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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的我?” 那人摊了摊手。 “多谢,”君向若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你居然可以修补魂魄。” “你的魂魄只是被咬了,没有被吃掉。”那人往火里添了点柴火,“是食魂兽吧?” “嗯。” 那人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那人一眼。他记得那双眼睛颜色好像很浅——他忘了。 那人用木棍戳着火里的木柴,没有再多问了。 “你在后山做什么?”君向若看着他。 “呃……无家可归,借你们后山修炼。”那人摸了一下鼻子。 “你想进败魂宗吗?”君向若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三天两头总有人来败魂宗后山修炼,这是什么宝地啊?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可能。”那人拍去手上的灰,“你们败魂宗连七品食魂兽都能故意放出来咬同门,我怎么敢进。” 君向若皱眉,“你怎么知道是故意放出来的?” “我看见了。”那人抱着手臂看着他。 这种事也能看见…… “……所以你来后山干什么的……” “……修炼。” 君向若:“……” “我觉得尸海那人是你。”君向若肯定道。 “什……什么?不是我。”那人摸了摸鼻子。 君向若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好吧。那人屈服了,还明知故问地加了一句,“那天也是你啊? 你们宗主没有找你麻烦吗?” “没有。”君向若想着,看来这人不知道他是宗主? 可惜君向若不知道,他的家底都被眼前的人摸得一清二楚了。 那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爱多管闲事。” 那人:“……” “怎么说我也救了你吧,这位少侠,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 “其实这就是我最好的态度了。” 那人:“……”感人? 火里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爆着响,火光在山洞里摇晃着。 “既然你醒了,是要回去了吗?”那人又发问了。 “不回。还没痊愈。”君向若一腿伸直,一腿曲着,两条腿长长的,一手肘支在膝盖上,望着火出神。 现在回去指不定又遇到七品八品的什么妖兽“出逃”了,死路一条。还不如在后山清闲。 “所以你要抢我的地了?” 君向若一脸莫名地看向那人,“这是我的后山吧?你怎么还在这?” 那人:“……”寄人篱下,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不是鬼修,那日你在尸海也不是在炼化怨气。我说的对吗?”君向若难得好奇。 那人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与你何干。” “那后山于你无益,你走吧。”君向若不看他了,又看向了火。 “……”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我说你就不怕我恼羞成怒趁现在杀了你吗?” 君向若直直地看着他,“你当我的空间囊是摆设?”拿出所有法器还不信抡不死你。 那人:“……” 最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话。特别是戴着面具的那人,紧闭着嘴。因为他能感觉到君向 若心情不好。 木柴的爆裂声在这山洞里格外地响亮。 * 第二日,面具兄弟——行吧,寒云深,一进山洞就感觉大事不妙,因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到里面一看,果不其然!他酿的百坛灵酒全部化为乌有,坛子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可谓一片狼藉,而罪魁祸首此刻正抱着手臂,靠着石头,坐着打盹。 这……这也太能喝了吧!闻所未闻! 寒云深气得发抖。山洪在脑海里爆发,几乎要淹没他所有的理智。 君!向!若! 他有一个冲动,想提着剑过去了结这人。可是他不能。 寒云深走过去蹲在君向若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若有所感,君向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醉醺醺地冲他笑了一下。 寒云深一愣,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其……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百坛灵酒吗…… 他摸了摸鼻梁,把又睡过去的人放平了,给他搭了一件衣服,过去收拾酒坛子。 越收拾越心痛,真是一坛不剩! 寒云深酸溜溜地叹了口气。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君向若竟然坐在了他身旁,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背我喝丑……” 背你喝丑?什么意思?……哦——陪你喝酒。 你还能喝? 某人大为震惊。您是酒仙吗? “酒仙”又从自己的空间囊里提出了两坛酒,推了一坛给对面的人,“喝!”说着自己提着另一坛开始给自己灌了。 “停!”寒云深抢下他的酒坛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真成仙了。” 君向若伸手去抢。寒云深就举得高高的。 君向若够不着,晃荡着就扑进了寒云深怀里。 想支撑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在寒云深怀里拱了又拱。 寒云深:“……” 他无奈地放下酒坛,把人扶了起来。 那双朦朦胧胧的桃花眼又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