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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岭心微微挑眉,语气冰冷:“观儿也是我的孩子,不一样被你夺走了。” 萧宁眉心紧锁,道:“阿云是心甘情愿,如今他还在床上昏睡未醒,孩子一眼未见。你趁人之危,实在卑鄙。把孩子给我。” 江岭心面色冷淡,心硬如铁:“本座想要的,还从未有得不到的。” 萧宁提剑而上,剑风烈烈携凌厉杀意直指江岭心,道:“那便试试,萧门能在江湖上存在这么久,不单单只是靠易容术。” “也好,让本座看看萧老鬼都教了你些什么。”江岭心站在马车之前,手上未拿任何兵器,只是静静望向萧宁。迎面剑风掀起他玄色衣袍,剑刃直朝眉心而来。萧宁的剑还剩一寸未到,江岭心劈手化掌,向萧宁心口而去。 萧宁身形也快,当即折身如燕,剑刃抽离避开掌风,一击不成转而再出一剑,他右手执剑,左手快如鬼魅,一把把柳叶飞刀无孔不入,招招式式皆是杀意,他恨江岭心已久。 江岭心看似被动,却十分从容,不管是迎面而来的长剑,还是角度刁钻的飞刀,没有一个能够近他身。他自幼习武,师从皇家大宗师级的武道前辈,自然不容小觑。萧门的身法的确不错,只是拿到他跟前,着实不够看。 萧宁神色冷峻,一剑携尽内力而出,这一剑可谓是破釜沉舟,至全身命门而不顾,只要以命换伤。他心知自己差江岭心太多,再拖下去也是无谓,倒不如搏一搏。 江岭心看出这一剑视死当归的气势,当即化掌为刃直击剑身,掌风震碎长剑的瞬间,一枚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寒光一现,斩向江岭心颈侧。 江岭心眉峰微扬,眼中多了一分赞赏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飞刀被陡然爆发出的真气震碎,碎片在苍白的颈侧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沁出一线血红。而同时,萧宁手中长剑已碎,江岭心并未收掌,飒飒掌风击向他胸口。 萧宁反身而退,却已来不及,剧痛从胸骨处炸开,血气顿时翻涌而上。这一掌之势将他击飞三丈之远,顿时血洒竹林,地面生生擦出一道沟壑。萧宁攀住一根断竹才稳住身子,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血气guntang夹杂着破裂的碎rou。 江岭心缓缓收回手,指尖轻轻抹过自己颈侧一线细小伤口,道:“已是不错了。” 萧宁脸色惨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吐出一口血,道:“把我女儿还我。” 第48章 江岭心看着萧宁踉跄起身,步步血印地朝他走来。他的长剑已断,手无寸铁。江岭心不知他还能做出什么垂死挣扎。 萧宁抹去脸上的血,撕开右臂衣袖,露出略显苍白的手臂。他左手指尖泛着一点寒芒,不知何时多了跟细如牛毛的银针。江岭心看着他把银针封入右臂,顷刻间苍白的皮肤下忽然鼓起节节经脉。 萧宁左手指尖从右臂肘弯抹到手腕,抹过之处寸寸现出一片血红色,霎时间原本被江岭心一掌打散的真气似乎重新凝聚起来,右手化掌为拳,掀起的劲风带着烈烈煞气。 江岭心摇了摇头道:“鬼蜮伎俩,不够看。” 萧宁沉默着飞身上前,狠狠一拳捶去。江岭心抬手对上一掌,只一掌足以将萧宁掀翻一丈,血喷出一线,洒落马车之前。 江岭心有些诧异地摊开手掌,方才掌拳相接的手心泛出一点点血红色,他点了点头道:“哦?有毒。” 萧宁被喉间翻腾的血气呛得直咳,提拳再次扑身而上。江岭心右臂微麻,干脆不用,左手化掌一拂,和萧宁对上数招。萧宁本该力竭,偏偏越战越勇,几次三番以命换伤,终于叫他寻到一线破绽!他一拳而出,被江岭心闪身避开,与此同时江岭心一式云手已经直朝萧宁心口而去。萧宁不避不退,化指为钩向着江岭心咽喉袭来。 真是不要命了,江岭心皱眉,若是他这一掌打实了,萧宁非得心脉全断不可。 萧宁眼中已经满是凶狠,他恨极了江岭心当年指派阿云卧底王府,恨极了江岭心一而再再而三逼得阿云走投无路,更恨极了江岭心夺他女儿。倘若今天不能要回孩子,他还何必回去再见阿云! 江岭心掌心迟疑一瞬,到底还是卸去七分内力,饶是如此这一掌下去,萧宁亦是身体如残破风筝般飞出数尺,血粼粼地滚落在地。而江岭心喉间只是多了一道细微的血红伤口罢了。 “启程。”江岭心只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萧宁,转身重回马车上。四周影卫颔首道了声‘遵命’,纷纷驱马将要离去。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萧宁指尖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呛咳出一口血,道:“孩子……给我……” 江岭心放下帘子的手一顿,亲眼看着萧宁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步一踉跄地朝他走来,血几乎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衫,长发散乱遮住了眉眼。江岭心从前见过谢筠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的小世子,软弱又天真,也不知观儿看上他什么。如今萧宁这幅样子,江岭心倒是觉得顺眼多了。 影卫的长剑齐齐拔出,指向萧宁,只要江岭心一声令下,就是万剑穿心。 江岭心一言不发,看着萧宁走到他面前。萧宁已是强弩之末,脚下踉跄,摔倒在地,身上落下一块碎玉。 是一块狴犴玉符,天下独此一枚。昔年江岭心亲自系在沈观腰间,送给他的徒儿。后来沈观把它送给了萧宁,方才打斗之时又被江岭心亲手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