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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算么?”景宥讶然,忘记自己在装睡的事。 “只吃开胃前菜,算吃饭了么?”姜笙言箍紧景宥。 什么慢慢来? 不可能。 姜笙言声音柔婉,像一道蛊惑的轻烟:“21岁也不是什么小孩子,有些事,可以做了。” 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景宥不明其意,又不好意思问,只好记在心里,打算带到公司去问应秘书。 鲜花,红酒,烛光晚餐。 有这些就够了吧。 姜笙言昨晚的坚持土崩瓦解。 昨晚虽是成功瞒过景珍珠,但今早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出去,成了一道大难题。 姜笙言穿戴整齐,先下楼侦查情况。 景珍珠一如往常,坐在餐桌上看报刊。 “奶奶早上好。”姜笙言弯唇浅笑。 “早。昨晚睡得好吗?”景珍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心情如何。 姜笙言一阵心虚。 “挺好的。”她违心回答。 “吃饭吧。”景珍珠放下手中的《企业家志》。 姜笙言坐下来,倾身嗅了嗅。 “今天的早餐好香,黄姨是不是又开发新菜式了?” “或许是笙言今早胃口好了。”景珍珠轻瞥姜笙言一眼。 姜笙言心里更加没底。 这是知道昨晚景宥就在自己屋里么? 景珍珠没有再说话,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夹起一块碧绿色的爽口小菜。 姜笙言也不敢开口多说话,老老实实低头吃东西。 “吃过饭我跟你一起去公司。”景珍珠说。 姜笙言心中一喜,只要她们两个出门,就不怕景宥被逮到了。 “笙言遇到什么喜事了?” 见景珍珠用阅历丰富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看,姜笙言后颈发凉。 “没有。”姜笙言摇摇头,低头喝了口生滚鱼片粥。 粥还是烫的,她没有吹就喝下去,面上表情险些崩裂。 景珍珠:“家里的安保系统笙言你还没接触过吧?门口进来出去都有监控视频。” 姜笙言被呛到,捂住嘴咳嗽几声。 “不过我一般也没兴趣看。”景珍珠顿了顿,“昨晚……” 声音又顿住。 姜笙言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昨晚我做了个梦。”景珍珠道,“梦见小宥被人掳跑了,吓得我赶紧让保安调监控,想看看歹人是谁,你猜,我看到谁了?” 姜笙言拿纸巾擦擦嘴,强装镇定,“是谁?”微笑倾听。 景珍珠与姜笙言对视片刻,笑道:“是被一只黄鼠狼叼走了。我还想起那只黄鼠狼我见过,小时候我还给它喂过吃的。原来那是我喂大的黄鼠狼啊!” 姜笙言面上白了几分,这是在敲打自己,不要忘恩负义么? 景珍珠倏而绽笑,“后来我转念一想,那黄鼠狼,是我心中的魔障。喂得越大,越容易将小宥抢走。但若是能轻易撒手,谁会去喂一只黄鼠狼呢?” 若是能轻易斩除,便不叫魔障了。 露出来的枝叶不过是十分之一,土壤之下盘踞的深根才是命脉所在。 姜笙言伸手握住景珍珠的手,温婉而坚定:“奶奶,我帮你赶走它。” “哼!你叫景宥那个小崽子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就心烦!”景珍珠倏然变脸,“我景家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姜笙言知道,老太太这是松口了。 “嗯!”姜笙言附和,“等景宥变成一个乖巧可人的小媳妇,再让她进门。” “以前没发现,你这丫头顺杆爬的本事挺厉害!”景珍珠没好气地翻了姜笙言一眼。 “是奶奶和蔼慈祥,让我有胆子跟您撒娇。”姜笙言眉眼间笑意真挚,不像工作时候那样时时注意把握分寸。 “景宥没给你母亲添麻烦吧?”景珍珠问道。 姜笙言:“没有,mama直夸小宥乖巧懂事呢。” 景珍珠吃味:“跟我就知道叫板,到你母亲那里就乖巧懂事了?” “您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在您面前当然是最放松的。”姜笙言努力补救。 “罢了,”景珍珠轻哼一声,“反正这个孙女我已经不要了,随她!” 几个问答间,姜笙言的手心沁出一层汗。 景家一个小孩子,一个老孩子,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我还要上赶着往火坑里跳。 姜笙言长吁一口气。 下午有例行董事会,提前到的董事们被安排在休息室吃茶点。 “我没想到游念居然会在晏城举办画展,这不是给景姐添堵么!” “这话怎么说?” “你也是老人了,不知道景姐家的事啊?当初景姐女儿为了游秘书闹得动静多大啊!” “嘿呦,这我可真不知道!你给我唠唠!” “那这事儿就到你这里,你别张扬出去。” “我又不是我家那碎嘴婆娘,张扬这事儿干啥。”想听秘闻的董事拍胸脯保证。 “景姐女儿,我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就聪明得不行,那时候景姐天天被人羡慕家里有个神童呢。但景闺女偏偏就栽在感情里。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景姐最器重的秘书。说出来你肯定都不信,小姑娘寻死觅活,还真不知道怎么缠着游秘书弄出个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