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就像芒芒偷吃糖和mama允许她吃糖不是一个性质，她倒是不在意几颗糖，但是mama在意啊。 饭菜是岑桃按照正常男人食量做的，在厨房间吃完自己的汤泡饭，估摸着时间去看俞先生有没有吃完。 俞先生已经吃完了，拿着早晨的报纸在看，依旧是站着，和早上的姿势一点没变。 岑桃先把桌子上的碗筷收到厨房，拿抹布擦干净桌子，之后抹布放回厨房，自己也洗净手，从睡觉间拿纸笔出来。 “俞先生，请您过来坐这里，我早上和您说过要问一些问题，要打扰您一会儿。”岑桃声音并不大，但是肯定能让站在沙发边上的俞先生听到。 俞常衡听到了，拿着报纸坐在岑桃指的位置，就是他吃饭坐的位置。 俞先生坐好了，岑桃坐在他右手侧的位置，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首先开始问题前的陈述：“俞先生，我毕竟是您请来的保姆，不是来享福的，不了解您的生活饮食习惯，实在不好干活，您什么都说随意，我想我随意起来您肯定也会不高兴，所以接下来问题会耽误您晚上的时间。” 小女孩倒是挺敢说实话的，俞常衡继续听着，没有插话。 开始问问题，岑桃提了第一个问题：“俞先生，您平时喜欢喝牛奶还是加了茶叶的茶或者白开水，如果喜欢牛奶，需要热的吗？如果都随意，我以后就给您煮热水，默认白开水了。” 俞常衡：“就热水吧。” 岑桃在第一个问题后面标注热水：“嗯，我知道了，下一个问题，俞先生，我能去二楼吗？我觉得替您洗衣服晒被子打扫二楼也是分内的事情，但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没有您的允许，我也不会去二楼的。” 打扫卫生闻秘书和她说是请人过来打扫，她自己事情不多，俞先生家院子大，但小洋楼没有大到多夸张，完全可以自己来。 俞常衡：“不用，待会儿结束你跟我来二楼，我拿钥匙给你，再交代一些事。” “嗯，好。”岑桃第二个问题就先不记了，待会儿上楼再说，第三个问题是休息日需不需要她送热水过去，也可以待会儿再问。 第四个问题：“俞先生，一楼有电话，虽然我还没接过电话，但我想您告诉我一下号码，另外，我也不会打电话，请您教我一下，以后如果有电话打过来” 虽然现在电话逐渐开始私人化了，不是专属于单位，但家里装电话铺设线路非常困难并且昂贵，所以电话还是很少，岑桃在酒楼做学徒的起初两年都没机会碰到电话打给爸妈，爸妈又不识字，她就没写过信。 她都是等酒楼给她休息时间，把要带给爸妈和芒芒的东西背回家，然后和他们说她在外面的事。 通常也是报喜不报忧。 九几年的时候，二哥家有电话了，岑桃就打电话给二哥家里，和二哥说会儿话，再让小朋友叫爷爷奶奶过来。 没记错的话，二哥的龙凤双胞胎是在今年七月份出生的，哥哥meimei，哥哥叫做岑军，meimei叫做岑榴。 他们家女孩取名都是从水果里取出来的，别看二哥名字叫石，别人喊石头，但其实当初这个石是取自石榴的石。 叫岑石榴肯定不像话，男孩子也不愿意用，所以榴字二哥就传给女儿了。 芒芒是岑桃取的，芒果，她是初中毕业的，还记得初中老师说吃过一次芒果，还说多好吃多好吃的。 所以芒果一直是岑桃的执念了，她后来吃也吃过了，觉得味道还挺奇异，但是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 买回家给爸妈还有芒芒吃，爸爸吃不习惯，mama还好，芒芒挺喜欢的，都吃成小花猫了。 九几年打电话，有电话的人家虽然是靠给别人打电话赚钱，但是也不许你自己来，都是给号码，他帮你拨过去。 所以岑桃现在还是不会打电话，也怕把俞先生家的电话弄坏了，需要俞先生教。 俞常衡：“嗯，这个也等问题问完了再教你。” 岑桃：“好，那俞先生我们开始下个问题，这院子我可以打理，种一些东西吗？” “可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种什么都可以吗？嗯，我知道了，我自己会看着办……最后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您了。”岑桃写了两张纸，但其实内容简单概括还是简要的，本来想问能不能种蔬菜，但觉得这种问题都要问，实在太不称职了，划掉划掉。 本来还计划过一周自己还没走就和俞先生说打理院子的事情，现在想想干脆一气就给说完。 俞常衡难得开玩笑，尽管还是没有丰富的表情：“觉得冒犯就不要问了。” 岑桃：“不行的，这个还挺重要，俞先生，您有未婚妻吗？我想就我一个人，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果您答应再招一个人，工钱就从我这里分出去好了。” 俞常衡不解：“误会？误会什么？如果你觉得累，可以去找帮忙的，至于工钱，答应过的不会少给你，另外再付就行了。” 岑桃：“我是女的，我也没孩子没结婚。” 俞常衡大概明白了：“你比我外甥女大不了几岁。” 在他眼里，岑桃的确是小女孩，和她外甥女的区别，大概是一个很懂事，年纪轻轻要承担来自生活的包袱重担，另一个不懂事又脾气大，被他姐惯坏。 岑桃想说我也不是您外甥女，您本人同样没比我大很多岁，灵魂上甚至我比您还要大几岁。 也就有胆子在心里说，没胆子和俞先生说，岑桃接着道：“手表虽然戴在我的手上，但这是您的，昨天我见有手表票就买了一块手表，120元，等我走了会还给您。 我也就出门戴上手表，平时都会摘下来，但是我出门如果被您的客人撞见看到手表，我不怕他们误会我，只希望您不要误会我。” 她穿的衣服是洗干净都还会看起来灰扑扑的那种，戴上手表简直不要太明显，所以平时出门除了真的看时间，手表都是被她藏在袖子里的，等夏天直接藏口袋里。 小女孩心思也是光明磊落，俞常衡倒不在乎手表，目光落在小女孩举起的纤细手腕：“这是女士款的表，给我也没多大用处，你自己留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仙女杜小杜子投地雷呀~ ☆、010 嗯，是俞先生会说出来的话，岑桃收回手腕，下一个问题：“俞先生，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可能更准确说是要求，我对您的要求，虽然我只是给您当保姆，但这件事我还是想您能够做到。” 晚上说了很多话，岑桃干脆临时加了最后一点。 俞常衡：“嗯。” 岑桃：“俞先生，我想您对我有意见直接和我说。” 直接说，怕小女孩接受不了，俞常衡不答反问：“你能接受吗？” “我能接受…所以俞先生现在是有意见吗？”以前当学徒，大师傅脾气爆的，直接就骂她了，也不管男女。 俞先生脾气应该很好吧，至少骂人不会带脏字，可能她都听不出来在骂她。 俞常衡：“现在没有。” 岑桃：“好的，俞先生您接下来教我打电话吧。” 两人站起来，岑桃跟在俞常衡后面，去看看怎么打电话。 俞常衡直接拿起话筒，为了正在专注盯着电话的小姑娘能看得明白，特意放慢了速度拨电话。 从岑桃的视角看，就是俞先生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拿起话筒，按了一串数字，然后……然后电话打通了！！ 她只是要看看电话示范而已，不用真按上去的！ 俞常衡打了jiejie俞常萍的电话，jiejie已经回国，电话倒是能接到：“喂，姐，不是我还有谁，等会儿。” 说了等会儿，俞常衡把话筒递给岑桃。 岑桃完全被整懵了，愣愣接过手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俞先生，但还是和电话那头问好：“喂，您好，我是俞先生家新来的保姆…嗯，我还没有20岁。”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虑，高兴的是在这里，不管俞先生还是现在通话的俞先生jiejie，都觉得她年纪不大，年轻，忧虑的是他们会不会因为年纪小觉得她不可靠。 俞常衡示意岑桃把话筒给他，岑桃立马把话筒还给俞常衡。 俞常衡：“如果有事就往我家里打，小桃接到会和我说，不是紧要的事情以后不要往我单位打，先挂了。” 挂掉电话，俞常衡问岑桃：“有看懂吗？” “看懂了。”岑桃点头，俞先生是第一次叫她小桃吧？ ……俞先生和jiejie说话挺不客气的。 既然懂了，俞常衡就带岑桃上二楼了。 俞常衡带岑桃去到二楼浴室：“换下来的衣服我会放在这个衣篮，洗晒完你就放在我房间的衣柜里。 不方便清洗的衣服你交给洗衣店，我记得附近就有，我的衣服有专门负责做的制衣店，待会儿我会把电话给你，你看情况约个我也在家的时间。” 岑桃点头表示记住了，又在纠结俞先生不要穿的旧衣服扔不扔掉。 俞先生不要的旧衣服对她来说肯定新到不能再新了，扔掉十分可惜，但是拿回来也没用啊，给谁穿呢，别人穿起来肯定不伦不类，俞先生发现了也会膈应，算了，等俞先生自己扔。 俞常衡见岑桃点头，就带她去书房。 书房知识点可就多了。 俞常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上面有几个电话号码，家里电话号码，单位，jiejie家以及衣服定制。 岑桃把纸放在书桌上，弯着身子抄写，大辫子因为姿势垂落在右侧。 俞常衡见状：“坐着写吧。” 岑桃依言去坐着写了，书房一共就一个椅子，她坐的当然就是俞常衡坐的。 俞常衡又道：“先站起来。” 岑桃听话站起来。 俞常衡就帮岑桃把座椅推进去：“好了，坐下吧。” 调整后的位置给岑桃坐着舒服多了，不像原来那样，按着俞先生的习惯，这对她来说距离有点远，坐着像趴着，抄写累得慌，现在能直起身子了。 抄完把纸还给俞先生：“俞先生，您休息日会在家吗？如果在家的话，午饭要几点吃，午休大概多久，早上晚上还是按平时来吗？” 问是要问的，这些事情没有前辈教她，她只能当那个前辈了。 俞常衡没有不耐烦，认真回答：“不在会提前说一声，早晚和平时一样就行，中午你决定，我在书房，你做完了找我就是。 书房这个电话和楼下一样号码，我在书房的时候你就不用接电话，休息日下午两点之后会待在书房。” 岑桃连忙把话里的信息简单记下来。 俞常衡：“还有密码柜，钱在密码柜里，如果要钱就拿，密码是……” 岑桃没等俞常衡说完，打断道：“俞先生，您不要告诉我密码，钱的事不是小事，您不要那么草率告诉我密码，没钱我会问您要，现在还有钱的……好了，俞先生，我没问题了。” 说完也不等俞常衡反应，岑桃拿着纸要走。 “对了。”俞常衡出声。 岑桃刚走到门口，听到俞先生声音，转过身去看俞先生。 “我还没有未婚妻，好了，你先下楼休息吧。” “嗯，俞先生您也要好好休息，我下去了。”俞先生没有未婚妻，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招一个人了，她也不用分钱出去。 不过，俞先生是不是太相信她了，这种随便告诉密码的信任她可不想要，俞先生的信任是负担。 ... 可以上二楼，还可以打理院子，岑桃的日子充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