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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真是小气,我晓得如何做了。”楚染有些不耐,斜睨一眼阿秀,打发她出府。 橘猫被留了下来,它蹲在地上,左右看了一眼,楚染揪着它的耳朵:“我觉得十五这个名字不大好听,叫初一,怎么样。” 橘猫喵了一声,没动。 楚染入宫的时候,把十五也带着,晚宴无趣,不如带着它,打发枯燥的时光。 照例先去中宫给王后请安,她去时,宫内站了许多命妇。十五性子野,趾高气昂地走在前头,不时地左右看一眼,很尽职。 也不知陆莳怎么调.教它的,楚染抿着唇角忍着笑,约莫在军营里就是这样横。 请安后,她一抬眼就瞧到霍老夫人,王后的母亲,就坐在王后下首,十五跑到她面前爪子蹭了蹭地,她立即厌恶道:“哪里来的野猫。” “明明就是家养的猫崽,如何就成了野猫,莫不是什么人眼里出什么猫?”楚染弯腰将十五抱起来,揉了揉它的脑袋。 上座的王后蹙眉:“新平是何意思?” “话里的意思,多日不见,王后美貌如旧,比新进宫的宫妃还要美上些许。对了,怎地没瞧见明妃,我还未曾向她恭喜。”楚染在人群里环视一圈,没有找到明妃,看来是没有过来。 王后比起先王后还要大上些许,如何与年轻人相比,新进宫的约莫只有云梦泽的伶人。 楚染并不惧怕王后,她本就不在后宫,没有必要忍着,再忍下去,灵祎都要霸着陆莳不放,殿内并没有灵祎。 难不成又找陆莳了? 上座的王后气得抿紧着唇角,陛下非长情之人,对她除了尊敬外,毫无感情,若非有恒王撑着,她在宫里早就无地位了。 新平冷嘲热讽无非是仗着太子,她忍了忍,道:“天气炎热,明妃有喜,自然不好惊动。” 其余人哪里敢说说话,就连霍老夫人被王后看了几眼,不敢再回话。新平公主本就不是安分的主,这些年里参与朝政,性子极为霸道。 当初太子去东宫的时候,一切事务便是她亲自安排的,哪怕知晓陛下不喜,也会去做来。这次出外玩了几月,性子倒是变安静了不少。 事态反常必为妖,不好惹。 十五在人群里,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就像王后说的那般,不好惹。它这性子像我十五,楚染安抚性地摸摸它的脑袋,在桌上捡了块点心喂给它吃。 谁知,它挑剔得很,怎么都不吃。楚染带着它去殿外走动,她一走,霍夫人就忍不住埋怨:“王后的性子也太好了些,这等不识礼数的公主也该好好教一教。” 王后没应承,太子护新平护得厉害,她也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闹得不愉快,今日是太子生辰,闹起来还是她的不是。 新平也是掐着这点才敢这么说话,就看她今日的举止,必然有备而来。她纵然气,也要分场合。 十五循着气息一阵乱跑,最后跑向方入中宫的灵祎,它攀着灵祎的裙摆,喵了一声。 楚染冷笑,灵祎身上染了陆莳的气息,它才会认错了人,不然不会去亲近。 灵祎见到十五,伸手就想去捉,十五似是发现她不是自己想找的人,一抓拍开她的手,跳回楚染脚下,张牙舞爪地叫了几声。 灵祎被人捧在手心里捧惯了,哪里遇到过这么蛮横的东西,手被抓出红色的印子,当即就哭了出来。 她身旁的宫人吓得喊人去捉猫,楚染揪着十五的耳朵,整个提了起来抱在怀里,冷声道:“闹什么闹,打猫还要看主人,狗仗人势?” 灵祎瘪了瘪嘴,抹了抹眼泪,想说什么却被楚染打断:“这是陆相的猫,不知怎地跑我这里来了,刚刚怕是闻到陆相的气息才会奔向你,灵祎meimei方才可是见了陆相?” “我方才见阿爹的时候见到了。”灵祎脸色通红,也哭不出来了,好像做了什么糗事被楚染揭开了。 楚染抱着猫,揉揉它的脑袋,毛茸茸的,很顺手,她笑道:“你身上染了陆相的气息,可见你二人近距离待得时间很久,灵祎可知瓜田李下的道理?” 中宫门口,多是等待自己府上夫人的婢女与婆子,听到这句话,顿时红了脸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皇家秘密,听了就会没命。 她们悄悄地把头低下,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阿姐、我不过碰巧的遇到陆相,怎么就、就、就瓜田李下,我不知你的意思?”灵祎瞧着周遭婢女婆子的反应后,脸色烫得通红,这些人都是长舌妇,指不定会如何说她。 她咬着牙,泪眼朦胧,“阿姐、莫要乱说话。” “灵祎哭什么,我只是告诉你这个道理罢了,若是不懂,回去可以问问王后,何谓瓜田李下。”楚染瞧了左右一眼,也不知是哪些府上的,便道:“今日你们什么都没听到,但凡说出去一个字,孤饶不了。”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下了,楚染蓦地觉得女孩子哭哭啼啼地很难看,厌恶地扫过一眼就离开,带着十五去东宫。 今日东宫宫门大开,往里搬运贺礼的内侍累得喘气,楚染瞧了一眼,未曾在意。待入东宫的时候,里面还是一名宫人,服侍太子更衣。 宫人眉眼清秀,见到新平公主后,忙跪地行礼:“奴见过殿下。” “起来,作何这么紧张?”楚染好奇地多看一眼,太子平静的表面上淡淡一笑,挥手让小宫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