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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自己喂。”萧宁掌心贴在沈云阶腹上,肚子里孕育了快五个月的小东西已经能动弹了。 沈云阶趴在萧宁肩头想,待孩子出生后,他又能陪这个孩子多久,三个月?还是四个月?一瞬间的失神又被腰下酸胀拉扯回来,这场辛苦的欢愉还未结束。 到了最后,沈云阶于汗水迷蒙间只能看到漫天影影绰绰星空和一轮摇摇晃晃的皎月。 沈云阶又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头脑昏沉,浑身酸软无力。被窝里伸进一双小手,小沅从床边冒出小脑袋,依偎过来,小声道:“爹爹又睡懒觉。”沈云阶笑了,伸手摸了把小沅柔软的额发,撑着坐起身来。 小沅看着爹爹被褥下鼓鼓的肚子,忍不住问道:“爹爹,小弟弟小meimei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很快了,小沅马上就要当哥哥了。”沈云阶拉着小沅的手贴在自己肚子上,里面的小家伙儿配合地动了动,惹得小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沈云阶把小沅揽入怀里,看着小沅把耳朵贴在他肚子上蹭来蹭去。“小沅是哥哥,以后要照顾好弟弟meimei。” 小沅乖巧点头:“我会照顾好弟弟meimei,糖葫芦分给他们吃,教他们念书。” 沈云阶心里软成一团,指尖点了点小沅的眉心,认真道:“但是小沅更要照顾好自己。” 小沅仰着小脸道:“会有爹爹照顾我呀。” 沈云阶指尖抚过小沅的眉眼,若再过些年,这孩子或许会更像当年的谢筠意,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心口忽然一阵紧痛,沈云阶猛地抬手压住胸口,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连呼吸都停滞了。大约过了两三息的时间,沈云阶闷哼一声,俯身用力喘息几下,耳边一阵嗡鸣。 “爹爹!”小沅拽着他的衣袖连叫了好几声。 沈云阶缓了半晌,松开按在心口的手,拍了拍小沅的脑袋,道:“没事,小沅先下楼吧,爹爹换了衣服就下去。” 小沅盯着爹爹看了半晌,确定爹爹没事,这才点了点头,从床上蹦下去,推开门往楼下去了。 沈云阶伸手摸了摸心口,眸色一点点黯淡下去。 单独见老周,还是趁着萧宁送小沅去上学堂的时候。沈云阶把手里的两坛秋露白搁在桌上,自觉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把手腕伸了出去。 老周伸着脑袋往外瞅了一圈,顿时有些头疼,道:“你怎么自己来了?” 沈云阶点了点心口处:“可是毒入了心脉?” 老周神情严肃起来,仔细给沈云阶把了脉,良久方道:“不应该这么快,我再给你加副药,你平日多注意些,忌大喜大悲大恐大惊,保持心境稳和。” 沈云阶收回手,轻轻放下衣袖,点了点头。 老周挥笔写了药方,塞给沈云阶:“去东街药铺买,多买些好的药材,守着个钱庄卖烧饼,也就你们两口子了。” 沈云阶颔首道:“多谢。” 老周摆摆手:“不必,回去告诉你家那位,少行房事,都什么时候了还折腾呢。” 沈云阶声音清冷且平静道:“我知道了。”转身的时候,耳边染了几分胭脂红。 第27章 沈云阶提着药往回走,走过两道街时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他未回头,待绕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一柄匕首贴着手臂滑落在指尖。自从上次被那几个泼皮纠缠后,他就特意打了把匕首贴身放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影刚闪身出来,匕首已经贴上了他的脖颈。 “怎么是你?”沈云阶指尖一顿。 赵生额头起了一层冷汗,讪讪笑着:“是、是我。” 沈云阶迟疑一瞬,匕首未放下,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赵生脸上闷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原本是要回家的,恰好看见你从药铺出来,我担心上回那些人再寻你麻烦,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沈云阶收回匕首,微微欠身道:“是我唐突了。” “没、没关系。”赵生忙摆手道,“你一人出来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沈云阶摇头,侧身与赵生拉开距离:“我当家的不喜欢我与别人走得太近,失陪了。”说完,便也不再多留。 赵生看着渐渐远去的一抹素衣,沉默着攥紧了拳。 汤药苦味浓重,在院子里挥散不去。腹中孩子长得倒快,沈云阶胃口却一直不好,一碗药下去还没两盏茶的功夫尽数吐了出来。萧宁回来的时候,正撞上沈云阶扶着树吐得直掉眼泪。 “怎么回事?”萧宁一把扶起摇摇欲坠的沈云阶。 “没事,胃里难受吐出来就好了。”沈云阶缓了口气,忍着眩晕道。 萧宁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抱起来上了楼按在床上:“不舒服就躺着,瞎折腾什么?今天出门了?” 沈云阶扶着酸痛的后腰,点头道:“找老周把脉,拿了些药就回来了,没走远。” “药呢?” “在楼下。” 萧宁扯过被子往沈云阶身上一盖,转身去楼下重新煎药。草药就放在厨房的灶台上,扯了麻绳,倒入砂壶里,腥苦的药味还未煮就已经散开了。萧宁从壶中拈起一枚药草,凑在鼻端闻了闻。若是他没有认错,这种草药名叫鬼点灯,有清毒护心的功效,却不知道安胎药里为何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