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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侯恰好从营地归来,闻讯后便跟着人去了。后面的楚染不知何故,只当是去见寻常人,未曾在意。 晚间长平侯归来时,心事重重,楚染见后才问起何故。 他说起城墙风化之事,亦叹息道:“如今之势,连家只怕走的愈发艰难了,殿下回去也当要保护自己,凡事莫要冲动,多思量,若有难以抉择的事当去询问丞相。” 楚染心中苦涩,应了一声后就回自己的院子。 如今之势,陆莳可算占据朝堂一半势力,手中是否有武将投靠也未可知,不过依前世,她只怕手中的权势更大些。 她是如鱼得水,也因陛下对她的信任,一旦她二人有亲密的举动,就会累得她失去权柄。 翌日,她骑马去街坊,在宅子外面走了几圈,想起陆莳提及的交易,咬咬牙,策马进去。 推开门,庭院内静默无声,她往里走去,在廊下停步。 打扫的妇人匆忙而至,道:“小郎君,姑娘走了,您不知晓?” 楚染震惊,“何时走的。” 妇人回道:“天亮便走了,我以为您知道的。” 楚染匆忙跑出院子,翻身上马去追。 第15章 囚禁 年轻人做事,总是带着几分鲁莽,楚染策马跑出城时才想起不知陆相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城外四通八达,也不知陆相选的哪条路,在城门外徘徊片刻后,她又转回侯府。 侯府大门处连城在喂马,见到她落寞而归,将草递给旁边的小厮,道:“您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可是又跟jiejie闹别扭了?” 楚染没回答,拾阶而上,连城跟着过去,他抓抓头,不明白她为何落寞。一路跟着她进院子,见她收拾行李,就下意识不好:“殿下要去哪里?” “回郢都。”楚染简单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袍服,扫了一圈屋内摆设后,就去与长平侯道别。 长平侯没有觉得奇怪,只嘱咐她:“路上保重,我让一队人跟着你,沿途莫要与旁人搭话。另外太子的事,你莫要插手,陆相她已应承下来,当是还我的恩情。” 陆莳恩怨分明,得了恩情,必然要还。 长平侯提起太子危难,她想而未想就应承下来,刺客在她手中,且目前依她的力量,想要替太子翻案并不是难事。 重要的是她在养伤,旁人不会对她有警惕。 “如此甚好,祖父,阿染先回郢都,太子的情况虽说是无惊无险,可到底让我放心不下,我今日便走了。”楚染的神色不大好,也分不清是在想什么。 长平侯当即点了十人,一路护送她回郢都。 连城将人送到城门外,春夏交际,日头也很烈,照在人的身上起了薄薄一层的汗水,楚染面露晕红,拽住缰绳,与连城道:“再过不久,陛下可能降旨让你去郢都,到时自己多几分注意,莫要让旁人钻了空子。” 连城应了一声,楚染未作它话,打马就走,后面将士一路跟着。 西北城往南走,燥热的感觉就散去几分,遍地绿意也挡不住日头酷热,官道上许多汉子都□□着上身,看着人楚染忍不住闭上眼睛,策马狂奔。 这些都是押镖的汉子,酷热难挡,又要赶路,便脱了上衣走。 楚染入城后,本想去驿馆住下,想起自己从西北而来,一旦入驿馆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只好选了间客栈。 她按照回郢都的路,一路去追,都未曾见到陆莳,也颇是奇怪。直到她追到郢都城,也不见陆莳。 此时她不好回公主府,在城外徘徊一个时辰,欲去东宫去见见太子,乔装改扮,当可掩人耳目。 陆相方一回京,她便紧跟着回来,陛下多疑,必然会往她二人见面的事情去猜。 她让人去找了一套禁军服饰,入宫后也便利,东宫与陛下后宫不同。东宫无后妃,太子不过十五,加之身体不好,就一直未成亲,禁军出入未曾受到太多的顾忌。 宫廷森严,东宫内都是太子的人,自成一方天地,王后虽管后宫,可东宫之内却不敢去触碰。她小心入宫后,便挑着无人的道走去东宫。 绕道梨园时,脚步一顿,前面传来人声,她小心地将自己藏入丛草内,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皇帝不惑之龄,身材高大,皮肤暗淡,听说这些年一直在吃丹药,延年益寿。他与陆莳在梨园里漫步,说的便是太子遇刺一事。 陆莳当时便在,只露过一面便匆匆离开,他心中不信任何人,对太子遇刺一事多有疑惑,今日恰好她回来,便问上一问。 陆莳跟着皇帝脚步,回道:“臣并不知晓是何事,只是下属去河边之际,恰好见到行动诡异之人,只当作是来刺杀臣的,他们起了疑心,趁机将人捉了。谁曾知晓,刚将人擒拿,后面萧明将军带着人匆忙而来,说是捉拿刺杀太子的刺客。”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皇帝侧眸,眼神徐徐变作冷漠,寒风一般冷冽。 陆莳神色不改,抬袖又道:“下属不敢暴露臣的行踪,就直接将人捉了回去,如今还在府内关着,陛下可要见一见?” 皇帝不答,只一味凝视俯身行礼的陆莳,脚步恰好顿了下来,楚染探头就能看到他漠然的面色。他凝视在陆相身上的视线似是审视,又似是怀疑,明晃晃的带着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