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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陈福应下,又道,“王爷,那位又送信来了。” 宁寒一顿,微微颔首:“知道了,去忙吧。” “哎!” 陈福走后,他朝书房走去,眉心微蹙着,方才的场景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半个时辰前,他好不容易把萧语哄睡下,刚要走,便听见一声梦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阿寒。” 声音很小,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阿寒在这里,别怕。” 不曾想,听了这话,萧语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滴泪自眼角流出:“我不该……不该选择宁骥,原谅我,原谅我……我不该嫁给他……我不该……”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床上的人平静地入睡了,宁寒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嫁给宁骥?怎么会?难道是他听错了? 宁寒一直想这件事,直到站在书房门前,他闭了闭眼,决定先将此事暂时搁置,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推开门,只见门内站着一个一身粗布衣衫的菜农,满手老茧,衣衫不甚洁净,看上去与一般菜农无二,只有那一双坚毅的眼睛昭示出此人的不同寻常。 “端王殿下,这是惠王殿下给您的信。”那人递过去一封信件,宁寒接过,细细察看后冷笑一声,眸中再次带上了狠戾。 “既然宁骥急着娶妻,那我便随了他的心愿。” 说完,他手一扬,将信纸投进燃烧的烛火中,燃烧的火光映出他冷漠的脸庞:“告诉四哥,是时候出手了。” 第五十一章 显王府。 一声巨响划破宁静的夜空,紧接着是瓷器被狠狠摔碎在地的声音响起。 屋内,一个小丫头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脚边是一地的碎瓷片。 许是太害怕了,又或许是瓷片划伤了手,她忍不住缩着肩膀小声呜咽起来。 一个满面凶狠的男人正坐在座位上泡脚,闻声,抬起湿漉漉的脚便朝小丫鬟肩膀处踹了过去。 “谁允许你哭了?” 宁骥一脚把小丫头踹翻在地,拧着眉道:“怎么?难道你还委屈?” 小丫鬟战战兢兢爬起来跪着,咬着嘴唇拼命摇头。 “洗脚水这么烫,是不是故意的,啊?”宁骥显然不信,抄起一把折扇敲她的脸,“是不是看我如今失了势,就想趁机报复我?” “不是……奴婢没有……”小丫鬟害怕极了,更加用力摇头。 “还敢狡辩!”宁骥似乎被激怒,霍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女孩儿的脸就扇了过去。 “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只蝼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宁骥发了狠一般不停扇着小丫头的脸颊,不一会儿便把人打得口角流血,脸肿得像馒头。 而他赤红着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外面守着的小厮婢女们纷纷跪倒在地,心里都清楚,这小丫头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王府的下人都知道,被罚禁足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显王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易怒。以前虽说脾气也好不到哪去,但到底还是有些分寸像个正常人,可最近几月,王府里一连抬出去好几个被虐待、被打死的下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不小心“冲撞”过宁骥的人。 听着里头传来的踢打及阵阵惨叫声,外头的人头又低了几分。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向后看去,只见吴管家信步赶来,朝主屋走去。 他对屋内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慢悠悠地叩门禀报:“殿下,是我。” 打骂声停顿了一瞬,不耐的声音传来:“有事?没事别烦我!” 吴管家是皇后本家出来的老人了,知道宁骥是个什么性子,闻言也不恼:“殿下,娘娘来信了。” 话音刚落,只听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宁骥火急火燎地打开门:“母后?是不是父皇那里有转机了?” 吴管家示意宁骥稍安勿躁,随后冲身后的小厮抬了抬眼皮,两个小厮便垂着头进门,把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抬出来。 把人都清走了,吴管家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您看看。” 宁骥忙把信拆开,读过一遍后脸上尽是讶然之色:“这……母后真这么说?” 吴管家点点头,宁骥又问:“舅舅呢?舅舅也同意了?” “这正是国舅爷的意思。” 宁骥怔了片刻,半晌,嘴角扬起一个肆意的笑:“哈……哈!舅舅这招真是妙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有了达尔干的兵马,萧家又算得了什么?” “正是如此。”吴管家上前一步道,“因此当务之急便是招揽那达尔干公主,传闻这位公主可是达尔干首领的心头rou,有了这层保障,我们就不必再担心了。” “你放心。”宁骥随手把信丢在桌上,“这都是小事一桩,何时能与达尔干公主见面?” “三日后达尔干人进京,过几日陛下会大摆宴席款待,不过在此之前,得先麻烦您和公主见上一面。” “哦?”宁骥疑惑,“舅舅又有什么安排?” “请殿下附耳过来。”吴管家压低了声音,在宁骥耳边低语一番,随后道,“只要殿下您按国舅爷说的做,事情就不愁办不成!” * “桑玛,”马车里,一个异族打扮的少女眨着眼睛,一副极其无聊的样子,“离大魏的都城还有多远啊?每天窝在车里,我觉得我要憋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