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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上仙还能有求于我的事?我这芝麻大点的本事!”南荣墨将抢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池修手中空空如也,只得转向羽笙说道:“羽姑娘,你可别上了你身边这位墨公子的当。别看他总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肚子里的肠子都不知打了多少的结。本仙就是被她这副淡泊名利的样子给骗了。一本正经的编瞎话在她身上那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羽笙以袖挡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都说近墨者黑,羽姑娘却如此白净!”芍卜也不禁开起了南荣墨的玩笑,午茗也在旁边附和。 反观南荣墨,还是一脸的自在。 “你这话不攻自破,笙儿白净,明明是我南荣墨光明磊落啊。”南荣墨竟然大言不惭。 池修对南荣墨的无赖程度倒是见惯了的,只是想过过嘴瘾罢了。 “游麟,”池修拍了拍身边的这个弟子,南荣墨看在眼里,急着说道:“游麟,有些事非我能做主!” 听到南荣墨的话,池修很是狐疑:“墨,咱们这般交情,你帮我□□□□弟子,竟还做不了主?” “哦,原来是这件事,你上仙的弟子,我如何教的了。”南荣墨原本绷紧的脸色又舒缓了下来。 “那还能有何事?我当初觉得这游麟有些慧根,便生了惜才之心,将他收于本仙座下。但是你也知道,这游麟虽是本仙弟子,然本仙素日居于天界,不能时常来这凰族啊。”池修见南荣墨没有松口,又向午茗使了个眼色。 午茗会意,接着说道:“池修修的是仙道,游麟却是凰族之人。对游麟最好的是从修习凰族术法开始。凰族现在的祖脉微弱,而天帝直言要顺应天道秩序,不让我等插手――” 听到天帝二字,南荣墨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池修等人皆低下了头。午茗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提――” 没等他说完,他的话就被南荣墨挡了回去:“他惯会以此为借口来铲除异己。” 午茗听得直犯尴尬。游麟则是直冒冷汗。师父为他寻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生出祸事吧? “游麟,我听闻你性情暴躁,不受管束?”南荣墨问道。 游麟急忙道:“弟子拜见南荣上仙,之前是弟子行事张狂,太喜争强好胜。如今弟子只想尽自己全力,帮扶凰族不至灭族。” “有这等抱负是好的。争强好胜不是错,莫要恃强凌弱才好!我非上仙,你我年纪相差无几,我只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南荣墨这话说的可真是老气横秋。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毫无违和感。 “弟子谨记!”游麟欣喜万分。 此事就算成了,游麟心满意足的处理族内事宜去了,羽笙也寻了个借口离开。这几位上仙长久未见,他们在场多有不妥。 池修等人也倒悠闲,几人坐在这石桌旁,一直品茶直至日暮。 “墨,如今扶苏……” “芍卜,莫要再提此人。” “也罢,不提。当时听闻殇与你大战,已是在你不知所踪之后,事发突然,来不及相救。我等忧心忡忡,不想你还活着。”芍卜感慨。 “我本非上仙,这条命随时有可能陨落。这次死里逃生,也亏得他相助。若非这点红色,我如何能保住源脉,必是和殇同归于尽了。”南荣墨手指触摸自己眉心的朱砂痣,声音中几分落寞。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他清澈的嗓音:“有了这枚朱砂痣,便似我伴你左右,无论我在你第几世来寻你,皆可寻的到你。” “墨,天帝明令不得插手天道秩序,我等不便常来此地,你如今已恢复到你的巅峰状态,准备何日动身回圣域?我们可都等着你飞升上仙,共话天庭呢!” 池修的话正是南荣墨所想:“来此地已将近两年,我本打算近日就回圣域,那边肯定早已乱做一团。如今却走不得了。凰族事宜虽大局已定,但是我可以在顺应天道轮回的情况下,帮他们一把。” 三人看着南荣墨,仿佛又回到当年南荣墨与天庭将士对峙的场面。她,还是她,一点都没变。 这是南荣墨在凰族最后一次与池修等人的见面。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南荣墨日日勤于教授羽笙游麟炼制丹药,陪游麟修习术法,并将圣域中的域技教于游麟。这弟子很是上进,也再未提与羽笙结为连理之事。 三年期至,凰族万事处理妥当。南荣墨不宜再耽搁下去。 “游麟,凰族颓败乃天道轮回之境,万物皆有它们的规律,不可强求。今日我教你一法,可让凰族祖脉免受破坏,快则百年,凰族即可迎来它的下一世。” “弟子替凰族族人多谢南荣上仙相救。”游麟满含热泪。 第6章 天尊仙逝 天色灰暗,大朵大朵的云向着地底压过来,紧张可怕的气氛似是一只凶兽,怒视着这座仙下之都――墟域。 此时时辰已近酉时,墟域的正南方向传来阵阵嘈杂。这正是南域南荣世家的范围之内。 “这已是第七日了,父亲的阴灵绝不会放过你们!”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袭碧色衣裳衬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这少年胸前绣有一条青龙,青龙颜色比衣衫之色稍重,从胸前延伸至肩后,巍巍盘踞,栩栩如生。 他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眼中噙着泪,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异常。若不是怕哭出来会失了气势,被旁人看了笑话去,他不会如此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