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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在一旁看着有趣,也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又拿出个药方来,正经道:“赶巧洛公子刚吃了饭,正是吃药的时候,殿下让人按照这方子去熬些药来吧,吃了药好施针。” 慕轲点了点头,便叫人去熬药,自己把刚才受了委屈的小东西抱进怀里哄了几句。 洛安歌一见他肯哄自己了,就知道不会挨打,立刻就趾高气扬了起来,坐在慕轲怀里东张西望,好像巡视领地的猫儿一般的傲气。 沈青坐在他对面,晃了晃手上的银针。 洛安歌神色一滞,眼里瞬间又含了泪,扭头趴在慕轲肩头委屈的呜咽了起来。 沈青心道,难怪千欢对这个洛公子这么上心,如此一看,还真挺好玩的。 第一百零二章 红纸鸢,蓝纸鸢 沈青的药方里不知是加了什么东西,熬出来并不怎么苦,反而还有点儿甜丝丝的味道,如此一来幕轲都不用费心去哄,洛安歌就乖巧的把药都喝了下去。 他大约是觉得味道很好,咂着嘴还想再要一碗。 幕轲自然不会纵着他胡乱喝药,只是叫人煮了一碗冰糖梨汁给他,反正都是甜的,洛安歌这个傻子也喝不出来。 洛安歌天真无邪的坐在床边,捧着一碗梨汁傻乎乎的喝着,丝毫不觉沈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掏出了银针,磨刀霍霍,蓄势待发。 沈青的这套针法大有来头,名曰鬼门十三针,是由八代世家整合总结,一脉流传下来的,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沈青捡出三根长度适中的银针,在烛火上烧红,等温度渐渐降下来了,便朝幕轲点了点头。 幕轲心领神会,当即便把洛安歌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右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后项。 洛安歌疑惑的哼唧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沈青已经将银针扎入了他脑后的xue位之中。 洛安歌只觉得后脑像被叮了似的刺痛了一下,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拼命的想要回头:“痛,宵宵好痛……” 他使劲儿抽出手来往自己脑后深,吓得幕轲赶忙按住他,轻声哄道:“不痛不痛,马上就好了,宵宵忍一忍。” 洛安歌哪里肯忍,当即就放声大哭,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疼,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幕轲连同外人一起来欺负自己。 沈青不为所动,第二针扎入洛安歌耳后的xue位,第三针扎入脖项。 接二连三的刺痛感让洛安歌愣了下神,紧接着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在幕轲怀里扭来扭去的挣扎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生生哭死过去。 一边哭还要一边愤怒的控诉:“坏!你们坏!好疼!疼!我不要…不要呜呜,不要和你好了,讨厌你……” 幕轲怕他挣动之间会被银针伤到,只得沉下脸来,沉声训斥:“不许乱动!再乱动就揍你了!” 洛安歌哽咽了一下,小巧的鼻尖细细的抽/动了两下,随后竟然哭得更加惨烈了,眼泪花子哗哗的往下流。 幕轲又吓唬了几句不见效果,只好去哄他:“乖,你别乱动,等会儿我带你出去放纸鸢玩好不好?” 洛安歌可怜巴巴的抽泣着,半信半疑的看向幕轲,哽咽了两下,“真…真的?” “真的真的。”幕轲随口敷衍着,抬头去看站在洛安歌身后的沈青,用眼神询问还有多久可以起针。 沈青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很快就可以。 怀里的洛安歌抽抽噎噎的,竭力的止住哭声,“那,那…不哭了,红的,红的……” “嗯?什么红的?”幕轲疑惑的凑过去。 “要红的,最大的那个…纸鸢,宵宵喜欢……” 幕轲了然的笑了,“哦,我懂了,宵宵喜欢那个最大的红色纸鸢对不对?那我们就把它拿出来放。” 其实太子根本没留意东宫的纸鸢都长什么样,不过春天的时候他带着洛安歌放过一次,恐怕这小东西就记挂上了。 幕轲哑然失笑,小东西傻的什么都忘记了,居然还记得什么红色纸鸢。 一听幕轲下了保证,洛安歌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本来他脑后的那几根针扎的也不是特别疼,这会儿早就没感觉了,于是就乖乖的趴在幕轲怀里,嘿嘿的傻笑,小声念叨着:“纸鸢,纸鸢,红的……” 沈青趁这傻东西沉醉于纸鸢之中的时候,利索的拔了针,用软布擦拭干净后收入袋中,向幕轲拱了拱手,“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我会再来。” 幕轲点了点头,“辛苦先生了,先生在这里尽管随心,想要什么跟下人说一声便是,有照顾不周的也尽管告诉我,我自会为先生做主。” 沈青笑了笑,又与幕轲叮嘱了几句,才收拾收拾走了。 洛安歌眼巴巴的盯着这个用针扎他的‘坏人’出了门,不见了影子,才放下心来,伸手去拽幕轲的衣袖,“纸鸢,带宵宵去放纸鸢。” 幕轲笑着搂过他,亲了亲他的唇角,“好,去添件衣裳,我带你去。” 宫女瑶花适时的把洛安歌常穿的那件兔绒的小斗篷拿了出来,幕轲仔细的给他穿好,又亲了亲,才转头吩咐一旁的王公公:“叫人去库里把他说的那个红色纸鸢拿出来。” 王公公面带难色,凑近幕轲压低声道:“殿下怕是忘了吧,上回您和少卿放纸鸢的时候,那大红的纸鸢就断了线飞走了,不是一直没找回来吗?少卿忘了,您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