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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忙不迭地退下去了。徐彦成看着一言不发还乖乖地收拾打碎杯子的徐尽欢的时候,皱起了眉,可能时第一次见到逆子这副被骂也逆来顺受的模样,突然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了。 “反正你就生气呗,我也没办法,你打我骂我都好,”徐尽欢淡淡地说道,手被玻璃渣剌了一道口子,“我不娶女人,我就要他。” “你……”徐彦成脸色由疑转青,斥道,“他泄露联盟机密!是叛徒和罪人!你是被下了什么药了?!” 徐尽欢:“纵容他的是我,我几乎可以和他同罪,你把我也抓去吧。” 徐彦成不可思议地踱步到他的面前,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和他同罪?那我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徐尽欢抬眸,看着他:“你养过我吗。” 趁徐彦成一时哑口的功夫,徐尽欢慢慢地说道:“我嫖的时候你觉得我麻烦,不管我。现在我想认真了,你也管不着了。” 徐尽欢掏出一张手巾将手指上的血迹擦了擦,说道:“我的喜好,我平常的习惯,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你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他都知道。” 徐彦成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心疼和怒火在腹里纠结不下,道:“他是在骗你你不知道吗?他不这么做怎么从你这里获取军机!” “我知道,我都跟你解释了三四遍了,我不在乎他究竟想做什么。”徐尽欢说着,随后将沾着血迹的手巾扔进垃圾桶,“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的,是说正事。” 可能细腻入心的关怀一直都是渴望被注视的徐尽欢最缺的,从这一点来说,衣疏简直狡猾得很,钻了个切中要害的空子。徐彦成虽然自愧,但仍不能接受他这幅说辞,转过身去,道:“有事快点说,说完就滚。” “我要把时舟救出来。” 徐彦成又猛然回头,瞪着他。 徐尽欢:“成了,我立大功,衣疏的牢就不用做了。不成,我就是试图谋反,死罪。” 徐彦成火冒三丈:“你翅膀硬.了?!” “对不起老头,”徐尽欢摊手,但是并没有悔过的模样:“不管成不成,我已经参与了,而且难免会把你牵扯进去——我就问你帮不帮我吧。” 徐彦成:“……” …… 亲卫敲了敲秦烟办公室的门。 秦烟还是照旧在屋子里养狗。因为小猫没人照顾,于是秦烟将它跟国泰先暂时放到一起养着。把国泰高兴地尾巴摇了几天都没停下来,见谁都亲切了起来。 亲卫进来的时候,国泰打招呼地汪了一声,亲卫朝它笑笑,然后对秦烟道:“秦上校,我已经通知徐少爷了。” “好的,”秦烟将瓷杯放下,里面的漂着的枸杞晃了晃。 亲卫问道:“您……相信徐少爷吗?徐氏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很不好您应该知道。” 秦烟:“我相信他的能力。” 亲卫:“啊?” 秦烟笑了一下:“坑爹的能力。” 亲卫:“……” “这是阿舟说的。有组织有预谋的专业性坑爹——论这个他可以在联盟排第一。”秦烟哈哈笑了一声,又自嘲道,“大概很快,我就可以排第二了。” 秦烟属于时舟一党,但是孟光一直没动他,原因就是他背后有秦苛。 他虽与秦苛决裂,秦苛也不支持他继续站在时舟那一边,但是他毕竟是秦苛的儿子,如果孟光要伤及他的性命,秦苛不会不管。 玩笑话过后,秦烟慢慢地正色,对亲卫说:“一切安排好了之后,一定让孟冉看好了阿舟。” 亲卫:“好的。” 他负手望向窗外,好像是朝着故人的方向,担忧地说道:“他会做傻事的。” …… 北方的冰天雪地里,一声巨响。 雪被冲击打乱了轨迹,搅成了一通乱七八糟的气流,朝四方涌散,还有碎渣和土屑随着气流齐飞。 时零在坑外,捂上了耳朵。 除了残余的呼啸声,周遭静了一会儿,雪花与尘土漫起的模糊视线的白烟雾慢慢沉淀——而后大地发颤。 这震动久违多时,再次遇见仍然是惊心动魄。 傅城朝着大地打出的一击震到了方舟的脑袋,就像一年前孟光命令白激光雨射击藏着他尾部的地面时,方舟开始愤怒地全身发颤。 时零发现自己站的地方还是不够远,眼前裂开目眦也无法看尽的巨物拔地而起,连带着周遭的土块与地皮也被他掀起,像一座正在蠕动生长的山脉。 只是瞬间的事,他已经看不到傅城了。 耳畔又是那种震荡耳膜的嗡鸣,时零两只手捂起了耳朵,想往安全地带撤去,但刚一起步,他向脚底望去,只见厚厚的雪被裂成块,从他的脚底处凸起。 这下面大概是方舟的一条腿部。 时零顺着其上突所形成的斜坡滑下去,刚好虫腿破土,斜坡碎裂坍塌,他猝不及防地落到下面的雪里,又被雪崩式掉下来的雪块给埋住。 时零从雪里支起身子,突然听到方舟发出一声尖鸣,荡进他的大脑而激起耳鸣进出迂回。时零一皱眉,他吼了一声傅城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声。 他的吼声及其虫鸣在山谷里回荡,有山峰上的雪被震得掉落。 方舟在尖鸣之后暴走了起来,大地颤抖直至碎裂,方舟像是从地球卵里破茧,顶开一片雪白的地表,整只身子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