会,贤妃就来了。 她突然过来,让楚染始料未及,忙将陆莳推到里面去,道:“若是困了就睡会。” 宫里暂有贤妃打理,来见楚染是为了嫁妆一事,嫡出的公主出嫁,嫁的又是丞相,自然不是普通公主可以比拟的。 王后去了离宫,嫁妆的事是她包揽的,从离宫里拨了旨意过来让她处理,嫁妆单子都拟好,不大尽人意。 该给的都没给,她不好按着单子去做,就来问问楚染的意思。 新平公主不是王后生的,自然不会开了私库给她添东西,贤妃也不去管,就问礼部出的那些也是不够的。 这些事楚染是可以闹一闹的,毕竟规制在的。 楚染看过后,向贤妃投去感激,道:“我明白了,我去向陛下写个奏疏,递过去,王后自己不要脸面,我不必替她兜着。” 贤妃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嫁妆单子就一份,给楚染看后,就收了回去,道:“殿下心中有数就可,本宫有事,先回去了。” 楚染送着她离开,回殿就将殿门关上,回神去想梦里的事。那个梦牵扯的事太多,她分不清有没有这件事,按着额头去想,偏偏什么都没有想到。 那个梦境太过玄幻,她捂着脑袋,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陆莳走出来,见她愁眉苦脸,心中微痛,伸手就抱住了她,给她揉了揉脑袋,低声道:“钱财罢了,争不争都是一样。” 楚染记不得梦境,陆莳却清楚。前世里楚染忍了下来,出嫁那日却闹得满城皆知,王后刻薄前王后嫡出的公主,风言风语,第二日御史台一笔告到了章华台,连带着楚帝都没了面子。 王后落了面子,多了刻薄一名,楚帝事后将该给的都补上,楚染没有损失,却令帝后下不来台的。 但是她忘了一点,楚国是楚帝做主,让他下不来台,她岂会有好果子吃。 楚染在她怀里一动也不动,放松自己,闻着清香,平息自己的情绪。 陆莳斟酌一番开口:“这事让宁王出面,你写信给他,我着人去送。” 宁王被楚染叮嘱过,只是他不知具体,楚染需再说一声,让他心中有数,在陛下面前开口时也好有底气。 楚染理清思绪后,忽而就不想听陆莳,从她怀里退出来,道:“何不等事后再论?” 陆莳未曾吃惊,楚染的想法与前世里一样,想的还是如何将王后做的事闹得天下皆知。她叹息,道:“帝后本是一体,涉及你的事,王后的决定便是陛下首肯的,她落了颜面,陛下就有面子?” 楚染一阵迷茫,抬首去看陆莳,直勾勾地盯着她,盯着她心中一软。 她对楚帝是有怨的,只是怨深埋心底,紧紧压着,不为外人知,在陆莳的面前暴露得干干净净。那股怨恨从母亲死,不准外祖回来吊唁开始,从未散去过。 只是父比天大,她从未想要怎样,只要太子继承皇位,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莳看着她,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脸颊,低声道:“相府什么都不缺,要那么多嫁妆做什么呢?” 楚染被她摸得心口发痒,伸手去挠自己的脸颊,觉得还是有些痒,就拂开她的手:“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属于我的,为何要让给旁人。” 她就像小猫一样抓脸,脸都被挠红了,陆莳觉得这只猫乖顺多了,没了那股戾气,摸着都是软软的。 哄了这么久的猫,总算有些进步的。 她沉吟了会,道:“我去给你争,先王后去后,私库给谁掌管的?” 楚染不知陆莳将她比作猫儿,认真回道:“本是在我这里,后交给太子,那些不是我的。”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私库里的东西都是给他的,她没想过要。 东西在东宫,就是太子的。陆莳明白,道:“既然是太子的,那就好说,先用晚膳。” 外头都擦黑了,那两人都不会过来,楚染让人将南边的窗花打开,淡淡的花香就传了进来,晚上用的是蟹饺,肯定又是新阳的注意。 蟹rou包的饺子蒸着很香,宫人送了两笼过来,还有一碗蟹rou圆子。这个时候的螃蟹不肥,蒸着吃就不够味,拿来做馅却是好的。 楚染心事放下了,陆莳不同意她的做法,就只能作罢,晚些时候给宁王叔送信就可。她咬着饺子,晚风凉凉,气氛大好。 新阳的宫人送了些果酒来,楚染打开后就闻了闻:“这是百花酿?” 陆莳扫过一眼,道:“少喝些。”明妃当是猜出她上岛了。 章节目录 第33章 甜言 郢都城内不知何时开始喜欢饮百花酿, 文人雅士换着法子来,楚国久无战事, 倒的令这些人愈发安逸了。 楚染不大接触这些,也就无事的闺阁少女喜欢探究这些,灵祎几乎是酿酒中高手,只是她不爱酿百花酿,总觉得味道极其古怪。 她不爱, 旁人极爱。楚染也是初次喝这种酒,倒一杯后, 端起来闻一闻, 道:“灵祎觉得不好,我却觉得不错, 这百花各取一瓣, 如何就不好闻了。” 两人正说着,忽而响起铃铛声, 十五从外面飞步蹿了进来,跳上桌, 被楚染一把抱住了,从窗子里给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