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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宥没有在别处逗留,直接来到了点心台附近。 景宥:“姜秘书,今晚的点心都是顶级点心师的作品,你尝尝。” 姜笙言依言拿起一个马卡龙,刚要放进嘴里,被景宥横空夺走。 姜笙言看着景宥,用眼神表示疑惑。 景宥道:“你试试别的。” 姜笙言又拿起一小块芝士蛋糕,还没送进嘴,景宥便就着她手上的叉子一口吃掉。 姜笙言眉角跳了跳,道:“景总到底想干什么?” 景宥蹙起眉,语气无奈:“陆博士的理论知识果然没有用。” 她正在实验陆纤白天说的——抢姜笙言的食物。 “我去那边跟董事长打个招呼。”姜笙言绕过景宥,朝着景珍珠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走到藤椅边上。 姜笙言唇角轻弯,温声道:“董事长。” “姜秘书,”景珍珠拍拍旁边的藤椅。“来坐。” 姜笙言用手扶住裙子,待完全坐定后,抚平裙摆。 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来,在姜笙言面前的藤桌上放下杯红酒。 “董事长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姜笙言说。 景珍珠抿了口酒,“我看看有哪个小花瓶没那么烦人。” 姜笙言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索性也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景珍珠似是知道姜笙言听不懂,解释道:“姜秘书记得我说过要找个花瓶孙女媳吧,既傻又不招人烦的女娃娃少得很,我好好挑一挑。” 姜笙言犹豫片刻,违心宽慰道:“会找到的。” 景珍珠看着一张张熟面孔,抒发感慨:“这些大小姐一个个被养在笼子里,都是娇贵的金丝雀,骄纵归骄纵,却没有想飞出笼子的野心。如花的年纪都在纸醉金迷里沉溺着,多可怜啊!我也是个坏老太太,就算有那么点可怜她们,也不会去叫醒她们。” 姜笙言愈发看不明白老人家的想法。 景珍珠继续说道:“有思想的人就像风筝,你以为你牵着线,一阵风吹过呐,线会断。这线一断,风筝就头也不回地飞走了。而没有思想的人就像牵线木偶,线一旦断了,就再也站不起来,就是你想剪了这线,她都要央着你别抛弃她。” 景珍珠轻笑,“姜秘书,你喜欢放风筝,还是喜欢牵木偶?” 不等姜笙言回答,景珍珠率先说道:“我喜欢牵木偶。” 姜笙言知道老太太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举了举杯子,道:“我敬您。” 姜笙言不清楚老太太心里有怎样一个结,但这么多年,她能感觉到老太太深深陷在里面,很痛苦。 景珍珠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她脑海中浮起旧事,眼中有怨有怒又有迷茫。 姜笙言没有打扰景珍珠,不自觉望向不远处的景宥——正独自应付着别人的搭讪。 “景总,许久不见,你还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一个。” 一个梳着偏分头的男人端着加冰的威士忌,在景宥面前站定。 景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有搭话。 “景总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偏分头笑了笑,“我是蓝城国际的继承人宁羽飞。” 景宥敷衍地点了一下头,遂转过身,强行切断了两人的交流。 景宥想睡觉,非常想睡觉,但是只要一戴上眼罩就会想起嘴上软绵绵的触感。 不戴眼罩的话,就无法入睡。 她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往前捣了一下,又瞬间清醒过来。 偏分头唤了声:“景总?” 景宥没有一点回应。 偏分头兀自站在景宥身后,抹不开面子,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离开这里。 景宥捂住口唇,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 “小景宥!”陆纤在景宥耳边拍了一下掌。 景宥被吓得抖了个激灵。 陆纤:“你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姜秘书呢?” “博士,实验证明你的方法是无效的,我抢了她手里的吃的,依然没有激起她恶作剧的念头。”景宥道。 陆纤对此充耳不闻,只问道:“姜秘书呢?我要找她学习剔蟹rou的技术。” 景宥:“你为什么在这里?” 陆纤:“奶奶她老人家要我来凑个人数,我觉得她很需要我。” 景宥:“那是我奶奶。” 陆纤:“姜秘书到底在哪里?” 景宥皱着眉道:“今晚如果再不睡觉,我会死吗?” 陆纤环顾四周,稀奇道:“她居然不在你身边!” 两个人谁也不理会对方说的话,连眼神都没有交汇在一处。 “小景宥,谁对你恶作剧了?”没发现姜笙言的影子,陆纤终于对景宥的事有了点好奇心。 景宥露出警惕的眼神:“你问这个想干什么?” 陆纤莫名道:“我能干什么?” 景宥:“姜秘书是不会教你恶作剧的。” “原来是姜秘书!”陆纤了然道。 景宥眼皮直打架,低着头往前走。“你别烦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再见。”陆纤只留下两个字,就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她看到了姜笙言。 “姜秘书!”陆纤挥挥手。 “陆博士。”姜笙言冲她展露笑颜。 陆纤站定,用手虚掩住嘴,凑到姜笙言耳边说道:“小景宥好像生病了,正是欺负她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