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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言后背僵直,问道:“老板又出来干什么?” 景宥瞥了眼姜笙言的手机,回答:“我来看看姜秘书有没有好好工作。” 姜笙言道:“不需要老板监督我也会好好工作。” “是吗?”景宥提醒道,“我刚刚还看到姜秘书和应秘书一起聊天偷懒。” 姜笙言没说话,旁若无人地忙着手头工作。 景宥:“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姜笙言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层绯红,从脖子蹿到额头。 景宥继续说道:“姜秘书就那么喜欢可爱的?因为应秘书会撒娇,所以总跟她靠那么近说话吗?” 姜笙言编着瞎话道:“应秘书刚刚在问我工作上的问题。” “姜秘书连工作都喜欢别人跟你这样的距离沟通。”景宥的脑袋在姜笙言身后晃了两下,绕到另一个耳朵后边,“是耳朵背了吗?” 姜笙言被若即若离的呵气麻痹了神经,仿佛有无数个“睡”字砸到她脑袋上。 姜笙言端起杯子喝了几大口水。 “老板,有事吗?”她身子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景宥:“姜秘书忘了等一下要开会吗?已经三点五十了。” 姜笙言闭了下眼睛,很是懊恼,四点的确是有个会。她居然没有进去提醒。 景宥“哼”了一声,转身往会议室方向走去。 脑袋上方顶着两个字:傲娇。 清晨。 姜笙言拿着搭配好的衣服走进景宥卧室,站在梳妆台前汇报今日行程。 景宥涂好眼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车熟路地褪了睡衣。 姜笙言的呼吸沉了一瞬,很快便如常帮景宥套上衣服,没有任何异样。 景宥十分乖巧地站在那里,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洋娃娃一样,任由摆布。 姜笙言帮景宥系上倒数第三颗扣子,抚平领口。 同一时刻,姜笙言脑子里响起应简的声音。 姜笙言鬼使神差地,两只手分别在景宥两个肩头推了一把。 景宥没有防备,仰面倒在床上。 姜笙言弯腰,手肘撑到景宥身侧,将人困在两条胳膊中间。 景宥睁大了眼睛,茫然道:“为什么推我?” 姜笙言瞬间醒过神,说道:“脚滑了一下。” 不惊不慌,面不改色。 景宥蹙眉,“你明明是先把我推倒了以后自己才倒下来的。” 姜笙言:“那就是想推你一下,没有理由。” 景宥如同遇见一道找不到半点解法的题,傻呆呆地大张着眼睛,说不出来话。 姜笙言继续道:“每个国家都有想翻身做主人的奴隶,我想感受一下推翻王权统治是什么感觉。” 景宥陡然抬手摸了摸姜笙言的额头,问道:“又发烧了吗?” 姜笙言抓住景宥伸出来的手,将人带起来站好。 “你以后要学习自己系扣子了。”姜笙言说完这句话,便晾下景宥率先走出卧室。 景宥眉头拧得死紧,眼睛几乎要变成大小眼。 景宥丝毫没有对姜笙言刚才的话产生怀疑,对方这一系列造反一样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去公司的途中遇上严重堵车,十几分钟都没有挪动一米。 景宥酝酿了一路,终于开口问道:“姜秘书,你最近对我有什么不满?” 姜笙言:“我对老板没有任何不满。” 景宥:“那你早上是在干什么?” 姜笙言声音无波无澜,道:“大概是出现了职业倦怠症。” 职业倦怠,是指个体在工作重压下产生的身心疲劳与耗竭的状态,现代社会尤为常见。 简而言之,就是“身体被工作掏干了”。 而患上职业倦怠的人群,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不把上司放在眼里,做事敷衍。 景宥回想前面几天的经历,症状有点吻合。 虽说姜秘书做事还是一样认真,但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强硬了。 景宥不由在心里赞叹,患了职业倦怠症还能把工作完成得那么出色,不愧是她的姜秘书! 姜笙言煞有介事地看着窗外道:“我想去看看远方的星辰和大海,今天到公司就递交辞呈。不用留我了,留也留不住的。” 从早上开始,景宥就一直被正面怼。被怼得多了,态度反而软了下去。 景宥讨好似的说道:“姜秘书如果很累的话,我可以给你放几天假在家休息。” “带薪休假?”姜笙言问道。 景宥捣蒜一样点点头:“我还可以给你休息补贴。” 听说过出差补贴、交通补贴、餐费补贴……从来没见过哪个老板会给员工休息补贴的。 姜笙言答应道:“也好,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多见几个相亲对象。” ——刚刚不是还说要去看星辰和大海吗? 然而景宥张了张嘴,仍是没能说出什么硬气的话。 随后改变策略道:“你白天休息,晚上来加班。” 姜笙言懒懒道:“放假就放假,白天休息晚上工作,这是什么工种?” 那语气声调,活脱脱就是一个受够了老板压榨,从骨子里透着不耐烦的暴躁员工。 景宥喉咙滚了一下,担忧地看着姜笙言道:“姜秘书,我让齐秘书给你约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