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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每隔两日会在河边巨石处见面,月亮最圆的那一晚,轻陌被化身恶鬼的陶大公子压到了石头上,衣不蔽体,可怜兮兮,实在是好欺负的不得了,一度让陶澄回味到现在,还寻思着什么时候能再来几回。 轻陌不知道他噙笑背后的弯弯绕绕,扑上去腻歪歪的亲了一口,“杜六儿说香到湖对岸去了,你进来时闻见了吗?” “闻见了,勾人馋虫。” 宽敞的衣衫被陶澄一搂,将轻陌纤瘦的腰线勾勒出来,还是太瘦了,陶澄揉了两把,干脆直接把人提起来,又往屋里走去,轻陌挣了几下没成,边捶边求,“先吃,先吃再说。” 还是在床铺里连揉带摸的厮磨了半晌才坐到石桌边,彼时是夜色初降的前夕,朦朦胧胧,树上还停着悦耳的鸟叫。 轻陌挑出鱼刺,把白嫩的鱼rou沾沾汤汁再放进陶澄碗里,“等会儿吃完了,带你去看我做的鸟窝,堪称鬼斧神工。” “好。”陶澄应到,夹起那块鱼rou,在轻陌炯炯的注视下送进口里,轻陌问,“怎么样?” 陶澄赞叹道,“鲜嫩多汁。”顿了顿笑起来,“跟你一个样儿。” 轻陌被调侃惯了,只拿一双水润的眼睛凶他,“别想我再给你挑刺。” 石桌上四菜一汤,拌嘴当下饭似的,两人细嚼慢咽一直吃到燃起油灯才作罢,碗盘被一扫空,陶澄满足的拽过轻陌,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以后若真的漂泊流浪,我带着剑,你带着锅。” 轻陌笑的眉眼弯弯,“你狩猎,我剥皮。” 陶澄亲他眼角的泪痣,“越来越像小娘子了。还说我娶了妻你转头就走,走哪儿去,你走了我娶谁去?” 轻陌故意道,“娶官家的小姐。” “说起官家小姐,定亲到现下快有一个月,我被我娘催的几次去求见,人家小姐都把我婉拒门外。前一两回可解释为羞涩,再多两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或许是...欲擒故纵?亦或自惭形秽?甚至心有所许?” 陶澄失笑,“心有所许甚好,那我和她就成一条船上的了。” 轻陌琢磨,“那怎么办,要不我换装去见见她?” “老实待着。”陶澄威胁的揉捏他腰间的痒痒rou,“最近还盛传一件事,李三着了魔。” “李三?李长茂?他怎么了?” “你最近在青楼里可见过他?” 轻陌摇头,“天天坐在雅间里,谁进来我见谁。自那回坑骗他银子之后,再未见过。” 陶澄道,“约摸是托你了的福,据说他去过一次茶园回来后性情大变,以往多浪荡,现下便是多洁身自好,收拾的有模有样。” 有些惊诧,轻陌道,“我就是要他去茶园来着,茶园不比闹市,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他们应是谈到一起去了,连结亲的日子都提前了。”陶澄拍拍轻陌,“你已名声在外,李三一被问起就把你往外抖,说是多亏了你那一书神来之笔,让他喜结良缘。” 轻陌哽了片刻,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神来之笔八成是李三当时说记不住,他便随手扯下一张纸,照搬了陶澄风度卓绝的那一身行头。 “这,全然是,巧合罢了。”轻陌喃喃,“我徒有虚名。” 陶澄亲亲他,鼻子拱来拱去的嗅,“别忧心,也是无巧不成书罢了。” 仍是心虚,但只虚了一个亲吻的功夫,随后轻陌一下子跳开怀抱,陶澄捞了一把都没捞住,看着他往屋里跑,眼里尽是笑意,还不待起身,又看那人捏着好几张银票跑回来。 轻陌眼里放光,“过来,带你来看鸟窝。” 鸟窝在房子后侧的屋檐下,当时用来爬屋顶的梯子还在,轻陌把银票塞给陶澄,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高爬,手才刚握上梯子就被打横抱走了。 陶澄垂眸瞧他,“我怎么告诫你的,说说。” 轻陌还在得意忘形的讨巧,“鸟窝里有机关,你不想看看吗?” 陶澄仍是瞧他,一言不发。 轻陌在眼神的威胁下终于收敛起得意的大尾巴,缩了缩脖子,“你,不想看看,吗?” 妥协的还是陶澄。 原来传闻中鬼斧神工的鸟窝还真有点儿机关,让陶澄哭笑不得。 他站在梯子上端,看方方正正的木箱子里铺满了干燥的稻草,俨然被整理成了窝的形状,就等识相不识相的鸟雀来安家。 轻陌仰着脑袋在地上指挥,“你往窝儿的侧面看,是不是有一处接缝?” “有,看到了。” “你用指尖往里面戳它,能戳进去,会从另一边出来。” 陶澄照做,果然戳出来一处手指粗细的凹坑,他摸到另一边,捏着冒出的一截将木条抽出,在快要彻底抽离时,轻陌又道,“里面是个暗格,放了一个小包袱。” 实在是鬼斧神工。 陶澄握着巴掌大的包袱站回到轻陌面前,“这是什么?亏你能想得出来藏在这里。” 轻陌贼兮兮的,“我的赎身钱,放屋里总不安心,我机智否?” 陶澄愣了一瞬,“什么钱?” 拆开包袱,入眼是一沓子银票叠的整整齐齐,轻陌把今天赚的那几张放到最上,欢天喜地的,“陶澄,你说这些够不够我赎身的?” 陶澄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是陶府名正言顺的大公子,哪里有什么卖身契?何来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