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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没有问他去了哪儿,也没有问他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却是在愤怒——中途下了一场雨,傅城没在,没去收发射台上的通讯器。 他不关心傅城到底有没有被雨淋到,而是更关心能不能助他离开这里的东西。 傅城莫名其妙地心寒了一下,但是这毫无理由。 自己难道还在期待点什么吗?一直以来不都是自己热脸贴冷屁股。 于是他假笑了一声,和平常一样说着“美人我错了”,或许是因为面面冷雨的原因,温度却比平时要凉很多。 …… 傅城被一阵冷风吹醒。发现自己居然开着打火机小憩了一会,那小火苗在奄奄一息地摇曳,傅城连忙把它收了起来。 他又梦见某个美人了。 醒来之后全身还无名的燥热,傅城低头一看,果然。 他低低地骂了声自己没出息。 摇了摇铁门,跟看守士兵申请去解个手。晃醒了旁边几个睡得七扭八扭的狱友,也没把陈宸吵起来。 傅老狗感到一阵凄凉。 他居然混到了去厕所纾解一下都得打报告的地步,简直过得太不像东西了。 就连高树养的那条小土狗都敢光明正大得在大街上搞黄色。 于是落差感让傅城决定,狠下心来再去死皮赖脸地巴拉一回前男友。 第10章 翌日陈宸起得相当早。 傅城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见昨晚陈宸蜷缩的那床小薄被盖到了自己身上。陈宸在床边上盘着腿,摆弄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纸笔,嘴中跟念咒似的默念着什么。 怪不得傅城莫名其妙地梦到了自己上学念书的时候背不过也记不住的悲催时光,原来是受这小子“晨读”的影响。 他把头探过去,看到了陈宸白纸上写着一串乱爬的化学符号,一头雾水地问道:“你哪来的纸笔?” 这话几乎是贴在陈宸耳边的,饶是他平常思考起问题来八风不动,也吓了一跳。 陈宸:“哥你醒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尽量小点声了……” 傅城表示没事,用下巴一指那只故意做成复古的羽毛笔外形的中性笔,道:“不会又是孟光给你的吧?” 陈宸道:“啊?是那个在隔壁的陌生人。” 傅城:“他怎么……” “唉,小兄弟。”孟光神出鬼没的声音又出现了,“我们怎么还是‘陌生人’,我可要伤心了。” 二人转头,看到光着上半身的孟光手臂搁在铁栅栏门前的横杆上,像趴在铁笼前看两只动物似的,眼睛里带些钩人的笑意。 陈宸尴尬地笑了几声,道:“哈哈抱歉呀……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没关系,”他眼角弯了弯,朝傅城挥了一下手,道:“陈兄早。” 傅城看着他光膀子,挑了一下眉。 他身材瘦而匀称,肌rou线条恰到好处,既不壮也不弱——傅城又不是变态,他的注意力只是被一道从他的胸口横陈到腹部的淡淡疤痕吸引了去。 傅城把注意力挪了回来,语气跟个大清早去公园打太极的老大爷:“哟,这么早就出来遛弯啊。” 孟光配合道:“不早了,到处走走换一下气。” 陈宸挠了挠脖子,把笔给他递过去,不好意思道:“用完了,谢谢你。” 他看着陈宸轻眨了一下眼,微笑道:“送给你了。” 傅城:“……” 孟光此人看起来像是在人情世故里摸爬滚打许多年的浪子,眼神惹了一池子多情。绵意没有一点沾手即来的做戏,而是自然而然地溢出来,不管是什么场合。 若是陈宸是个姑娘,就算是瞎了,也能把这么一个眨眼遐想出点似有似无地其他意思来。 可惜陈宸性别男,还真是个瞎子。他开心道:“谢谢你!你真好!” 傅城:“……” 他有点担心有朝一日这个刚认的热乎弟弟会被猪给拱了。 他知道孟光眼里的情意是很危险的,担心笔里带什么监听器之类的东西,刚想找个理由还回去,或者哄着陈宸把笔扔了,就看见身着联盟军服的几个士兵走了进来。 士兵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刻板地朝着孟光道:“您跟我们走一趟。” 孟光脸上一点惊讶之意也没有,平淡地穿好士兵递过来的上衣,被惯出来的高贵的少爷姿态爱一点也没被磨掉,整理好着装,自己将双手递过去。 士兵给他锁上了手铐。 孟光转头朝二人笑了一下,道:“后会有期。” 傅城的眉紧皱了起来。 待被士兵看押在旁的孟光走远。傅城也不顾那只笔了,走上前身残志坚地一只手去抓住铁杆,望着几人走远的方向,朝外边八风不动的狱兵们问道:“兄弟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士兵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普通囚犯,便答道:“上级紧急召去的,原因不知。” 傅城:“召去?他不是犯了事吗?” 士兵冷冰冰道:“原因不知。” 傅城莫名一阵心悸,脱口问道:“你们领……不是,你们秦上校助理知道吗?” 士兵暗暗地瞥他一眼,奇怪他为什么要点出来是秦上校助理。 虽然时舟的身份在内部公开,但知道的还是少数人,大都是领导之类的人物,再就是他信任的贴身的士兵。狱兵这种级别的应该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充其量就是有见过一眼,或者有听说过秦上校有个跋扈嚣张的助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