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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阶眼睛一酸,伸手把孩子紧紧揽入怀里,哽咽道:“小沅,叫我爹爹好不好?” 小沅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叔叔。在他原来的家里,哑奴没办法和他有太多交流,而哑奴的妻子因为碍于小沅身份,一直以来也未敢教他唤爹娘。 “爹爹?”小沅有些新奇地试着叫了一声。沈云阶心头泛暖,红了眼眶笑着将小沅抱得更紧了些:“小沅,爹爹在这。” 三个月后,沈云阶带着小沅来到括州永嘉郡,敲开饼铺的门…… 屋外雨来如决堤,昏暗的烛灯映出萧宁冰冷的面容。五年前,他拜入萧门下,将整张脸腐去重新换了张面孔。曾经的谢筠意天生娃娃脸,笑起来一对酒窝天真又稚嫩。而如今的萧宁,五官锋利阴郁,冰冷又无情。 小沅被萧宁提在手里,吓得直发抖,不停地唤爹爹。这孩子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谢筠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萧宁眼底俱是嘲弄之色,俯身贴近沈云阶,薄唇微勾,呵气道:“沈大人,你当年私自放走逆党已是杀头的罪名了,如今又生个余孽做什么?” 沈云阶倚在门上费力喘息着,他仰起头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心口生疼。当年的谢筠意,已经死在他的刀下。 “你是来送死的吗?”萧宁神色冰冷,字字无情。 沈云阶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昔年负少爷太多,若这条命能偿还一二,少爷就拿去。” 雷鸣过后,屋子里是片刻死寂。半晌,萧宁低声笑起来:“那未免……太便宜沈大人了。” 银白色的闪点布满漆黑的夜空,雨越下越大。萧宁一手提着小沅,一手拖着沈云阶上楼,待到了楼上,便将小沅直接关在里间暖阁里,落了锁。 “小沅!”沈云阶用力拍打门板,暖阁里传来小沅哭泣喊爹爹的声音。 “放心,既然是我的儿子,我就不会伤他。”萧宁将沈云阶从地上拽起来,一把按倒在床上:“现在,就让我好好问问沈大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当年你卧薪尝胆,本可以前身而退,为什么偏在事发前夜诱我同你上床。沈云阶,你何至于这般下|贱。” 沈云阶脸色惨白,眼前阵阵发黑。萧宁攥着那一把柔软的长发,将沈云阶掀在身下,轻易撕去他身上素净的衣袍,语气冷漠又平静:“昔年沈大人狱中之言,萧某断不敢忘,既从未爱过,又为何刀偏一寸?” 沈云阶双腿|被分|开,萧宁讥讽道:“如今又想来赎罪?好,我成全你。” 灼热的吐息灌入沈云阶耳中,萧宁沉声道:“不是喜欢给我生孩子吗?那就接好了,一滴都不要浪费……” ※※※※※※※※※※※※※※※※※※※※ 共享单车在微博 第10章 清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沈云阶吃力地睁开眼,看见小沅正坐在他身边哭。小沅手里捧着个比脸还大的饼,啃两口,就停下来抽抽搭搭地喊声爹爹,一张小脸跟花猫似的。 “小沅……”沈云阶一张口,声音嘶哑虚弱。稍一动弹,浑身像是被敲碎了骨头般疼得眼前阵阵发黑。 “爹爹!”小沅扑到沈云阶手边,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指。沈云阶熬过一阵眩晕,咬牙坐起身来,他身上已换好中衣,床榻也明显被收拾过了。 “爹爹,我害怕。”小沅缩在沈云阶怀里,委屈得直掉眼泪。沈云阶心疼地抹去小沅眼角的泪花,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小沅不怕,那个叔叔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小沅的。” 小沅低头看了看手里啃了半天都没啃完的饼,听话地点了点头。沈云阶忍着身下酸痛,强撑着起身带小沅下楼。 下雨天的缘故,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个阿婆在买饼。那阿婆把手里的菜篮子往上擓了擓,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念着:“人家小翠多好个姑娘啊,贤惠体贴,模样也俊,又一门心思惦记着你。” 萧宁没听见似的,把热腾腾的饼包好塞进阿婆的篮子里。 阿婆把铜板递给他,还不忘劝着:“家里有个体己人不好吗?你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就一直这样自己过?听婆婆一句,趁年轻……” “少爷……” 阿婆随着声音往里头一看,见一人正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沈云阶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能披着萧宁的外袍下了楼,他身下痛得厉害,堪堪扶着楼梯,苍白的唇角微微抿起,额头一层细汗。虽是病恹恹,却依旧如秋月映柳,色似霜雪,令人挪不开眼。 那阿婆伸着脑袋往里头看,当即惊道:“嗬!这、这是……” 萧宁勾起唇角,轻描淡写:“远方亲戚遭了变故,无家可归就来投奔我了。” 沈云阶一愣,倒也不多嘴,垂着头认下。身边小沅仰着小脑袋轻声唤了句爹爹。 阿婆瞪大了眼,用手肘捣了捣萧宁,使了个眼色,小声问道:“还带着个孩子?” 萧宁哼笑一声,手里的面团子啪的一声拍在案板上,扭头对沈云阶冷着脸道:“下来干什么,昨晚上折腾一夜你不累?”沈云阶脸上微烫,领口没遮住的地方露出青紫斑驳的痕迹,明显被糟蹋过的样子。 那阿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提着篮子扭头就走,着急把这个震撼十里八街的事儿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