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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了,我爹他答应认你为义女了。”钟萸看着她看起天真的脸扬起眉毛,笑着回应道,袖子里的信被她死死捏住不露分毫破绽。 瑶姬嗷呜一声扑上来,抱住钟萸摇晃道:“倩倩以后我叫你jiejie吧,jiejie你太好了!父亲的信呢?我想看一看~” 钟萸被这句话里的“jiejie”和“父亲”两个词弄得差点维持不住人设,假装站起来找信,实际上不动声色地扒拉开瑶姬的手说:“放哪了?我找找。” 瑶姬点头,自顾自地说:“嗯嗯,jiejie!以后到了府里我也得叫你长姐吧,你今年十六,那就说我今年十五好了。” 钟萸不置可否,垂头继续翻找。 瑶姬又贴上来,亲亲密密地抱着钟萸的胳膊问她:“咱们府里是什么样的?有大院子吗?下人多吗?父亲母亲都是什么样的人?弟弟meimei读书了么?好相处么?我怕——” 你怕就别问了,别人都该怕你才对,为了自己活得好,能笑眯眯地让对你掏心掏肺的人送命。 就是一条剧毒美女蛇,竹叶青都没你毒。 钟萸暗自鄙夷了一番,怕这个祸害见自己这里行不通又去祸害别人,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吊着她。 “都行,钟府靠湖依山而建,府里有一条水道直通湖面,府里也有一个荷池,夏天特别美。 院子没有王府这么大,下人也没有这么多,父亲母亲有时对我要求严厉,有时又很宽容,弟弟meimei还小,并未入学,都是好相处的人,你放心吧。” 瑶姬人精堆里出来的,自然知道钟萸的后娘是故意把她往坏处养,但也不提醒她。 眼珠一转,突然盯上了钟萸的耳朵:“jiejie你今日带的耳坠好漂亮,这是什么玉珠呀,怎么我都没见过呢?太好看了,分我一个好不好?” 她前世也这么说过,原主磨不过,只能忍痛分了一个给她。 原主本来带进王府的首饰就不多,瑶姬几次三番地讨要,竟要走了一半有余。 这对耳坠是钟倩生母唯一留下的遗物,她实在是没有成对的耳坠了才把它翻出来戴上的。 玉珠一眼看去并不起眼,但在如此微弱的阳光下却显得珠光流转,瑶姬就是被这点珠光吸引了,心里认定这一定是钟倩藏起来的好东西。 心里暗道:原来傻子也有几分心眼。 果然,后文中说这对玉珠是天然形成的灵脂玉籽,可遇而不可求,一般人难以分辨,在识货的人眼中万金难求。 “不行。”钟萸说。即便不是为了钱,就凭它是原主母亲费尽心思留下的遗物,钟萸也不可能再让这种不会感恩的美女蛇染指半分。 “jiejie你说什么?”瑶姬习惯了在钟倩这里予取予求,突然被她拒绝有些不适应。 “我说,不、给、你。”钟萸头都没回,一字一顿地说道。拍拍手上的灰,把一个装着几块上好徽墨的小盒子推进去,从地上站起来。 “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是不是哪个小贱人说我坏话了?要不你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和我分享。 是怪我没给你东西?我的东西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可你也知道,我一个歌姬年纪轻轻就被送进府里,能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呢?” 瑶姬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眼眶红红的,鼻头时不时缩一缩,发出微弱的啜泣声,将一个柔弱无辜的小白兔演得入木三分。 作为一个996甚至007,公司文化就是相信努力不信眼泪的社畜,钟萸面对这样的虚情假意实在是耐心告罄。 她没办法像其他穿越女主那样,面对一个明显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还能演戏演三集不露馅,此时施施然地站着,转过来挑眉看她,“这是我娘的遗物,仅此一件,你不是我娘生的,也不是我娘养的,我凭什么要分给你?” “我无父无母jiejie是知道的,还拿这个来戳我的心!”瑶姬马上感情到位,哭得十分大声,但心里还惦记着和钟萸一起回钟家做身份贵重的知县小姐,不敢过于得罪她。 钟萸醒来前刚加班到凌晨四点,实在是累得过分,现在只想睡觉,一点儿也不想再和她纠缠。 “别哭了,我困得很,等我睡醒了再给你找我爹寄来的信。对了,他还给你单独寄了一封,应该是提点你到了钟家要注意的东西,你要是还想看就先回去。” 瑶姬看她果然什么都不管,除了衣服就上榻睡下了,耳坠都没卸下来明显是防着她。 她死盯着看了两眼,恨恨地离开了钟萸的房间。没了瑶姬充满索取的眼神盯着,钟萸终于能够彻底放松下来沉入睡梦之中。 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起身摸了摸耳坠还在,伺候她的侍女说瑶姬这段时间来了两次,看她没醒就走了。 “她进门了?”钟萸问身后给她挽发的侍女,拿出一根很素的腊梅样式银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了几下,“今日这种喜庆的日子戴这么素的簪子不太合适,便送给你吧。” “她呀,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走了。”侍女知道她们结拜了姐妹,本不愿意多管闲事,但现在拿了她的簪子,也便多嘴了一句。 “姑娘真要把瑶姬带回家?瑶姬姑娘看着可不像那么好相处的,再说爹娘的心总是偏向会说话的那个,姑娘回家后凡事多个心眼吧。” 钟萸知道她是好意,口中应是。那侍女看她一副敷衍态度,以为她听不进去就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