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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煜憋着不肯说实话大抵是顾忌着大将军的情分,可若真的顾及又怎么会让我知道他从大将军那里调派了人手,这其中必然有太子的缘故,昨日事发突然,来不及细想太多,今日回想种种只怕咱们也是太子棋局中的棋子。” “我本以为你今日来凌煜府上是非要闹出个结果来的,凌煜又是个难缠的主,若见你一人必然要百般纠缠,所以今日才不敢让你独身前来,”凌朝瞅着季禹,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竟是他小瞧了季禹的城府,“可谁曾想世子竟......” “没想到我竟反应过来,只是做做样子来凌煜府里走个过场?”季禹嘴角扬起,浅显的笑意挂在脸上,“咱们急了才有人看好戏,咱们若不急,自然要有人急的,你早上让你的人盯着季靖扬时我就明白过来了。” 他的人都是从骊川来的,且不说这些人之中有没有和季靖扬关系密切的,即便是没有,同出一脉季靖扬对这些人的路数也是了若指掌。他本想来和凌朝提这事,可还没等他开口,凌朝就已经这样做了,倒是让他省心只捡现成的。 半晌后,季禹抬头忍不住问他:“待会直接送你回宫?还是?” 季禹脸上的神色未眼,但垂眸不敢看凌朝的样子却让凌朝忍不住笑起来,得寸进尺的问道:“世了若是舍不得我......” 不等凌朝说完,季禹急急的挑起帘子对车夫吩咐道:“先送殿下回宫。” 凌朝含着笑意用指尖沿着季禹的脸颊和脖颈上轻轻摩挲起来,惋惜道:“既然世子不解风情,那我也只能先回宫了。” 季禹抬眼,看了凌朝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马车停在宫门前,凌朝起身时,他才出声道:“此时只怕是臣留了殿下,殿下也要先回宫的,等过几日殿下无事,咱们一道带着阿璃出去玩可好?” 季禹和凌朝都心知肚明,此时不是他们能安心玩的时候,自然是要以正事为重,可一想到又要几日见不到他时凌朝半转身子,抬手勾住季禹的脖子俯身在他嘴角上亲了亲,意犹未尽道:“好。” —— 凌朝回宫后先去给皇帝请安,他此次回京并不能久待是在魏将军那特意寻了个借口回来的,皇帝数月不曾见到凌朝,关于他的消息也都是听闻魏将军呈上的奏折中所了解的,当下拉着他说了许久才肯放人。 从皇帝那出来后依例去见了淑妃,淑妃倒还是老样子见到凌朝时如同往常般热络,即便并非真心也总会让人心里暖和。 从前的凌朝不爱对外人笑,历练之后在人前的笑意比之从前更少,不过举手投足间已然没了从前那股软弱的样子,淑妃见此还以为是在军中磨砺的缘故。 忍不住说道:“看看我的儿,去了军中几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早知道本宫就求了陛下也将浚儿送去历练一番,也好叫他懂懂事。” “军中苦寒,五弟自然不必吃这份苦。” 凌朝不说淑妃也不过是嘴上说说,接了他的话笑道:“倒是如此,他向来娇气不比你能吃苦,听陛下说此次回来也不能多待些时日,魏将军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严苛,整日里不苟言笑你跟着他久了,瞧瞧也没个笑模样。” 被淑妃这样一说,凌朝赧然,不自然的咧了咧嘴,“淑母妃就别为难儿臣了。” “此次回京匆忙,未准备什么大礼给淑母妃和五弟,只挑了支钗子和两只狼毫笔,还希望淑母妃不要嫌弃。” 云安一动,将东西呈到淑妃面前,淑妃虽久居后宫但对民间的东西也并不是全然不知,眼睛只一瞥就看到钗盒上写着“轩阁”两个字就知道这钗子必然价值不匪。 纤纤玉手掀开盒子将钗子握在手中看了看,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快给本宫戴上。” 又让人取了铜镜过来细细瞧看起来,半晌之后才搁了镜子对着凌朝说道:“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即便是支木头做的钗子,本宫也会日日戴着。” 母子间寒暄于此,淑妃垂手交替在身前,状似无意说道:“说到这笔墨之事本宫倒想起来,前些日子太子也赏了凌浚不少,无功不受禄,这么多年虽然本宫也得皇后娘娘赏赐,但凌浚与太子说到底也终不如你们亲厚。” 淑妃向来是说七分留三分,她即不明说太子为何突然对凌浚示好,也不说明她对此事的态度,但凌朝还是听出来她话中隐藏起来的意思。 “从前太子未留意大抵也是因为五弟年幼,二哥又失了圣心,只是儿臣倒觉得太子这礼送有也太是时候了。”凌朝斟酌片刻,“淑母妃以为如何?” 两下都是多疑,凌朝不过两三句淑妃当即就机警起来,眼中透着思量说道:“本宫不懂这些谋求算计,可本宫却深知一点,谁的儿子谁疼,你和凌浚都是本宫的孩儿,本宫自然事事都要偏疼你们的。” 太子四下试探,两头不误,不过是想看一看淑妃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罢了,可他却也忽略掉了一点,凌浚眼下没有争储的心思,难保日后也没有,即便是他没有淑妃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些琐事不值当淑母妃搁在心上,儿臣与五弟自然是一脉的,待淑母妃的心思都是相同的。”凌朝恭敬说道。 淑妃见他这么说,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晚膳时又叫了凌朝与凌浚一同用膳。 凌浚还是从前那副闹腾劲儿,只是在淑妃面前装着食不言,离开淑妃那处时,兄弟俩走在一起,凌浚才禁不住叹气道:“二哥刚被禁足也不常来宫里,表哥自你走后也再没进宫来找我玩,你待不得几日也又要走,到是太子这几日赏了我好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