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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师紫去了厨房后,苏逢秦坐在床头发呆了好一会,才从迷迷糊糊之中清醒过来。 只是那个梦已经再次将她拖入回忆中,那一直都想遗忘的回忆中。 匆匆吃完早餐,苏逢秦与席师紫说要去公司上班,只是开车出门后,却并没有去公司。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内逛着,她现在的心绪及其的复杂,她此时的无助和痛苦没人能理解,也没人能诉说。 她不能告诉席师紫,因为难以启齿,这大概是苏逢秦如今唯一隐瞒她的事情。 与甄芦笙的过往和现在完全处于下风的对决,她无奈而愤怒,无论她这些年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委曲求全成为一个女强人,拥有许多人无法企及的财富和高度,可在甄芦笙眼里她仍是一个可以随意玩弄和毁去的女人。 她斗不过甄芦笙,这个女人曾毁过自己一次,如今再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爱情和希望的时候,又想再次毁去,而自己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却没有人敢帮她,因为那些人跟她一样,动不了也动不起甄芦笙这个女人。 这样的无助和绝望,仿佛让她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被践踏的尊严,和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的屈辱。 尽管在席师紫面前总是装作一副并没有事的态度,可她如何不明白,其实敏感的席师紫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安和恐惧。 那个傻瓜总是想要温暖和漫不经心的关怀,让自己一点一点的放松,让自己安心的蜷缩在她的怀里。 公司已经濒临破产,因为她的绯闻旗下的酒店已经无人问津,那些自以为正义的群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职责着自己辱骂着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仅凭着那些假证想要毁灭自己,逼迫自己投降崩溃丢盔弃甲。 凭借着大量的资金运行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公司,苏逢秦将所有的积蓄全部投入进去那个无底洞。就像那天来的那个国税局的调查官说的一样,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一切的努力依然在那个女人面前不堪一击,苏逢秦不甘而愤怒,眉头越皱越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脚下狠狠一踩。 两旁的车辆飞速的落在车后,苏逢秦紧致的脸上苍白和愤怒,她开着车疯狂的在车道上飞驰。 当刹车不及撞上路边的电线杆时,苏逢秦受到剧烈的冲击,身体猛的往前一倾,弹起的安全气囊撞在她胸前。 有那么一瞬间,苏逢秦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也静默的听不到一丝声响,鲜红的鲜血从她的额角缓缓的滴落,滴在她已经缓缓松开的手背上。 洁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交织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凄美感,给人如此震撼的感官冲击。 没有思绪感觉不到痛苦,身体仿佛轻盈的如同一片羽毛,这样的感觉却让人感觉温暖的想睡去。 苏逢秦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可是她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快感和解脱。 粘稠的血液从她的伤口肆无忌惮的涌出,血越流越多,苏逢秦就越感觉放松。 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那些痛苦了。 也好,反正这一生,都是如此的痛苦和悲凉。 有来生的话,但愿生活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一双爱自己的父母,然后再遇见席师紫,与她在巷子深处开一家花店,平平凡凡的生活在一起。 苏逢秦这般想着,血液顺着脸颊快速滑落,落在了她的唇边,如同上了一层美丽鲜艳的口红,美的娇艳夺目。 正文 第92章 不速之客 苏逢秦离开之后,席师紫就接待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打开敲响的门,入眼的是个高挑窈窕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旗袍的女人正背对着门口,似乎正在打量着走廊。 从后背能瞧见这是个年轻的女人,黑色柔顺的头发用一个极具古韵的白玉簪子束在一起。 别说那根明显的玉簪子,光瞧着这背影,席师紫都能认出这背对着自己的人是谁,毕竟她见过的人里面,很少有人会在平时也常穿着旗袍束着玉簪子。 “你..甄小姐。”席师紫皱起眉头。 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马上关门,将人拒之门外。 毕竟对于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席师紫就对她没有半点好印象。 甄芦笙转身,看到席师紫,狭长的狐狸眼就微微一眯,嫣红的唇上挑露出自然欣喜的笑容,像见到了一个亲密朋友一样热情。 “小画家,你可吃了早餐,我带了块三明治给你。”甄芦笙娇俏的挑起眉头,举了举手,她白皙的手掌上,正托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纸盒。 “谢谢,我已经吃了早餐,不知道甄小姐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席师紫站在半开的门边,手撑着门栏,她皱着眉头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只是拦着门口的动作,却表明,她丝毫没有让甄芦笙进去的意思。 “怎么,小画家你就这么警惕我吗,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今天只是来求画的而已。”甄芦笙戏谑的挑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席师紫。 “我的拙画怎么入得了甄小姐的眼,我猜甄小姐来也不是为了画,甄小姐不如实话实说,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席师紫丝毫不相信甄芦笙的借口。 求画,一个如此拙劣的借口。 “小画家这样说,可真叫我伤心啊。虽然我跟你没见过几次,但是我可一直很喜欢你啊,就不能单纯的过来看看你吗,交个朋友。”甄芦笙还是一副慵懒调笑的模样,修长的滑腻的肌肤在旗袍开叉处若影若现,格外的吸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