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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露?啊?在这里。”新阳将自己喝过的递给她,想起哪里不对,又道:“我给阿姐重新做,这个我先喝了。” 她一口喝完,小跑着去厨房。 **** 楚染没有在东宫久待,午后便让太子送她回去,楚帝赏赐不少珍品,都堆积在厅内。新阳想过来小住几日,楚染没有拒绝,让人带着她去客院休息。 到了公主府后,无人耳目,太子才道:“阿姐这次不如趁着晌午的事,与陛下提了亲事,旁人只当你是意气用事,陛下也不会怀疑你二人之间是否有真感情。” 提及晌午的事,楚染就觉得心口沉闷,王后是故意让灵祎来使坏的,有了她的撑腰,灵祎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只为做给她看。 她伤口处隐隐做疼,闹了一上午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撑着自己的额头:“我晓得,明日便入宫去找陛下,对了,刺客查得如何了?” “约莫有些线索,不过陆相压了下来,似有它意。”太子答道,陆相行事并不计较眼前得失,就算这次将恒王拉出来,便只有他一人独大,陛下会更加忌惮他,且这次陛下未受损伤,不会将恒王如何,最多降职禁足,还会是他的儿子。 是以,丞相想将此事按下去,另谋其他出路。 “她意欲何为?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浪费?”楚染愣了一下,陆莳的心思愈发让人摸不透。 太子没有多说,他前些时日里答应过陆相,在阿姐面前少提政事,免得让她心中牵挂。他不谈正事,只谈起小事,让她安心养伤,“新阳小住几日,就让她回宫,亲事就在这几日要定下了,我听陛下的意思,年前就完婚。” 楚染心中慨然,也明白过来,道:“但愿周家二房的公子会心疼她。” “我去敲打下就可。”太子宽慰她,笑着带人离开,少年人最近精神很好,朝堂上的事也很顺心,霍老回来,也无法扭转局面。 楚染觉得疲倦,伤口一阵阵抽疼,她躺在榻上,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梦里的场景。其实那个梦里最后都没有找出幕后人,陛下打杀了大理寺卿等人,正因查不出来,才对太子心生怀疑。 若是旁人做的,怎么会查不出来。 现在不同了,她挡了剑,等于替太子洗清嫌疑,或许这次也不查了,让陛下心中生疑,这样也不会再深信恒王。 她应该找机会同陆相说一声,别再查了,就这样晾着,到时陛下心中存疑,随时就会爆发。 这般想着,浑浑噩噩地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睁眼时,屋内坐着一人。陆莳不知何时来的,捧着书,昏黄的光线下,带着几分出尘的姿态。 这人进她的门就像是相府,招呼都不打一声。 听闻身后的动静,陆莳站起身,挑了挑灯芯,屋内更亮了些,小炉上温着莲子汤,她盛入碗中,递给楚染。 楚染胳膊不大好用,爬起来,自己披了外袍。她里面穿的还是那件青色纱衣,宫里的衣裳和外面还是有些不同的,料子柔软而单薄,里面的肌肤似隐隐可见,旖旎的光景。 屋内没旁人帮忙,楚染随意将衣裳披在外面,错过陆莳凝滞的眼光。 碗内的莲子很喜人,里面的莲心都挑得很干净,吃在嘴里又软又糯,新阳若在,肯定喜欢,缠着吃上两碗。 她大口吃着,陆莳将淡淡奶香味的馒头推过去,楚染咬了一口,与那晚的寿桃糕的味道相似,她吃了几个,半饱以后才开始说起刺杀的事。 “我倒觉道不必再查,就这样过去,横竖陛下猜忌的是恒王,我们犯不着去给他澄清。查清了,说不定陛下还以为是有人陷害恒王,倒不如就这样晾着,查不出来,陛下心中的猜疑反而更深了些。” 这个想法确实很有道理,陆莳原先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作隐瞒,道:“我本将刺客往西羌一族人引去,到时陛下恼怒,定不会轻易同西羌人讲和,便可保连家一门。” 她想的更为深远一些,在陛下对恒王的猜忌与连家一门的安全上,楚染定会选择后者。她嘴里的莲子几乎忘了咀嚼就吞咽下去,奇道:“可如何让陛相信那是西羌人所为。” “那是恒王之事,殿下莫要多想了。”陆莳道。 恒王现在恨不得将脏水往旁人身上引,有了这个机会,定然要自己出手,哪里需要旁人去想的。 楚染觉得也对,也就不再问了,吃了半饱以后又爬回榻上,陆莳收拾残局。片刻后,走进去,道:“殿下早些休息,我先回府。” 外面天色已黑,楚染也不知是何时辰,此时回来怕是看不清路,且最近刺客频繁出没,也不安全,她一咬牙,道:“外面天色黑了,不如、不如你留下住一夜,明日再回?” 陆莳眼睫一颤。 章节目录 第28章 没有。 两府相隔一段距离,做车来回需要一炷香时间。 陆莳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没有说话, 楚染便道:“你要沐浴吗?我让人去安排, 我有新的寝衣, 未穿的。” 她唤来婢女准备汤水,自己下榻跑到衣柜旁取了干净的衣裳。她方过生辰, 不过十五岁,比陆莳还要矮上些许,衣裳也短了些, 陆莳看了她一眼, 未曾拒绝。 公主府内的摆设一应从简, 楚染也并非奢侈的性子,简单雅致。陆莳扫过一眼周遭的环境后, 屏退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