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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童谣起先在塞伦镇开始流传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现在联想到这几日来出现的怪病,人们不禁毛骨悚然。 人们意识到有邪恶的力量入侵了塞伦镇,女巫正在对他们施法。 他们离开神庙后,逃回家中,关门闭户,试图将女巫的邪恶阴谋阻挡在门外。 一天后,人们透过窗户门缝窥探丧事,看到从邻居家中抬出来一具又一具缠绕着裹尸布的尸体,他们数清邻人家中的那些病人都死去了后,便松了口气,以为获得了安全。 他们开始有兴致聊一聊那些病人为何遭了这报应,转身看向身边的妻子,或者孩子,就看到他们的颈部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长出了核桃大的瘤块。 …… 恐慌在塞伦镇蔓延。 * 在几年前的黑死病大爆发中,塞伦镇躲过一劫。 闭塞的环境让民众对这种烈性传染病了解不深,但作为祭司长的古雄和祭司院长老们却是知晓的—— 此病无药可治,一旦染上,三天内即亡毙。 更可怕的是,它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它不知从何而来,但只要一和病人接触,多健康的人,也要如干草碰了火星,很快就跟着染上病。和病人说话、挨着他们的肌肤,甚至只是触碰他们使用过的东西,也会让人遭殃。就连牲口也不能幸免,若不幸吃了染病的猪rou羊rou,顷刻间就会病倒。 古雄当机立断,将收容病人的祭司医院隔离,又在远离祭司院的地方修缮了几座破落宅邸,临时充当疫病所,叫病人家属都将病人送到那里去。 但医院的祭司医生也很快得病,引发了祭司们的惶恐。他们唯恐沾病,不再愿意接触病人,谁要请他们治病,就必须单独支付1个大埃居,隔了一天便又涨到1个金克朗。 祭司院平日里收取信徒捐赠,征收什一税,此刻想要完全置身事外,自然不能。尤其祭司院掌管着丧葬墓地,免不了要和病尸和死者家属打交道。 为了避免被传染疾病,这些祭司外出时,便纷纷穿戴上了严密的“套装”—— 大沿礼帽;镶着玻璃镜片的黑色皮头套;鸟嘴型的口罩,里面通气的小孔用草药袋过滤;扎得紧紧的皮手套、皮靴;打过蜡的长袍长裤。又在手上拿着一根棍子,用来鞭打病人,以便他们为自己赎罪,获得救赎。 他们被称为鸟嘴祭司。 祭司们龟缩在祭司院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外出,祈祷、布道被交给没有经验的年轻祭司主持,外部的一概命令,只管叫俗家信徒去执行。甚至后来,连“鸟嘴祭司”也用金钱聘用了。 这令民众感到不满。 祭司院中的气氛也越发压抑,长老们开始商讨是否暂时离开塞伦镇,而将祭司院托付给年轻一代,对他们委以重任。 但古雄也知道,此举必然会降低他在祭司院的声望,使祭司院分裂为两派。 塞伦祭司院是他所掌管的规模最大的一所祭司院,他并不愿意放权。 塞伦镇的局面很快进一步恶化—— 那些穷极潦倒的人,一旦感到自己出现此病症状,就开始不管不顾,行为癫狂了。他们叫嚣着冲进富裕人家,抢掠值钱的东西,喝光地窖里的美酒,一旦主人家谁想反抗,他们还要自己割腕洒血,用“毒血”攻击对方。 这也令镇民们互相仇视。 “美丽的巫师惑人心, 又冷又热呀,痛苦不堪; 美丽的巫师惑人心, 皮肤发紫呀,献祭魔王。” 越来越多的人惊恐地发现,那些病死的人,正应验了歌谣所说的—— 发病时,又冷又热,痛苦不堪;而临终时,皮肤呈现黑紫色。 这使他们开始深深地坚信—— 塞伦镇被诅咒了,诅咒它的是女巫,要把女巫找出来杀掉! 第四十章 :审判 镇民们正在自发地搜寻邪恶的女巫。 神庙收到了无数明里的指控和暗地里的举报。 古雄和一干长老祭司们坐在一起商议——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飞来飞去的女巫, 很明显这是一起犯罪事件——有一个邪恶的犹太女人在井水或者河水里投毒了。” “然后她再特意地去告诉一个女乞儿, 自己是一个女巫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听从了犹太医生的吩咐去投毒,然后为了转移注意力,让人们以为那是女巫干的好事!” “不, 这是神明的怒火, 在地上燃烧。” “不管是什么, 如果祭司院在面对大瘟疫时毫无作为,会极大地动摇人们的信仰。” “……尽管我们都知道一切无济于事, 但总得尽力而为。” “据我所知, 在瘟疫到来之前, 诅咒的童谣就已经在塞伦镇流传了, 乞丐和流浪汉都说看到过一个邪恶的年轻女子,那么不管是不是巫术,肯定与女人有关。” “针对女人展开调查,不管怎么说,大方向是没错的。” 他们开始查看手头记录在案的被举报的女巫—— “十字街的海伦娜,被六个女人举报是女巫, 她们曾听到她一个人在空院子里对着空气说话, 就好像面前站着一个人似的。” “海伦娜?我记得那是一个漂亮姑娘, 她的丈夫是个富商, 光凭这一点可没办法判定她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