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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零没有回答,紧紧地盯着他,说道:“我们三个人花了秦苛多年的时间,所以他并不死心,觉得我们有很多潜能可以挖掘,于是取了我们的生殖细胞,继续加以改造,试图在我们的子代身上实现成功。” “他用繁殖体——也就是诱拐来的女性进行受孕。我的后代并没有成功重现,被他养大送到了联盟,好像叫做文是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连他的‘母亲’都没有见过。” “秦苛暂时还没有制造三号的后代。而二号……孕育他的后代的繁殖体,在受孕期间逃跑了。” “北方的环境太恶劣了,这是第一例逃跑成功的案例,我们没有在寒地里找到她冻僵的尸体。我想,她应该很幸运地遇到了来此地采集标本的其余组织队伍。” “我们一直在找她,但是没有找到。”时零看着傅城,说道:“但是如果孩子顺利出生,我想他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大。” 傅城后背爬上了一股寒意,连着脊背里的神经也一起在颤抖。 他问道:“我觉得我是?” 时零点头。 傅城:“证据。” 时零:“你的恢复能力,还有你的脸。” 傅城一皱眉。 “我一直觉得你和二号很相似。秦苛见过你吗?如果他见过,他一定也会这么觉得。” 傅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一片骇人的酒红色灯光,以及灯光下,被他抓住领子的秦苛,他朝他笑着,那是一个疯子与他珍爱的试验品重逢时,病态的兴奋。 傅城俯**,双手抓着头发。 这似乎可以解释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与他那个“父亲”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 她可能需要的不是一个幸福的生活,而是急需要借用一个身份将自己隐藏起来,她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周转之后被一个暴虐成性的酒鬼领回了家。无论遭遇怎么样的压迫虐待,她忍受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他又问了一边刚才的问题,道:“那二号……是谁。” 时零:“他很早之前就死了。” “秦苛秘密地在一个偏僻的加油站附近创建了地下实验室,二号在那里工作。但是在秦烟失踪后联盟经历了长达四年的动荡期,联盟外部许多地方管理不当甚至失去日常管理,就在那时候加油站遭受了土匪抢杀,被扫荡之后。地下室也被灌入毒气,里面的研究员无一幸免。” “联盟再次恢复秩序时,管理层人员大换血。秦苛通过混在联盟文是非,在联盟清点受损和报废的站点数量时,将这所加油站除名。以至于土匪抢杀后九年间,那个地方都没有人再次踏足过。” “既然人们都已经死了,秦苛觉得处理起来太麻烦,一直置之不管。有一天终于想起来让三号去处理,发现地下室已经被烧毁……” 时零话语一停,看着傅城逐渐苍白的脸色,问道:“你怎么了……你知道这个实验室吗?” 傅城沙哑道:“二号,就是地下实验室里的实验员对吗?” 时零:“是的。” 傅城:“他身上的‘K’标徽,是秦苛授予的,对吗?” 时零:“嗯,那里的研究员们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这个标徽。” 傅城望向窗外的一片雪白,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 有时候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 一年前……不,应该说是两年前,他在那个地下室,遇到的那个孤身一只的死尸,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好不容易把巨大的信息揉合起来,消化了很久。这就好像是他的梦,仿佛他休眠的那一年,才是真实的。 北方的雪一直都没有停,天气从来都被文人们意喻人们的心情,风的哀嚎雪的冰冷,就像是一个人的痛苦,又或者是世上所有人的,一片雪花就作为一个人的眼泪。 很久过去了。 傅城叹了一口气,问:“你知道这一年里,时舟的动态吗。” 时零还是摇头:“我这一年里,只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傅城眼睛里有些血丝,他起身,嗤笑地说道:“你救了我,告诉我这些事情,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时零看着他,说道:“我觉得,你好像和阿舟的关系很特殊。” 傅城转过头来望进他的眼里,难得用词正经了一次:“他是我爱人。” “哦,”时零淡淡道,“果然。” 他的语气很平静,问道:“你和阿舟做过爱吗。” 傅城:“做过。” “好吧,”时零的语气好像有些不情不愿,像一个并不满意儿女伴侣的父母,但是还是憋了一口气答应了,说道:“阿舟这个人很拗。我想,如果他身心都交付过你,那么他大概就认定你一个了。” 时零:“你要是出事了,他活不下去的。” 就好像心脏从高空重重地跌落了下去,傅城全身都被心房泵出的痛意给洗刷了一遍。他懵了一会儿,说道:“他……” “你最好快点回去,”时零道,“孟少爷还活着,阿舟是一定会报仇的。如果孟少爷死了,我不知道……阿舟会不会轻生。” 傅城被吓乖了,坐下,对时零妥协道:“你现在需要我怎么做。” 时零看着他。 …… 傅城站在如盆地的废墟坑里,望了望脚下,问身边的时零:“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