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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吧,秦愈对他挺有好感,但也不是那种喜欢,被葛鄞这么一叫他还是很恐慌的。 “装蒜?”葛鄞不悦道。 “没有,是你真没睡醒。”秦愈干笑了一声,“我还没见过你这幅表情过,你之前没告诉过我你有男朋友啊。” 脸上浮现出另外一种神色,葛鄞盯着秦愈的脸看了半天,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皱着眉,一把捏住秦愈的下颌,他仔细辨认秦愈的眼里,是否有伪装的痕迹。 虽然但是,秦愈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这双眼里看不到一点对他应有的感情。戒指封存的记忆灌入脑中,他只知道两个事实,一是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一次,二则—— 秦愈和他,确实在一起过。 那段记忆仿佛是一次性的,葛鄞体会过一遍后就如同大梦初醒,记不住下来什么。但是这两件事是绝对没错的。 可是他想起来了,秦愈却没想起来。记忆清除后,从头开始,谁也不记得谁,连同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在此刻都是未曾发生的事情,无法说服任何一个人。 有人咳嗽一声。 “咳,所以,认出来我是谁没有?” 秦愈稍稍往后让了让,这个距离即便他问心无愧,但难免有点那什么,尤其是对于葛鄞的男朋友。 他心道:不好意思了那位兄弟,我对你男朋友真没什么非分之想。是他先动的手! 天色彻底暗下去,只有蜡烛还在燃烧,暖光破除黑暗的统治。他知道那双眼睛没有骗人,然而—— 葛鄞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葛鄞的手从秦愈脸上松开,指尖在颤抖。 说实话这样的场面挺尴尬的,不过见葛鄞眼神渐渐落寞下去,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一言不发。 秦愈觉得,那个梦境或许对于他有些残忍了。 “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感情挺好的,不过也别太丧气,总有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的一天。” 秦愈用这句话安慰着葛鄞,也安慰着自己,他瞟着葛鄞的表情:“想着还能见到想见的人,算是个盼头。” 葛鄞咬着牙,秦愈一无所知的模样让人火大,然而他也没错。 若是神诀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葛鄞想起,即便两个人可能会就此错过,怎么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想起一个人遗忘的感觉更折磨人。 想想,葛鄞觉得更生气了。 几番权衡,葛鄞打算还是不和秦愈明说,反正他也不可能相信。 “你和其他人说了地下室的情况没有?” 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在秦愈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他还硬要灌输,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精神错乱的神经病。 秦愈全当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道:“说了,不过瞿杉还没回来,不知道她那儿情况怎么样?” 葛鄞默不作声翻身下床,他理了理衣领,走向门口。秦愈见他一脸不悦,心道刚刚就不该提到瞿杉。 然而说曹cao曹cao就到,葛鄞拉开门的一刻,秦愈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瞿杉伸出手像是要敲门,看到门开她便放下去笑道:“欸?醒了?” 比之之前,心中更强烈的厌恶升起,葛鄞没理会她。记忆复苏,洗去了每一个世界的故事映象,然而对某些人的厌烦一点没少。 即便她现在没做什么。 “等一下吧,葛先生,你不想知道我拿到什么线索吗?”瞿杉伸手拦在他身前,将手中的东西给两人看。 “我听医生说你一整天都没回来,你去了哪儿?”秦愈道。 瞿杉耸肩道:“没什么,到处转了一下,然后我在那个葡萄园里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她将手里那件“有意思的东西”展开,脸上显出一种亢奋的红:“一张交易收据。” 秦愈颇为感兴趣地低头看,这张巴掌大的纸记录了一笔秘密地酒水交易,交易额高达十几桶的高级葡萄酒,付款人是一名叫做比尔的人,供应方是——贝克。 上面除了交易流程,还提到了一个缩写,W.S 而交易时间就在今天中午。 他逐字逐句地看下去,道:“我还以为他是这个庄园里唯一一个真正忠心的佣人。” 这张交易单沾染了污渍,秦愈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除了莎草本身的木纤维味道,就是酒味。 成交额不多不少,正好三十英镑。 这实在是相当一笔巨款。 “犹大为了三十银币,将耶稣的下落卖给祭司们。”秦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可疑证据,道:“这会是巧合吗?” 瞿杉:“管家没有经过伊丽莎白的签字,而是通过中间媒介的转手,将庄园的私产卖给收购方,镇上的一家酒馆。” “你怎么知道?” 秦愈意外地看着瞿杉,她露出两排大白牙,说:“我今天去看了啊,不然呢?那个酒馆有点来头,是斯特林在这个镇上置办的产业。” “可以啊,这都摸清楚了。”秦愈也笑起来,“我们今天去了趟那个地下室,发现了不少东西。” 瞿杉点点头:“我听医生说过了,我猜伊丽莎白要不今晚,要不明天就会找上我。” 葛鄞一声不吭黑着脸转身离去。 瞿杉努努嘴,提醒秦愈一声: “吵架了?” “别开这种玩笑了,他有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