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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轲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从身上解下了一个东西,俯身系在洛安歌腰间。 洛安歌一怔,拿起拿东西仔细一看,见这是个白玉骰子配饰,月白色的樱子,镂空骰子中隐约可见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豆,相思红豆。 慕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宵宵,我的心意,你可明白了?” 这是定情信物。 洛安歌一下子哽咽起来,忙不迭的摸着自己身上,也想找出个相配的东山 与 三 夕西赠给慕轲。 可他出来并没带什么金贵的东西,只得掏出小佩刀,割下自己一缕头发,赠与慕轲,“我们这边有规矩,青丝赠情郎,我的心思,你也明白了吗?” 慕轲笑了,将那缕头发装入锦囊之中,收入心口处的衣兜,低声道:“我懂了,宵宵,今日别离,不必忧愁,一年之内我必然会回来找你的,重逢之日,便是相依之时。” 梦中的洛安歌不远不近的看着这对人,心里有些难过。慕轲说重逢之日就是相依之时,可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已经把他忘了。 …… 洛安歌眼睛酸涩,哽咽了一下,竟忍不住哭了出来,哭着哭着感觉有人在叫自己,一只温暖的手在帮他拭泪。 洛安歌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泪眼模糊之间,看到慕轲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好好的睡着,怎么忽然就哭了?做噩梦了?” 洛安歌努力的止住哽咽,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头顶是浅褐色的床幔,旁边是客栈里的桌椅摆设——他已经醒过来了。 但梦里的那种情绪仍然清晰的存在于心中,把他的心脏堵的死死的,透不过气来。 洛安歌撑不住拽起被子蒙住了头,放声大哭起来。 慕轲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梦见什么了,竟哭得这样伤心。他无奈的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轻轻的拍了拍,柔声哄道:“乖,不哭了,你梦见什么了?” 费心费力的哄了半天,慕轲才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不像之前那样紧缩了,慢慢舒展开。 紧接着洛安歌从被子露出个头来,眼睛还是红的,但是已经不哭了。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不过是黄昏,他竟然只睡了这么一小会儿?但在梦里,却好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 慕轲拿了条帕子,浸湿了给洛安歌擦脸,将脸颊上的那些横七竖八的泪痕都擦干净了,一边问着:“嗯?问你呢,梦见什么了?” 洛安歌沉默了一下,抬手握住了慕轲的手腕,低声道:“若是能得一人心,可散尽三千家妾。” 慕轲擦拭的动作猛然停滞了,瞳孔不由得微缩。 洛安歌重复着梦里的话,“春宵一夜值千金,那我以后就叫你宵宵如何?” 慕轲扔掉手中的帕子,一把将洛安歌从被子中拽起来,按着他的肩膀,急切的问道:“还有呢?还想起了什么?你都梦见什么了?!” 洛安歌努力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慢慢的道:“还有…你对我说,一年之内,会来找我,我……对不起,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却把你忘了,我一定是得了什么怪病,才把一切都忘了的……” 这怪不得你,该死的是那下毒之人。 慕轲闭了闭眼,将眸中的阴鸷隐去了,放缓声音道:“宵宵,不怪你,当初我也有错,不该那样对你的。” 现在再怎么道歉也晚了,做过的就是做过了,那些伤害也不可能再挽回,慕轲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往后的日子加倍对他好。 慕轲将洛安歌拥入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哄道:“好了,不伤心了,快到饭点了,你饿不饿?” 洛安歌摸了摸肚子,点点头,实诚的道:“有点儿饿了。” 于是慕轲便起身叫店伙计送晚饭进来,回到床边的时候却看见洛安歌抱着枕头出神。 慕轲便问:“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洛安歌忍不住笑了,“我在想那时候…你怕是不知道,当初我第一眼在街上看见你,就特别想把你收入后宫,当男宠。” 慕轲哭笑不得,“奇了怪了,我当初竟没看出你还存着这样龌龊的心思,明明挺清秀天真的一个小公子。” “人不可貌相。”洛安歌很想多谈一谈这些往事,希望能想起些更多的记忆,“再说了,那时我也没看出你竟是懿国的太子,彼此彼此吧。” “但我可认出你的身份了。”慕轲想起那时就有些后怕,忍不住训斥了两句,“那样不设防的,大摇大摆的出来微服私访,连衣裳都不曾换,影卫也不带,你就不怕遇见了歹人,有命出来没命回去?” 洛安歌竭力辩解,“我们韫乐都是好人,哪像你们那儿人心不古,到处都是刺客!” 慕轲在心里冷笑一声,好人?若真都是好人,你就不会失忆了! 不过这话慕轲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不一会儿店伙计送晚饭上来了,一道红烧兔rou,一道醋溜贝球,还有若干的小菜,涅崽都是慕轲叮嘱过的,做的洛安歌爱吃的口味。 两人一同用了晚饭,正巧外面阴云退去,月亮高升,便又去院子中赏了会儿月色。 第二日正午,一干人乘坐马车,出发到韫乐都城。 作者有话说 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