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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看了一眼放在坟前的花束,走上前弯腰拿了起来。 “啧……”她甩了甩花束,几片黄色的花瓣随之落下。 “真是令人无言以对啊你。”她说着把花束砸进陈原炀的怀里,“跟过陈大少的女人最后竟然只剩下这束破花,听起来可真丢人。” 花束应声落在地上,陈原臻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半晌,陈原炀听见陈原臻又笑了起来。 “不过起码你还知道来看看。”她说着又转过脸看向他,“比有些人强多了。” 陈原炀知道陈原臻说的是陈至山,不由也笑了起来。 “看你平时在我母亲面前装模作样的,果然你心里还是恨得要死吧?陈原臻,你知道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你是我meimei吗?” 陈原炀咬牙切齿道:“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獠牙都藏着呢,陈原烁那个傻子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得很。” “那又怎么样呢?”陈原臻说着伸手假模假样地理了理陈原炀西装的衣领,“大哥您不还是要乖乖听我这个杂种的吗?” “啪”的一声脆响,陈原炀打开了陈原臻的手。 陈原臻不置可否地把手收了回来,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他。 “陈原臻,我们之间的事情另算。可是我儿子,你怎么恨我都好,可我儿子是无辜的。” 陈原臻闻言收起了笑容,她沉声道:“那孩子比我要幸运。” 陈原炀定定地看着她。 “他被很好的人抚养着,因为那个人能够给予他爱,所以就算了没了亲生母亲,他也能好好地长大。”陈原臻说着抬眸,凄凉一笑。 “不至于像我这样遇到一群垃圾,扭曲地成长。” 陈原炀没说话,只是凝视着陈原臻的双眼。 “陈原炀,”陈原臻一字一句道,“你该每天跪着磕头,感谢上天保佑了你的儿子,没让他成为第二个陈原臻。” 看了她许久,陈原炀终于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说的对。” 陈原臻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酸痛的厉害,那种痛感从眼眶向着全身上下发散,渗进她的每一处骨节,陈原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可又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那孩子……现在姓纪,对吧?”陈原炀开口问道。 “你觉得你的姓配得上他吗?”陈原臻勉强扯出一丝讥笑。 陈原炀没作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花束,转身离开。 与陈原臻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在陈原臻的耳边低声道: “就让那孩子觉得自己的父亲死了吧。” 陈原臻回眸看他,笑得妩媚。 “不然你以为呢?” 陈原炀闻言干涩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他看着陈原臻,片刻后突然笑了,就连他猩红的双眼里也带着笑意。 “那我该谢你。”说罢,他颓然地向前走去。 直到他往前走了许久,陈原臻才转身看向他的背影。 陈原炀一米八几的个头此时在陈原臻的眼里却变得异常矮小,他这些年是真的似乎变矮了太多,本该挺直的背影就像是没了供养的树木,虚弱得似乎可以轻易折断。 第112章 烈性毒药 陈氏集团副总经理办公室。 陈原烁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 目光无神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恪成。 张恪成额角的伤口还不断地向外沁出血液,挂在额头上的汗珠滚落浸入伤口,如同针扎火燎一般, 让他连连颤抖。 地上是琉璃制的烟灰缸碎片, 还有一根已经弯了的高尔夫球杆。 他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才能抑制住自己痛苦的呻【】【】吟。 “恪成……” 瘫软在老板椅上的陈原烁哑着嗓子呼唤道。 张恪成忙用膝盖跪着往前挪了两步, 牙齿终于离开了嘴唇, 抖着说道:“您说。” 陈原烁转眸看看他, 见他嘴唇上噙着血,不由一笑。 “你瞧你, 太不小心了。”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嘴上还有额头上全是血,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下属。” 张恪成脑袋的汗又铺满了一层, 他忙勉强笑着说道:“怎么会,只是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而已,与副总经理您当然无关。” “那当然了。”陈原烁笑了笑,“谁不知道,我是最善待员工的人呢……” “是,您说的是。”张恪成陪着笑脸说道。 “可有些人……就是不识相。弃子还能回到棋盘上, 还真是天下第一笑话。” 张恪成明白陈原烁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这话里隐藏了不少对于陈至山的怒气,张恪成并不敢接话。 “怎么了?”陈原烁微微抬了抬眼皮,嗤笑道:“你不说话, 是不同意?” “怎么会呢?”张恪成身子一凛,“只是……只是我觉得,您这话对着我说说足够了,副总经理,我们还是得小心……隔墙有耳啊。” “隔墙有耳?”陈原烁大笑起来,“这座大厦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用的最好的隔音材料,就算你在屋子里开枪把谁杀了都没人听得见,更何况只是说话了。所以说啊……陈氏集团的走廊里是没有鬼的,如果真的闹鬼,那就都是里面的人在扮鬼啊。” 陈原烁意有所指,张恪成跟了他那么久当然也不是傻瓜,他忙抬头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