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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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打算翻篇了,他还没完没了? 虽然嫌弃他事多,但她还是尽量维持温和态度。毕竟还要同行一路,念在“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份上,她决定不跟他计较。 “谢谢、感恩、劳驾您,小女子他日必当涌泉相报,来生做牛做马以孝犬马之劳。” 她嘀嘀叭叭地说了一长串,气都不带喘的。话音一落,她抬眸看着他,微微弯了弯唇: “兄台想听哪一句?” “是不是漏了一种?”梁靖川懒懒散散道。 许昭意心尖颤了颤,屏住了呼吸。 虽然不想承认,虽然她也没这个意思,但她几乎是瞬间联想到了“以身相许”四个字。 这人总找茬也就算了,还调戏她? 她后背绷得笔直,从头到脚都僵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活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看够了她窘迫的脸色,梁靖川上下嘴唇一碰,要笑不笑,“我是说‘结草衔环永世不忘’,你以为是什么?” 许昭意撇开头,被刺激得变了脸色。 “神经病,小学鸡!” “再说一遍试试。”梁靖川听得不太舒服,皱了皱眉。 许昭意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要敢于尝试。 她轻嗤了声,“这是高架,难不成您打算把我扔下去?” 话音一落,她像是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合理一样,面色沉重地看着他。 “我提醒你啊,高速上赶人下车是谋杀,”许昭意一字一顿道,“犯法。” 梁靖川眉梢微抬,有点好笑,“还给我科普法律?懂挺多啊。” 她警惕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法盲,还是个听不懂人话、随时可能发疯的法盲。 “那你可以继续讲讲量刑。”他继续道。 许昭意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并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你什么意思?” “如果量刑够重,也许能让我大发慈悲,忍你一路。” 许昭意的小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就不应该试图跟他交流。 回去的时候夜色已浓,许昭意愉快地撂下句“后会无期”,伞都懒得拿,就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幕里。 讲真的,她一辈子都不想在见到这人了。 冲完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她坐在书桌前整理东西。 明天是周末,她还要去趟一中,不过不是去报到办手续,是摸底考。 燕京的高中间一直广泛流传着这样的话:“嘉博颜值逆天,一中学霸遍地,京附‘非富即贵’预备役。” 毫无疑问,一中十分重视抓学风抓成绩,甚至重视到有些严苛的地步。 别的先不提,就“入学办手续前必须先摸底考”这条规矩,闻所未闻,听着就没人情味。 舅妈刚过来叮嘱了她几句,钟婷又从放门口探了探头。 “明天考试紧张吗?” “你又有什么迷信说法给我科普?”许昭意对钟婷的套路了如指掌,依旧低着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还真有,比如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考前要拜考神。”钟婷摇头晃脑地说完,“一来保佑成绩,二来图个吉利。” 许昭意无语地睨了她一眼。 “当然,你就是考神,我们普通人的办法不太好使。”钟婷顿了下,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改良升级版。” 说着她摸出一个小镜子,抵到许昭意面前,“你可以对着镜子拜拜自己。” “……”许昭意一巴掌盖在钟婷的额头上,把人推远了点,“你整天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这闲工夫怎么不琢磨琢磨学习?” “宁可信其有嘛。”钟婷捂着脑袋揉了揉,“你要是紧张,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没什么好紧张的,反正没什么难度。”许昭意不太在意。 “没难度?”钟婷捂了捂自己心口,满脸问号,“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许昭意确实没太当回事儿,摸底考范围无非是上学期重点内容和一些基础,对她来说根本称不上问题。 所以整个过程她都心情顺畅,十分轻松。直到在考场门口,她跟梁靖川狭路相逢—— 许昭意轻松愉悦的表情凝固了,僵硬了,彻底垮掉了。 梁靖川显然也很意外,抬了抬视线,打量了她一眼。 他还没作出什么反应,许昭意快步走进了考场。 教室内的地板被微醺的阳光切割出一半光亮,窗台上放着几盆三色堇,花叶随着风摇曳。 监考老师风风火火地发完试卷,口吻严肃地读了遍考试须知,再三强调严禁作弊。 “本场考试答题时间一小时三十分钟,发卷后请尽快作答。” 许昭意完全不想面对现实,从进来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她就趴在桌子上装睡,一直到现在考试开始。 他就跟她前后桌,整个传卷过程,她头都不想回。 跟避瘟神似的。 “……” 梁靖川薄唇紧抿,面色冷淡,倒也没跟她计较。 摸底考的试卷他根本懒得答,他敷衍地填了几个选项,抬了抬视线。 许昭意坐得笔直,手下片刻不停,沙沙沙地往卷面上腾答案。 跟之前的装扮不太一样,这次她没穿jk制服,衣服中规中矩。如瀑的长发也被高高扎起,只有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她耳侧,半遮不遮地挡住白皙的皮肤,还有微红的耳垂。 梁靖川眯了眯眼,眸色暗了一瞬。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不知道她刚在哪儿蹭到了东西,颈后的衣领处有道灰尘的印。 一只小蜘蛛正缓慢的往上爬。 许昭意刚写到第二面,岁月静好的状态也就维持了十几分钟,突然觉得背后有人碰了碰她。 她身形微微一顿,没回应。 梁靖川其实想提个醒儿,可惜许昭意忽然朝前轻挪了下座椅。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试卷拢了拢,叠在了草稿纸下面。 “……” 她以为他想让她通融一下,方便作弊? cao。 梁靖川皱了皱眉,神色冷冽。 他的心底无端地升起燥意,像将熄未熄的火苗,说不清是为了哪件琐碎小事。 迅速地填了几个选项,他将卷子往桌面一扣,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考场。 摸底考并没有规定时间内不准交卷的限制,监考老师看了眼,就知道什么水平,这下连卷面都懒得翻,更不准备劝。 “还有一个小时,其他同学请认真作答。”她扬声道,多少带了点讽刺意味。 许昭意的肩膀僵了下,也没抬头看他什么表情,低头继续刷刷刷地书写。 出了个小插曲,虽然不至于她影响发挥,但她一整场考试的心情不太好。 刚踏出考场,许昭意便撞入一双湛黑的眼眸。轻寒薄寡的视线像是裹挟着雪粒,冻得她肌骨皆寒。 她硬生生地在门口顿住脚。 他还没走。 “欸,同学,你能不能让一下。”身后有人催她。 “抱歉抱歉。”许昭意连声道歉,让到了一边,低眸时飞快地用余光偷瞄了眼。 他该不会是因为考场没抄成,恼羞成怒想算账吧?毕竟他都被逼到提前交卷了。 许昭意心跳如擂鼓。 但她面上还是毫无波澜,像没看见他一样,从容而漠然地从他面前走过。 擦肩而过时,梁靖川冷不丁地开口,“你后背上有蜘蛛。” “什么?” 梁靖川懒懒散散地靠着墙,半敛着视线轻嘲,“就是知会你一声,刚刚在考场,你后背有只蜘蛛。” 许昭意看他不是在开玩笑,脸色都快白了。 说起来有点丢人,但她确实很怕虫子,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在考场外,她很有可能失声尖叫。她哪儿还敢装没事人,想都没想就要脱外套。 梁靖川倒是没料到她的反应,身形微微一顿,略微诧异。 他直起身,拽了下她的衣领,淡声解释了句,“激动什么?我当时就拎走了。” 混乱中许昭意回神,顿了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说什么?” 他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许昭意被他折腾得有点炸,也没意识到自己被揪着领子的尴尬状态。 只是两人话还没讲清楚,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断喝—— “那边的同学,把手给我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