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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低头打磨着尖锐的指甲;有的胳膊支在扶手上,歪着头喝着酒杯中的液体;有的人身子好像要往下滑似的陷在椅子里,手里抛玩着小木雕…… 最夸张的那个躺在斜靠在沙发木椅上的漆黑棺材里,袅袅白烟腾出棺材,几次后,一只苍白的手夹着烟伸出来,越过棺材顶伸向后方,用瘦削的手指将烟灰点在搁在椅子上的烟灰缸里。 那根手指的指甲上镀着回字纹的银,在烛光中闪出橘红色的金光。 地毯中间嗓音优美的男性为在座的各位念诗,巴兰从棺木中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将双脚/交叠着靠在棺材底沿上。 在这之后,伴随着一串脚铃声,一个异域女郎款款来到地毯中央,烛火如同隐秘的目光,舐淌过她蜜色的肌肤,丰腴的胸脯被缀满金色亮片的露脐抹胸抽束得更高挺,流苏的裙摆遮盖不住结实的大腿。 那股混在香薰味里的人类的热烘烘的气味,多少引起了在座的几个血族的兴趣。 对于这种注目,舞女报以自信的微笑。 挂在她身上的粗大的白蛇缓缓蠕动,鳞片游过她如麦子成熟的肌肤。 几声驼铃,乐曲声响。 脖颈上挂着蛇的性感尤物赤着脚在地毯上跳起舞来。 巴兰从棺木中起身,夹开唇边的烟,对着舞女吐出一缕长而袅娜的烟。那具修长又丰腴,纤细又丰润的rou体绰约在无声扩散的白烟后,似乎每一寸都在同蛇一样地扭动着,唯有一双浓艳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棺木里的青年。 黑色的软礼服倾斜着滑下他舒展而瘦削的肩膀,白衬衫的领子尖向两边翘着张开,露出他苍白的几乎不动的喉结。穿着黑绸短裙的女仆们在他棺下的地毯上跪坐着或者侧坐着,仰望着他被烛火打出暗影的面庞。 巴兰对着舞女,微微启唇。 下一秒,一只只纤细白皙的手将新剥的湿润的葡萄递到他的面前,高低错落,美丽异常。像是一片洁白的花丛,高举着被洗濯过的青色的宝石。 巴兰从最美的那只手里含过最甜美的那颗葡萄。 …… 有人吹灭了蜡烛,窗帘也被紧密地拉上了。 椅子上的血族们换了个姿势。 一身漆黑的表演者们鱼贯而入,一共十几个人。这些人手拉手围成了一个圈……尽管室内已经一片漆黑,男仆们还是为尊贵的宾客们奉上墨镜。 乐声响起,表演者们的衣服发光。 一片一片星辰被点亮,环状的行星带出现在血族们的眼前,中间一颗星球诞生,逐渐变得明亮,到最后完全变成了一块璀璨的圆形光斑。星辰在服装表面流转起来,表演者分成两队,牵着手,围绕着中央的表演者走动起来,形成一个转动着的螺旋星系。星系由内而外的颜色是,金、金粉、粉色、紫……星系的转动越来越快,忽而分裂成两个较小的螺旋星系。 他们将星系、彗星、黑洞编入舞蹈,最后以恒星爆炸作为结尾。 手臂与手臂交叠,作为宇宙的舞台。绿光与红光交织……定格的画面宛如一棵被切掉梗的巨型的彩色花椰菜。 “啪啪啪……” 图朵西西拉为这新奇的舞蹈鼓掌,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么干很蠢。 因为其他人都对此毫无表示,显得他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立刻补救道: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无聊的家庭聚会。” 以此来表明的刚才的鼓掌只是“反讽”。 他转脸看他的堂兄巴兰西西拉,发现他正将视线瞥向时钟,这倒是个有趣的怪相。作为贵族,最需要保证的是时间,最需要忽视的也是时间。 一个出现在巴兰身边的血族男性打断了图朵西西拉接下去想说的话。图朵认出那是巴兰的“跟班”,路易贾维斯。尽管图朵还没有爵位,对于这位男爵,却并没有多少敬意。 因为西西拉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作为巴兰父系家族中的一个分家的继承人,他是作为巴兰的堂弟坐在这里的。当然,他的父亲和巴兰的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各自的祖先最初的关系更像同盟,但在历史的撮合下,通过无数次联姻,最终结合成了紧密的大家族。 (前面我们曾说道血族有严格的等级制度,爵位是划分地位的重要依据。但这个世界上,能产生影响力的却绝非只是官授的头衔而已,否则也就不会有被推翻的王朝或者送上断头台的皇帝了。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量总是可以互相抵消和制衡的。) 来人在巴兰耳边说了几句话,图朵注意到巴兰不自禁地坐直了脊背——他的唇角甚至浮现出一丝隐约的微笑。 “弗里曼!” 巴兰呼唤他的随身管家,从棺木中起身。 一百多年的侍奉让弗里曼对年轻的主人的需求了如指掌,他一边上前为巴兰整理他的软礼服外套,一边用眼神示意仆从们照顾好宾客们。 巴兰在走到门边,拉出一道门缝后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打了个响指,用银色绸缎般的声音道: “各位,今晚的游戏才刚要开场。” 图朵心想,他恐怕刚才压根是把他们丢在了脑后。 巴兰急步向前走去,他的身后很快出现一堆穿着礼服的仆从,有的捧着各种熏香、定型水,有的则捧着珠宝配饰…… 各色的戒指装满一个檀木盒子;各色的指甲油装满另一个檀木托盘,上面还有装满金粉和银粉的玻璃瓶……因为仓促而没有头绪,身后的队伍变得越来越长,等候着巴兰用一个念头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