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反派他掉马后成了男主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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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梦中的顾以牧大步冲进雨幕,一行人训练有素地跟上,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泥坑就出现在了面前,尸体腐烂的恶臭即便是倾盆的大雨都冲刷不掉,小国主的脸色有些发白,紧抿着唇挨着顾以牧。

    而顾以牧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将视线定格在泥坑旁的尸体上,青衣麻布被雨水冲刷出原来的颜色,背上插着七八根断箭,尸体明显被野兽啃食过,部分地方露出了白骨,小国主顺着顾以牧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反胃地捂住了嘴,只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天空被一道巨大的闪电撕裂,所有人的脸色在大雨里被照亮了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像是十方地狱里的恶鬼,紧接着便是轰隆雷声,暴雨和雷鸣很好地遮掩了这荒郊野岭中的孤魂嚎哭。顾以牧看见梦中的浑身都被雨打湿了,咸湿的液体被雨水冲刷干净,她捡起那一柄华而不实的佩剑,心脏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机关似的剧烈抽痛起来。

    钝刀割rou的痛楚不知是来自梦境还是现实,顾以牧猛地睁开眼,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似的大口喘息着,胸腔中的器官有力地跳动着,分明是个大快人心的结局,顾以牧却只觉得一阵心慌。

    她自小便不同寻常,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她是可以预知未来的!

    她的梦境,有时只是一件小事,有时会是天灾,有与自己有关的,也有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但很多都实现了。

    有一年她梦见前朝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幼年的她终日惶惶,甚至发起了高烧,父亲请了许多大夫都不见效,她壮着胆子告诉了父亲自己的梦境,父亲却只是说没事。

    几日后灾情上禀,与她梦中所见一模一样,父亲看她的眼神却变了,后来不知为何母亲突然就被罚了禁足,父亲勃然大怒大半年都没见过她,那段日子大概算得上是她幼年最可怕的记忆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父亲是觉得母亲勾结旁人提前探知了灾情,又借这幼儿之口妄图塑造一个“神女”争宠,对母亲愈发失望,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才知道有些噩梦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随着年纪渐长,很多东西她只会暗中寻访,若是梦见了自己的未来,便再做筹谋。

    但是她的预知不由自己做主,不知梦见的是什么人,不知何时发生,不知发生在何处,有时只能有一个零碎的片段,有时却是没完没了的家长里短,哪怕是真的梦见了什么危机,早做防范,却发现离那一天还远得很,日子过得如同杞人忧天;有时候却在她还来不及准备的时候就突然降临,让人猝不及防。

    因此她的这个预知能力,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让人平添烦恼,毫无意义。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的梦透露了很多信息,一个尚未出现的“北周”,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小国主”,还有明显地位不低的自己,虽然模糊,但那显然不是近期的未来还算不错,最起码她知道——季秀林会死!

    顾以牧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拳头,看了一眼天色,大约已经到了早上。

    她利落地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好,刚准备去看看病人就撞见得顺从里面出来,那孩子一看见是她,顿时笑起来:“小顾太医,你起了啊?”

    “嗯,小得顺,你这儿有没有吃的啊?我要饿死啦,哦对了,你家主子怎么样?”

    “已经退热了,小顾太医,您先用早膳吧?”

    顾以牧打了一个哈欠,抬脚就往屋里走:“好啊,你帮我端过来吧,我先去瞧瞧,这么快就退热了?不愧是我啧啧……”

    她半点也不谦虚,不过得顺也觉得小顾太医真是厉害,因此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屁颠儿地去备早膳去了。

    今日没有得顺在身边,顾以牧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间屋子,愣是没找出一个出彩的东西,无论是摆件儿还是桌椅,在这皇城里都只能算勉强,非要说的话,可能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算得上是这屋子唯一的亮色。

    但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位过于耀眼了一点,骨瓷般的肤色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天生如此,总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眉目却浓重得很,薄唇殷红似血,是一副刻薄寡恩的面相。

    不过美感却也足得很……

    顾以牧摸着这人的体温,心里盘算着些有的没的,就在她走神的时候,手腕却人猝不及防地攥住,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听见一阵“咔嚓”声,剧痛瞬间从手腕上传来,顾以牧痛呼一声,下一瞬却已经被人扼住脖颈“哐”地一声按在了床沿上。

    第3章 赤子心安知祸福

    剧烈的撞击让顾以牧眼前一花,下意识要掰开掐着脖子的手,然而挣扎无用,那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无法挣脱。

    “你是什么人?”

    耳边传来的声音冰冷无比,顾以牧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哪里还能说话,只能徒劳地挣扎,那人盯着顾以牧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空气的瞬间灌入让顾以牧疯狂咳嗽起来,她无力地撑在地上,在短短几秒间感到了死亡。

    “咳咳咳我……咳咳……我是你救命恩人!”

    那人方才还凶狠冰冷得很,在看清顾以牧的样子后眉目间反倒浮现出了一丝不安,不过这神色转瞬即逝,他不动声色地坐回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