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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 陈原臻说着又进了某奢侈品牌的专卖店。 眼看着女装和皮包买了一大堆,陈原臻的心中却还是觉得堵得慌。 她直接上了二楼男装区。 站在衣架前看着一件件排列整齐的男装,陈原臻拿手扫了一下附近的几个衣架,对正在身边候着的售货员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全部包起来。” 售货员乐开了花,廖特助却连忙阻止道:“您买这么多男装要做什么?” 陈原臻回头扫了她一眼。 “男装怎么了,都长了俩胳膊俩腿儿,我就不能穿男装?” “可是您……您家的衣帽间已经装不下了啊。” “那就再开一个衣帽间,多大点儿事。”陈原臻说罢瞪了一眼廖特助。 “你今天怎么废话那么多?” 廖特助张了张嘴但没吱声,她知道陈原臻这是心里烦躁,才会用购物发泄。 陈原臻又打包了一大堆的男装,刷了卡之后,她对售货员报出了送货地址。 本来还在一边开小差的廖特助突然一愣。 陈原臻报的地址怎么是她家的? 然而还没等她发问,陈原臻就转身,她一手抄着牛仔裤的口袋,一副很是随意的模样。 “你结婚的时候我不是只包了红包,也没送礼物。正好,”她指了指廖特助手上提着的各式各样的商品袋。 “今天我买的这堆东西,全归你了。” “您、您说什么?” 陈原臻耸了耸肩膀道:“老板给下属发奖励不是很正常的吗?”她说罢转身走出了专卖店,出门前还冲着廖特助喊了一句: “我先去车上,你记得给我带杯冰拿铁。” 她说罢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 廖特助还在风中凌乱,在一旁正等着打印小票的收银员笑着说道:“您老板可真是大方。” 廖特助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吐槽陈原臻这可不是大方,她明明只是想通过花钱发泄情绪而已。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吧。 她再回到车上的时候,陈原臻已经恢复了她往日常见的模样,安静地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她把陈原臻点的咖啡递给她,之后系上安全带。 “明天下午没有安排吧。”陈原臻吸了一口咖啡,冰凉微苦的液体滑进喉咙,她瞬间觉得思绪也变得清明了不少。 廖特助回忆了一下日程安排,点头道:“您明天下午没有安排。” “纪慈文是葬在凤凰园了?” “是。”廖特助说着回眸看向陈原臻,问道:“您明天下午想去看看?” 陈原臻点头,“正好明天老爷子和老大去国外出差,老二明晚要去拜见岳父。” “那我明天为您安排?” “让周鸣去吧,”陈原臻笑了笑,“今天辛苦你了,我听说你先生明天休息,好好在家陪他。医生的假期不是很宝贵吗?” 廖特助觉得面上微烧,她抿嘴一笑,“那我一会儿就和周鸣说。” 陈原臻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文件。 第二天下午,天空果然和天气预报约定的一样阴沉了下来。 纪慈希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乌云,又看了看正站在纪慈文的墓碑前抽泣的纪叙。 现在是下午快四点,离着公墓关闭的时间也没多久了。虽说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下雨,但毕竟现在天也只是阴沉着。 纪慈希这样想着,也就没打算让纪叙现在就离开。毕竟孩子思念母亲,纪慈希不想打扰他,打算等到公墓关闭的时候再带他离开。 远处,陈原臻和周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眺望着站在墓前的二人。 “老板,您还过……” 陈原臻摆手打断了周鸣,她让周鸣凑近自己,压低了声音道:“纪慈希认得那辆车,你去开远些,别让他们看见。” “那您一个人可以吗?” 陈原臻点了点头,周鸣当下就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去开车。 今天的风里裹着潮气,本就寒凉的天气也就凉进了人的骨头缝儿里。纪慈希眼见着纪叙小小的身子骨在风里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被冻着了。她微微皱了眉毛,解开自己黑色西装的扣子,走到纪叙身前打算给他披上衣服。 可她的手刚碰到纪叙的肩膀,纪叙就转过身阻止了她。 瘦小冰凉的手搭在尚还存有纪慈希体温的西装上,很是坚定。 纪慈希疑惑地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小孩子的脸娇嫩,受不得流了泪再被冷风刺激,他的脸通红,或许是因为还带着痛,纪叙的嘴角在微微颤着。 “不用了小姨,是我自己没有考虑到天气,没有穿厚一点。再冷我也得受着……”他说罢微微低头嗫嚅道:“我不能总是让您帮我……” 纪慈希迟疑了片刻,把西装强行披在了纪叙的身上。 “要是不想让我再给你收拾烂摊子,就别冻出病来,你生了病,还得我伺候。” 纪慈希说罢向后退了几步,她看着墓碑上纪慈文的照片,苦笑起来。 “你还不如你儿子呢,笨蛋。”她喃喃自语道。 又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眼看着天渐渐要黑起来,纪慈希领着纪叙离开了公墓。 从凤凰园走出来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公车站,就算是打车也是那里会比较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