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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没有,在陆莳那里瞧过一眼,横竖她也用不来,不如送给宁王叔。这里的伶人体态优美,确实极好。 “也可、也可,你待会自己去后院挑。”宁王信了,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座位,打扰他看舞。 楚染听话地回到座位上,方坐稳,丞相便来了。 她来得突然,就连宁王都吓了一跳,哪里敢居大,爬起来去迎,人已走到廊下,笑道:“哎呀,陆相怎地过来了,本王都未曾迎您。” “臣有些事想麻烦您。”陆莳俯身行礼,抬首时瞧到里面端坐的楚染,眉眼微蹙,瞬息移开眼去。 楚染装作未曾看见她,反起身去瞧那座莲花台,以手摸了摸,底盘很稳,这样精致的构造,怕也只有宁王这里有。 宁王将陆相请到一旁,说了几句后便又回来,炫耀般地指着自己新造的莲花台:“瞧瞧,陆相观一舞?” 陆莳道:“也可。” “这是你凑巧,旁人来了都不给她瞧。”宁王吩咐人去摆酒,在楚染对面设一食案,陆莳坐下。 夏日里酷热,寻常人都只穿薄薄的夏衣,伶人更是如此,身披璎珞,露出平坦的小腹,脚踏金铃,在莲花台上单脚飞旋,体态轻盈不说,技巧极为熟络。 楚染观后道:“王叔,你方才说将此人送给我的,可还记得?” “拿去、拿去,王叔不小气。”宁王摆摆手,他那里擅此舞的人不在少数,也不缺这一人。 宁王大方,陆莳忍不住抬首瞧了一眼,眸色晦涩,保持沉默。 舞毕,楚染起身,道:“王叔给我引路,我去瞧瞧?” “自己去、自己去,再不济让丞相陪你去,横竖都是你二人用。”宁王摆摆手,示意她自己去,他看得正精彩,哪里肯起身。 那句‘你二人用’听来有些古怪,楚染瞧了陆莳一眼,自己起身去了。 宁王望着被楚染忽略的陆莳,道:“你怎地不去,新平眼光不大好,你去盯着些。” 陆莳颔首,起身道:“臣明白。” “你明白什么,都是榆木脑袋。”宁王在人走后自言自语道,他最懂风花雪月之事,方才楚染拒绝多半是不想给陆相带来难堪,可见她并非如外界所言对陆相厌恶。 宁王别院建得极大,占地之广可有整个丞相府,楚染在前面走得不快,陆莳片刻就追上。 楚染故意放慢了脚步,院内景色大好,园林之色比起云梦泽更让人愉悦,她观了一眼后,道:“丞相怎地过来了?” “朝堂之事罢了,殿下呢?”陆莳道。 两人并行,前面有仆人带路,这里气息比郢都城都要好上些许,楚染深深吸入一口气,道:“宁王叔请我观舞,送我几个伶人。” 陆莳神色冷凝,忽而明白过来,脚步顿下,道:“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了。” 她转身便走,楚染半晌没有明白过来,望着陆莳的背影渐渐远去,怎地又突然有事了? 宁王眼色毒辣,能挑入别院的皆是上层女子,楚染哪里懂得好与差,随意挑了数人,请宁王着人送去公主府。 在别院里用了午膳,方骑马悠哉悠哉地回府。 午后方回到公主府,府内堆积不少贺礼,今年与往年不同,竟有人记得她的生辰,权贵送来的贺礼非珍即贵,命人登记造册,收入库房。 陆陆续续地不少人过来送礼,宁王府的伶人也送了过来,美人养眼,她着人辟一小院,供她们居住。 伶人还未曾退下的时候,太子过来了。 东宫设禁,太子可进可出,他今日病势好转,特地出宫,手里还拎着楚染酿的酒。 楚染见他,本就欣喜,一见酒坛就想起自己醉酒的糗事,揪着太子耳朵:“我给你的酒,怎地就到了丞相手中,给就罢了,你不先起开试试酒?” 太子被骂得无辜,摸着自己的耳朵,无奈道:“阿姐怎地怨怪我,是你自己要夹在东宫贺礼中送给陆相,你自己不试酒,怨我?” 楚染恼恨,命人去拿酒杯,直接倒了一盏递给太子:“饮了我便不生你的气。” 酒味辛辣,哪里有花香味道,太子捂着鼻子不肯喝:“阿姐,你这酒好烈,烈也无妨,陆相饮了醉一夜罢了。” 楚染心中火气更大,是她醉酒醉了一夜。 姐弟二人闹过一通,屏退仆人坐下来细谈,太子近日身体好了不少,面色带着粉红,先道:“此次恒王看似得利,殊不知早已得罪大批武将。” “霍启去了何处?”楚染问道。如今形势不明,恒王之势来自霍家,霍启是国丈,威望甚高,可他回来半月都不见他,难不成处理赈灾之事,未曾回来? 说起霍老,太子心中顿觉快活,得意道:“此事还得益于陆相,她命人拖延霍老回来时辰,恒王自大,王后又是一妇人,听到武将幼子为质这般天大的好事,自然欣喜若狂,待霍老回来,定会气得爬不起床。” 听是陆相之计,楚染也不多问,便道:“明妃有孕,是怎么回事?” 太子道:“不过三月胎儿罢了,无妨,王后倒是急得不行,您别管,朝堂之事有我与陆相,您学一学灵祎,不如去想想如何讨阿爹欢心。” 如今有了明妃,王后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他觉得这样也轻松些许,他又道:“阿姐可知,新阳亲事定下了,明妃母家周氏二房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