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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中年男人哆嗦着叫出了声:“我我我……我没有开门!我开门有什么好处吗!” 中年男人的太阳xue鼓胀着,眼睛因惊恐睁得大大的,他徒劳地抓着严岑的胳膊,看起来像是一条翻白眼的胖头鱼,可笑的要命。 “不用装了。”许暮洲冷笑一声,他大摇大摆地从杜晴晴的枪口下转身冲中年男人走去。 杜晴晴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做戏,只能犹豫着将枪口一直对准了他。许暮洲似乎完全不怕那把枪有擦枪走火的风险,他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微微弯下腰,伸手往对方破烂的西服口袋中摸去。 “你这是干什么!开门的时候他压根不在门边!”林向疾言厉色地指着他斥道:“被戳穿就要恼羞成怒地转移视线吗!你冒充玩家有什么企图!” 许暮洲看都没看她一眼,他依然自顾自地伸过手,试图从中年男人的口袋里摸东西 “你——!”中年男人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嘶声道:“你干什么!” 严岑目光一沉,钳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中年男人被勒得两眼泛白,挣扎着去掰他的手,可惜严岑的手又稳又沉,他扑腾了半天,也没扑腾出个所以然,反而是短剑的剑锋刺破他的皮rou,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林向急声道:“爸爸——!” 许暮洲用两指从中年男人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夹出了个什么,他低头看了看,发现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买一送一。”许暮洲似笑非笑地转过身,看向林向:“原来你们是父女。” 林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顿时白了。 许暮洲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她,将林向晾在了原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玩家离开了学校,cao场上的硬性机制重新开始启动,天空中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下柳絮来。只是初期的柳絮阶段还很稀薄,相比学校里的NPC之外,还尚能忍受。 林向咬了咬牙,看了看许暮洲,又转过头去看严岑。 许暮洲手中的匕首并不锋利,甚至已经锈到不能使用了,他上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刀锋,发现刀锋一碰直掉渣,完全没什么杀伤力。 刀身上附着一层斑驳的血块,与锈迹混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许暮洲颈上的项坠忽然又开始发起热来,比上一次更加热烈,许暮洲心下了然,他隔着衣服摸了摸那枚项坠,像是在安抚什么。 “这应该就是孙茜自杀的那把匕首了。”许暮洲说着冲严岑晃了晃那把匕首。 严岑对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所以,这就是能杀死NPC的道具吧。”许暮洲把玩着那把匕首,抬眼看向中年男人,笑着说:“这就是你打开安全屋房门的理由,对吗?” “你,你在说什么!”中年男人脸色涨青,严岑的力道拿捏的很好,既不会令他窒息而死,也不让他有足够的氧气用来挣扎。 中年男人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还在负隅顽抗:“我没有打开安全屋的门!” 许暮洲对他的狡辩充耳不闻,他向后退了一步,将左手的杜晴晴也纳入他的视线中。 “我在进入游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你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无害的那一个。”许暮洲说:“你暴躁,且有着中年人独有的那种傲慢和自负,你的弱点和缺陷太明显,以至于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身上。” “你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有什么破绽。”许暮洲忽然笑了笑:“这就是高阶玩家的素质吧?” “高阶玩家?”杜晴晴先蒙了:“什么高阶玩家。” 许暮洲不想浪费时间给她答疑,他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问道:“你知道你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中年男人也不再挣扎,他冷冷地盯着许暮洲,咬牙切齿地问道:“哪里?” “在去二楼的路上。”许暮洲说:“你太害怕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很好,但恰恰是因为太好了,才让我起疑。这里的所有人都经历过那么多次逃生游戏,这场游戏虽然看起来恐怖了一些,但绝不会将一个老玩家吓成那副德行。” “不进屋也是因为这个。”许暮洲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继续说:“明明已经发现NPC不会进入茶水间,但是依旧在外头逗留了那么久,就是在找道具吧。” 杜晴晴已经被翻转搞蒙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她茫然地举着枪,但已经没了开枪的欲望。 钳制着中年男人的严岑低低地笑了一声,赞许道:“继续说。” 许暮洲给了他很大的惊喜,严岑想——中年男人是高阶玩家这件事他是凭气场断定的,杀过人染过血的手与其他人不一样,但许暮洲不知道这个,也没有这个眼力。 但他能单单从已知的这些贫瘠线索中推导出这些,实属算是能干了。如果换了他自己易地而处,恐怕没有许暮洲这份细致。 “拿到了任务道具,只要剩下的玩家都死了,你们就能凭灰色规则获得更多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NPC破门而入的时候,你确实不在门边,所以开门的当然不是你。”许暮洲摸索着匕首的刀柄,指向了林向:“而是你。” “别说了!”中年男人忽然打断了许暮洲,艰难地侧过头去,试图跟严岑说话:“这次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哥俩也没什么损失,通关出来的积分大家平分……兄弟,做人留一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