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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悠哉的坐在树上的少年甩了甩手中的树枝,继承了前皇后“卫国第一美人”那般出色样貌的他此刻只是面无表情地漠然垂首,也足以让卫国一群待嫁的闺秀看到后怦然心动,他道:“失望?他五天一大失望,两天一小失望,习惯就好了。” “哎呀,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让人听见可怎么好!”喜乐赶紧看看周边,见没人才松了口气。 卫渊看他那样子,笑了笑,灵活地跳下树:“你也别总是这么心惊胆战的,放心,有舅舅在边关镇守在,他起码还能够对我保持那么点父子情。”宫里的其他人,也会对他这个前太子,保持那么点尊敬。 只要,他乖乖的,什么都不去争。 卫渊望向远处,心沉如水。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自己又能忍受多久呢? 卫渊收回目光,放在一直照顾自己的喜乐身上,这个照顾母亲多年,又在母亲死后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太监。 “喜乐。”他忽然开口。 “怎么了?殿下?”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宫吧!”卫渊眯了眯眼。 “…”喜乐:“殿下,今天先生布置的功课都做了吗?” 卫渊像是没听到他在讲什么,自顾自的开始走:“去茶楼吧,那里的故事讲的挺好,一个月前我去听了,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新的故事没有。” “哎…”喜乐看着卫渊的背影,摇了摇头。 茶楼二楼的一角。 “公子,听说这里的故事讲的有趣着呢。你听…”徐渔一边说,一边为全郗添茶。 全郗本身对这种并不感兴趣,本来只是出来散散心,停在这里喝口水,却听到了万国贤王的字眼。 说的是那年贤王和王妃在灾荒救民的事,说书人似乎对贤王的颇有好感,言辞间不乏对贤王和王妃赞美,从外貌到谈吐,似乎是亲眼所见一般。 当然,一个被当做乱臣贼子灭门的王府被如此吹捧,有人自然是要提出意见。 “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乱臣贼子一个嘛!” 听到这句不知道是谁喊出的话,全郗敛眸,握着手里的茶杯微微转着。 说书人笑了笑,道:“但他救了无数人的命,这也是事实啊。” 全郗听到这句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楼下的说书人,良久,对徐渔道:“我们走吧。” 他戴着纱帽下楼,穿着月白色的衣袍,看上去年岁尚小,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说不出的气韵,很是惹眼。 徐渔不动声色的护住自家公子,看什么看,我家公子是你们能瞎看的? 出了茶楼,徐渔扶着全郗上了马车,他正要跟着上车,马车却忽然不知为何像是受了惊,惊啼一声就往集市中冲去,马夫抓着马绳子赶紧拉,却阻止不了受惊的马停下,眼见马车就要撞上那些摊位,却见一个身影飞身到马儿身上,三两下就制住了惊吓的马。 徐渔赶紧跑过去,看着没有什么事的全郗从马车上走出,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谢谢这位出手相助的侠士!”徐渔这才回过神,对着马上的人不停道谢。 却见那马上的人一动不动,因逆着光,徐渔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的目光…似乎是…放在他身后的公子身上? “你…”那人从马上直接越到马车上,弯下腰盯着从马车出来的全郗,眯了眯眼,半晌道:“黑白无常?” 隔着一层纱,全郗只依稀看到面前人的五官,但就算他看的清清楚楚,他也不会想起这是当年花林中被刺杀的少年,毕竟他是个…脸盲。更何况都过去几年了,样貌肯定都有所变化,全郗就更不可能想起来了。可是,这句黑白无常,全郗却是记得的。 他没有回答对方那句疑问句,只是拱手道谢:“多谢相救。” 卫渊见他不回答自己,神情不变,眼却深了几许。 是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呢? “你在干什么呢??”徐渔瞪着离自家公子很近的卫渊:“快从马车上下来。”这人是救了他家公子不假,但这行为怎么越看越不对?? 卫渊没有理会徐渔,只是看着全郗,似乎想透过他的面纱看到他的脸。 良久,他轻笑一声,下了马车,只余一句话传入全郗耳中。 “一个男子,大白天的为何非要戴着纱帽?” 全郗看着他走进茶楼的背影,半晌回到马车上,徐渔跟了上来。 马车启动,全郗垂头静坐了一会儿,抬手想摘下纱帽,却又停住了。 “为什么不摘了?”马车不知为何停下,不属于他和徐渔的声音在这个马车响起。 全郗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马车中的卫渊,不同于徐渔的警惕,他只是淡淡道:“阁下如此神出鬼没,只为看到在下摘帽吗?” 卫渊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嗯,要看。” 徐渔:“你,你不要太放肆了!” “放肆?”卫渊听到他的话,歪了下头,忽然上前在他身上一点,徐渔还瞪着眼睛呢,就动不了了,话也说不了。 卫渊见终于安静,满意的点了下头,对着全郗道:“你这个侍童太吵了。” 看似随意无害,但却透着一种危险。 这就是卫渊给全郗的感觉。 卫渊见全郗不说话,以为他是不太高兴了,于是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