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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如此,也依然掩盖不了他傻瓜的本质—— 如果他不傻,就不会不自量力地试图挑战一帮吸血鬼,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无辜却陌生的少女。 就像当初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救随时会把他吸干的血族那样,令人觉得可笑。 薛西斯停下了脚步,一道白烟滚过他的脚下,逐渐消散。 “阿托莎。” 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站在圆形大厅的白烟之中,好像站在天上。 阿托莎呆呆地站着,听到呼唤后下意识地牵着裙摆转身,她的裙摆像花朵一样洒开,带动身边的白烟随之上扬,定格在半空,缱绻着将她围绕。 “我是一只小兔子,一只伤心的小兔子。” 她低声喃喃道,似乎仍然沉浸在回忆之中,而在一瞬间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与无助,但很快回过神来,看着薛西斯展颜而笑。 那笑容带着一种明媚的哀婉。 清新而纯粹,一如清晨雨刚停的样子。 薛西斯感到心中蓦然一痛,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他想起了那张沾着鲜血的年轻脸庞上的眼睛,那样无怨无悔地充满光芒的看着他。 仿佛他坚信着,为他付出生命是值得的。 他想起阿托莎难以抑制地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时,他微笑着低眸的神情。 那种深藏的哀婉,就像受伤的树,默默地渗出汁,又在风中凝结。 “那两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 他无法向她解释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对她说实话,仅仅是因为他不想让她伤心。 ……他那么清楚地看到,他的灵魂崭新一如昨日。 第四十九章 :三观碎了 苏试从店铺开车回来, 途径阿多尼斯路。 这是一条捷径, 地势不太美好,马路狭窄,刚好能容两辆车通过, 而且多有曲折。不过独栋的房屋依势而建, 倒是颇为别致, 独有趣味。 「18…」「28…」「36…」 「34…」「31…」「29…」 「30…」「28…」 苏试一路上都在看薛西斯的好感度打发时间,自从使用金手指以来, 好感度数值就像难以预测的股市一样起伏跌宕个不停……薛西斯还真是个心思复杂的BOY。 苏试从一道小巷道里钻出来, 刚好看到一辆悬浮SUV停在路边,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和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穿过种着月见草和百里香的陶罐, 走向眼前的一幢三层小楼。 苏试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头在左转一半后,卡在路口。 等两人进了房子,他才慢慢地溜出小道,将车子慢慢开到离SUV稍远点的路边,停下来, 暗中观察。 “……” 夕阳光渐渐在车尾后拉长, 车窗贴了那种防晒的车窗纸, 是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那种。 苏试仔细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 作为阿托莎的护花天使, 应该怎么帮她处理未婚夫偷腥的问题? 他很难跟阿托莎开口讲这种事情, 毕竟这样的事情另一方是很难接受的, 他不想让她为此而痛苦。 何况作为阿托莎朋友的巴兰, 在调查薛西斯后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阿托莎,那么由他来揭露真相的话,难免给人感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良企图。 ……其实,这类问题,旁人真的很难开口提醒。 哪怕苏试和阿托莎毫无纠葛,他作为一个男人去提醒阿托莎,可能会被薛西斯倒打一耙,说是他对阿托莎心怀不轨,挑拨离间;如果他是一个女人,去提醒阿托莎,又可能会被怀疑对薛西斯心怀不轨,从而挑拨离间。 打小报告这种事情,总归有点不磊落的地方。 但他又不能当做普通朋友的事情处理,理智地观察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他此刻的内心应该是焦灼的,是否还应当愤怒? 愤怒似乎又没有立场,毕竟他不久前还和阿托莎……在薛西斯头上埋了点草籽? 但他是希望将阿托莎交付给薛西斯的,巴兰说过薛西斯有多位“情人”,而人类“情人”对于血族而言,相当于更高级的宠物,以及提供血液的“活食”。 ……薛西斯也不一定就会和那个女人发生rou体关系。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苏试看了眼时间,晚上18:00. 已经这么晚了,这个点还在外面的薛西斯,不就相当于彻夜不归,直到大清早太阳升起了,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 “菲烈……” 捏着嗓子的女人伸出柔若无骨的双手,揽住薛西斯的脖颈,而薛西斯也任由对方将嘴唇落在自己的耳畔,柔软的唇暧昧地摩擦着他的耳垂,女人的指甲涂得殷红,钉着珍珠,她的手指顺着薛西斯的喉颈往下,缓缓地为他解开衬衫的纽扣…… 在剥到第二颗的时候,薛西斯握住了她的手,缓慢又坚定地拉到一边,他的另一只手掀开窗帘的一缝,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窗外。 他想要确定一件事—— 从一开始他就说过,米诺看向阿托莎的双眼中,没有那种男人渴望得到女人的热望。 他不会看错的。 但是为什么? 他已经不再爱阿托莎,只是放不下旧情,所以回来看她一眼? 还是说,他认为无法介入阿托莎已有的婚约,无法给阿托莎应有的生活,选择放弃自己的情感,只是默默地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