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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澄捏着眉笔,几次欲要下手都悬停在半空,最终只凑近亲吻了轻陌的眉心,“已经很好,再画多余。” 轻陌被夸的眉开眼笑,一把夺过眉笔,“那我来。”说着就按住陶澄的肩膀,“我这几年刺绣的绝活可不是白练的。” 陶澄容他胡闹,又伸手揽着他腰肢,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坐着,手指按揉上轻陌的后腰,“疼不疼?” “疼!”轻陌反手去推他,实在是酸疼的要命,“你也不怕精尽人亡,像恶鬼似的。” 自从陶澄发现那药膏消肿的效果奇好无比之后,抱着轻陌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三天,也就饭点能出去走上一圈,一回到水榭里就像进了yin笼一般,屋内,树边,屋檐下,没哪儿不能让陶澄逞兽欲的,轻陌被逼迫的连失禁都豁出去了。 陶澄笑道,“为何刺绣?” “你不是问过么,”轻陌一面细细的描眉,一面答,“为了赚盘缠,我穷。” “当时信了,眼下不太信。” 轻陌抿起唇莞尔,“还要听么?说了那么多rou麻的话,还没听够么?” 陶澄拥紧他,居然像是在撒娇,“要。” 想想那三布刺绣都被看光了,还有什么所谓,轻陌便说,“刺绣总比纸墨耐保存,我怕有一天我老了,再不能烂熟于心,那时纸也脆了,笔墨也淡了,但刺绣即使退了色,线也还在。” 陶澄心痛的如刀剜,“傻不傻。” “要念你想你,否则来日再见,你就不理我,或是凶我。” 陶澄就笑,轻陌也笑,“我怕的要命,每日闲时都用来想你,忙时,就偷空想你。” 陶澄按下他的脑袋跟他亲吻,还是问,“为何刺绣?” 轻陌叹息一声,“我们现在这么好,不要再回想以前了。” 陶澄道,“现在还不够好,我想知道。” 把眉笔放回到石桌上,轻陌圈着陶澄的脖子,“太难熬了,抱着手绷穿针引线,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还不待陶澄出言追悔,就见轻陌憋不出的噗笑,脸都涨红了,陶澄拿过铜镜,看到镜中的人挂着宽面大钢刀一般的两笔黑眉,顿时一阵无奈,“胆大妄为。” 轻陌还嫌不够,拿起胭脂就往陶澄脸蛋上涂,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一张俊脸涂成了猴屁股,轻陌大笑,“要不再命杜六儿寻一身裙子来,今日我们俩就以姐妹相称!” 陶澄抱着轻陌的腰臀站起身,吓的他赶忙丢了胭脂,牢牢的箍在陶澄肩膀上,“陶澄!你放我下来!我...我不要进屋,我...” 进屋如同进恶鬼口腹,轻陌着实怕了陶澄了,他被放倒在床铺里,一睁眼就瞧见乌七八糟的一张花脸,瞬间又忍俊不禁,陶澄拍拍他屁股,“把桃核找出来。” 桃核就是轻陌雕刻的小篮子,这是在亲热时拷问出来的,轻陌被绑着下面不许出精,毫无办法的问什么答什么,连雕刻时手上被磨起了几个水泡都答的一清二楚,实在是欺人太甚。 轻陌见陶澄拿着手巾出去洗脸去了,这才松了口气爬到床头去,拆开包袱,那三布刺绣放在最上,两封信太长,用了三张布料才绣完,轻陌想,这是要给自己陪葬的宝贝。 两个桃核小篮筐,仔细嗅嗅还能嗅出果香味来,轻陌将它们装在香囊里,又下床跑去找陶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嘟囔到,“你真要戴么?” 陶澄“嗯”到,“为何不戴。” 像吃了一大口蜜糖,轻陌心满意足,“你想好了,戴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再不能与我反目成仇,不能对我视而不见,不能跟我形同陌路。” 陶澄回身抱住他,温柔又坚定,“你亦如此。” 两人又梳妆半晌,陶澄那双手舞剑还成,盘发实在不行,捣鼓了半晌勉强绾出了花型,再叉进一支步摇,好歹不松不散。 轻陌眨眨眼,“就这样吧,我淑女些,它便能坚持久一些。” 陶澄俯下身亲他眉尾,“那就辛苦小娘子了。” 在青楼用过晌饭,两人到街上去买红绳,应是今日七夕,算命先生比起以往多了不少,陶澄捏捏轻陌的手,“想不想来算一卦?” 轻陌问,“算姻缘?” 陶澄笑道,“姻缘已定,算劫数吧。” 于是便寻了个人少的摊子,这算命先生见两人蹲下,开口就道,“天上地下,你们两位能相伴百年,姻缘注定,不必再算。” 这话任谁听去都能雀跃,轻陌刚要开口就想起自己在外人面前是个哑巴淑女,遂又闭上了嘴,听陶澄道,“多谢吉言,那我们算算劫数。” 先生示意轻陌伸手,捏着他的指尖瞧了半晌,“嗯,近来有血光之灾。” 轻陌愣了一瞬,随后在心里偷笑起来,陶澄问,“如何破?” 先生只摇头,陶澄了然的掏出碎银,给了好几颗,先生收进囊中,却仍是摇头,陶澄便又递上好些银子,先生仍是只管收不管答,看的轻陌差些飞起一脚,这钱赚的也太轻松了。 轻陌拉着陶澄走开,低声嫌弃了好几句,“早知算命这么来钱,我当年还费什么劲儿刺绣?”又歪过脑袋看陶澄,“还赚的好些都是你的钱,我那些刺绣你都藏哪儿了?” 陶澄牵着他,只问,“不担心血光之灾?” “不担心。你想,精血精血,精与血不可分,这些天你是怎么折腾我的,换言之不就是血光之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