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荼蘼[民国]在线阅读 - 第1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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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迈进涂家门槛时,贺文天还曾彷徨了片刻,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众星拱月中的涂谜,他便再也没有动摇地走了进来。现在,望着顾盼生姿的涂谜,贺文天想,他有点想她了!

    贺文天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是就见,涂谜目光淡然地冲着他点点头,便与他擦肩而过了。

    有一缕带着独属于涂谜香气的发丝,轻轻地扫过贺文天的面颊。在众人或震惊或玩味的目光下,贺文天笑了!

    很快,刚刚因为涂谜的突然举动而静了一瞬的场面,再次恢复了喧闹。瞧出了贺文天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极好,有些人便大着胆子拥了上去。

    涂谜在贺文天一路追随的目光下上了楼,走到楼梯口时,涂谜向着热闹的人群看了一眼,而后,嘴角牵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在贺文天下意识想要追上去时,却又转眼消失不见了。

    涂谜二十七岁的生日宴,是在贺文天赶着上班不得不退场后,才结束的。送走了别有目的的宾客,安顿好了杜兰德夫妇,涂让这才上楼去看meimei。

    宴会并没有因为寿星的半路缺席而受到影响,也是真的讽刺。想到贺文天走时的那个眼神,涂让眉心蹙了又松,推开了涂谜的房间门。

    就见,涂谜已经换了一身月白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个袋子,一副要出门的装扮。

    涂让知道她要去哪里,自从林徽儿过世,每年生日这天,涂谜都会去她坟前坐坐,今天自然也是如此。而且,马上他们就要离开海城了,不知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涂谜必然是要去一趟的。

    等到涂谜回来,已经是月上柳梢了。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菜,李婶却还是在厨房里忙碌着。至于佑中和李叔,将涂让和涂谜的行李箱从楼上拎下来,趁着夜色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杜兰德太太瞧见涂谜回来了,刚刚止住的泪又刷地落了下来。

    “安妮,我的孩子!”明明早上还在为涂谜的生日而开心热闹着,却是这么快地就要面临分别。即便已经说好,他们夫妇俩也会在下个月回英国,以后两家人总是能见面的,可一想到要跟涂谜分别,杜兰德太太还是忍不住难过。

    涂谜浅笑着安抚好杜兰德太太,一家人吃了在海城的最后一顿团圆饭,然后在杜兰德夫妇和李叔李婶不舍的目光下,涂让带着涂谜和佑中离开了涂家洋楼。

    “大小姐,咱们还回来吗?”明明日本人打来的时候,大小姐都没有离开的,怎么日本人滚了,大小姐反而要走了呢?

    佑中有些想不通,又想起至今还没有音信的小伙伴长宁,紧紧地抱着文伯的牌位,哽咽着问道。

    “当然!”这里是她的家,即便现在她不得不离开,可总有一日,她还是要落叶归根的。虽然,那一天可能还有些远,不过,涂谜想,无论是她,还是佑中,都是能等得到的。

    车子很快转入了码头,那里,驻扎的军队已经从日本人换成了国军。可涂让仍不敢大意,毕竟现在海城是贺文天的地盘。好在他们有米勒先生的帮助,他刚好有一船的货物运来海城,正好回程的时候捎上他们。

    涂让揽着涂谜拉着长宁,总算是混过了检查。刚迈上甲板,便看到了长身玉立的那个男人。

    “大哥!”

    “大哥!”

    “嫚嫚!”

    有轻柔的海风拂过了涂谜翻飞的裙角,被涂谊揽在怀中,涂谜望着远处灯火阑珊中的海城,笑着挥了挥手!

    别了,我的爱人!别了,我的祖国!

    再见,我的爱人!再见,我的祖国!

    作者有话要说:

    (《荼蘼[民国]》完结了,撒花!

    首先要在这里对一路相随的新老朋友们再次表示感谢。虽然这本的数据依然不好,虽然曾经想过放弃,但感谢有你们的支持,作者君还是坚持了下来了。谢谢大家!

    在这里需要对结局做一下说明,可能会有朋友觉得这个结局太过平淡,作者君也想过如果断在涂谜跟林锦年分别时,会不会更壮美一些。可最终,作者君还是选了这样一个结局。这才是作者君心里最适合涂谜的结局。

    她曾经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与美丽,未来她可能还要经历更多的坎坷与美丽,但她从来追求的都是一分平淡与静好。她会有遗憾,但她更心怀希望,所以,她需要的是星辰大海,而不是刻骨之痛。

    当然,这个故事不会就到这里结束,还有一些细节要交代,那就,番外见了!

    番外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贺文天番外

    贺文天自记事起,便明白了适者生存的道理。他之所以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些,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小孩子的权力。

    贺文天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他的亲生父亲是老家有名的大买办,他的亲生母亲曾是他嫡母的贴身丫头。就在嫡母要给他亲生母亲张罗婚事时,他的父亲酒醉一夜风流,便有了他这个“孽种”。

    因此,自贺文天记事起,他便日日见胆小怯懦的母亲在嫡母面前当牛做马,只为洗清自己一身罪孽。而嫡母,高兴时便将他母亲带在身边,彰显自己的大度贤惠;不高兴时,或是兜头一盏热茶,或是抬脚一个猛踹,然后,他的母亲第二天还要带着伤早早地起来服侍嫡母起床。

    贺文天懵懂时,还会问偷偷在房间中垂泪的母亲为什么不反抗。等他被迫地长大了,他便不再问这个总是低头沉默地忍受着所有恶意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