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逃离校园完
萧萌一点儿都不想回答她, 因为当那个少女走近, 她已经清晰地看到对方没有瞳孔！ 周伊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给宣妮让开了位置。宣妮也趁着邵越没注意她的时候，冲向了那个女孩，就像没看出她的异常一样亲热地揽住了她的腰。 “他是周伊阳周学长啊。”她嗲嗲地介绍，说着全然无视了萧萌，对着周伊阳和邵越摆了摆手，拉着那女孩了快速离开了天台。 来了之后被从头无视到尾的萧萌：“……” 【主播被无视了。】 【主播有点儿惨。】 【这个玩家怪里怪气。】 【那是你们没见过绿茶吧？有的就是这样, 示别的女人为空气。】 【没错，就对男的就各种撒娇, 发嗲。】 【可她不是和另外一个妹子走了么？也不知道那妹子是人是鬼。】 【我怀疑那妹子就是之前说的闺蜜。】 【我也怀疑。】 【主播加油啊, 这个任务交给两位勇敢的男士吧！】 萧萌也这么觉得。 她扭头看一脸困惑的周伊阳和拄着拐一脸无语的邵越, 认真托付：“她就交给你们俩了。”她夸张地在面前的空气上切了一手刀： “我和她之间有壁，她‘看不到’我。” “哈哈哈。”邵越被逗笑了。 周伊阳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着宣妮离开的方向, 苦笑着问：“你们觉得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不知道。”萧萌也看不太出来, 如果说是装傻，能装傻到揽着一个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妹子还能那么淡定，也太厉害了点儿。 可如果是什么都不记得, 她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邵越向她借手机的要求。 还有一点，萧萌有点儿在意，宣妮叫周伊阳周学长, 也就是说宣妮不但和他们不在一个班还第一届？或者说他们这些人本来就不属于一个班, 只是因为诅咒凑在了一起？这种信息, 竟然现在才显露确定。 也就说他们诅咒的“那个人”的杀伤力不止影响一个年级？这个讯息对游戏有用么？ “我们去看看？”邵越提议：“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嗯。”萧萌把脑中纷乱的想法暂时放到一边点了点头。 周伊阳也没反对。 学校的格局还是那样，下了天台，最顶层是老师的办公室，空空荡荡。 再下两层是三年级的教室，依旧没什么人，下到二年级的楼层，终于听到了学生的喧哗声。 像是在打架和骂战？ 等走近去看，还是熟人。 “真热闹。”邵越感叹。 萧萌也这么觉得。 “宣妮，你这个贝戈人！我当你是我闺蜜，你却勾引我男朋友！我跟你没完！”之前和宣妮手挽手关系亲密的无瞳女孩，正一脸扭曲地指着宣妮鼻子骂。 “我没有，我才没有！”宣妮一脸无辜地躲在角落里，哭得肝肠寸断：“我什么都没做，你冤枉我！” 一个同样没有眼瞳的少年跳出来挡在宣妮的前面，义正言辞地和那个女孩对吼： “明佳，你怎么能这么对宣妮，是我们两个没感情了，我才和你分手和宣妮在一起的！” “你们！”那个叫明佳的女孩抄起桌上的书砸了过去：“你们这对狗男女！恶心！” “你才恶心！”那个少年为了保护宣妮，被砸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反击：“你和多少人约过，去过酒店？还拍那种照片，宣妮劝你你还不听，你还这么对她！” “我什么都没做！是宣妮这个贝戈陷害我！”她指着躲在少年背后一脸得意的宣妮：“你，你！” 萧萌：“=_=……”看到这她真的看不下去了，召唤“系统！” 【在，宿主！】 “不都说了少设计点儿狗血剧！”这次玩家之间总算没三角恋四角五角恋了，轮到玩家和npc了？ 【宿主，这不怪我！】系统嘤嘤嘤：【这个玩家她就这样啊，她，她有收集癖！】 “哈？”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勾搭认识人的男朋友，老公，之类。】 萧萌：“=_=……病的不轻吧。” 【哈哈，哈哈……哈。】系统干笑。 “难道你还指望我治她？” 别逗了行不行？这种人她敬谢不敏！完全不是一路人啊！ 【没有，当然没有，宿主，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有一定心理疾病的玩家都可能被选中啊。这个随机的，随机，宿主你想怎么做都行。】 萧萌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玩家为什么会来参加这种恐怖游戏？ 【对了，宿主。】 “什么？”萧萌已经无语透了。 【这个玩家报名是为了勾搭你‘男朋友’。】 “哈？”她什么时候有男友了？ 【方钦啊，她就是那种游戏里别人的男朋友也不想放过的那种……】 萧萌：“=_=……”大写的服！可越是这样越奇怪不是么？她为什么要玩儿诅咒游戏啊？ 【宿主加油啊！你只要保重自己就行了！】 萧萌觉得系统这次这句话说得次数还真不少，看在它真的担心自己的份上，就暂时不和它计较游戏玩家一个比一个变态了！ 至于眼前现在的闹剧，萧萌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做点儿什么，让这妹子有点儿心理阴影才是真给现实女同胞们的真福利。 “邵越。” “嗯？想通了打算抢了？”邵越兴致勃勃。 “能拦住那个男的么？”萧萌指了指挡在宣妮前面的那个少年。 邵越撇了撇嘴，萧萌以为他要拒绝，却见他几步就走过去，一拐杖就对着那“人”抡了过去，那人直接扑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做完邵越就淡定地走回了萧萌的旁边：“行了？” 萧萌：“=口=……”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大杀伤力！可很快她就没空想这个问题了，她见识到了游戏里npc妹子的彪悍战斗力！ 那妹子没了阻碍，直接冲向宣妮，抓住她的头发，开始将她向墙上砸。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萧萌听着都牙疼。 “啊！”宣妮也不甘示弱，很快和那女孩手脚并用打作一团。 弹幕：【……】刷屏。 【突然搞不懂这游戏到底要做什么了？】 【这游戏的玩家是不是都有点儿不正常？】 【游戏内容也不正常吧？】 【感觉像是深井冰大杂烩。】 【同感。】 【乱的很。】 【我感觉像是在影射现实里人的那些阴暗面。】 【算了吧，我觉得这些人就像是疯了。】 【游戏玩家都有病吧？现在感觉也就是主播，邵越，周伊阳勉强还是正常人。】 【越来越偏离主题了。】 【主播你快把纸人凑齐把游戏结束吧。】 【我还在等那个最终boss出现呢。】 【不出现了我都不奇怪。】 【就没有人好奇宣妮诅咒那个人的原因吗？】 【肯定是她没勾搭成功被拒绝了啊。】 【同意上面的。】 因为游戏莫名其妙的剧情，还有莫名其妙的发展和主线，一些观众很快在游戏板块中发了贴。 【恐怖游戏系统剧情再崩，发展诡异，无重点。】 【垃圾恐怖游戏，烟花般的绚烂和陨落。】 【恐怖游戏《逃离校园》在线崩剧情中。】 为了看前一天还是爆款，今天就口碑崩塌的游戏系统，又有无数的观众们涌入。 也吸引了之前玩儿过这款游戏的玩家们，比如刚刚花费了不少力气摆脱了卢薇的邵恒。 他在看到游戏中的这条帖子后，有些好奇地点进了直播间，几秒后，僵硬地退了出来，拨打了方钦的通讯号。 方钦正在忙，并没有看到邵恒的联络请求，暂时讨论完了政府官员那边的新订单，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研究室的他又被自己的助手拦住，汇报情况。 “boss，您要求调查的那些玩家，审批结果下来了，数据已经整合完毕。”他兴奋地将数据共享给方钦： “这是调查结果！这些玩家在进行游戏前和游戏后，都有变化！” 如果是其他人进行这种研究，当然是非法的，但作为政府官方合作的研究院，脑域方面的顶级研究专家，将星网系统研究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的系统之父方钦，却拥有其他人没有的特权。 只要不是特殊身份人员，他只要经过正规流程，都有相关人员与那些人进行接洽，签订合约，调用一部分的信息数据进行加密研究，至今为止，已经有了多方面的突破性进展， 而今天调查到的结果只要经过合理验证，也会成为造福人类的研究成果之一。 “boss，这个游戏能治病！”助手激动表示： “游戏后的多名玩家，在现实里的情况都有所好转！尤其是这两个，游戏化名的“江可”和“常佳仪”！ 她们两个在现实里身体和心理状况都存在一些问题，经过《树海》游戏时候，情况都有明显改善！” 方钦依旧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可惜我们没有联络到主播和游戏所有者萧萌。”助手遗憾地说：“她的信息有s级加密，没办法走审批程序，我们暂时没办法联络她，调取她的个人信息。” 方钦当然知道，那s级加密是他加上去的，但他没有说，只是吩咐手下： “数据还不够全面，去申请最高权限。” “是！”助手很激动：“boss，游戏要是真的能拥有那么好的治病效果，制作出来这款游戏的人一定是天才！” 游戏制作者方钦全然没有把这种夸奖放在心上，随意地点了下头：“去吧。” “是！”助手走了，方钦这才有时间开启了通讯权限，看到邵恒的通讯请求，想到他平时没事也找自己闲聊，有些无奈地没有回拨。 就算刚才探讨星球探索计划的时候，他都时不时地分心，去想萧萌和她正在进行的游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格外地在意那个人。 可就在他再一次打算回去看游戏进展的时候，又一个项目组的负责人找了过来：“boss，星网系统黑客又开始猖獗了，我们的新系统被攻击……” 方钦只能压下心中难得浮躁感，将游戏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去想。 萧萌那里，她有系统的一次生命保险，应该没问题吧。 萧萌觉得有问题！ 趁着混乱的时候，他们终于把宣妮的手机壳弄到手了！可里面竟然没有纸人碎片！ “怎么会这样？” 站在二年级的走廊里，萧萌三个已经把手机壳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硬是没能在里面找到宣妮的纸片。 为了验证他们没有被坑，萧萌还用手机特地打了宣妮的电话号，能接通，没错！ 可当时他们三个都有看到，宣妮就是把碎片放在了手机壳里，现在怎么会不见？ “她藏起来了？”周伊阳猜测。 “藏在宣妮身上了？”邵越看萧萌。 “要是搜身能找到就好了。”萧萌也一脸无奈：“我怀疑是她弄丢了。” 另外两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你怎么会觉得是弄丢了？”周伊阳一脸不信。 “因为她不正常。”萧萌解释：“我觉得如果纸人碎片在她手里，她不应该是现在这种表现。” 邵越挑眉：“怎么说？ “我们都见过韦立群，孔彬，屈选，纸人碎片在他们手里的时候，他们都还算正常。” “正常？”邵越笑了：“我觉得宣妮的情况很像韦立群啊，没什么区别。” “不一样。”萧萌摇头：“他们在没有弄丢纸人碎片的时候，虽然也会被这个‘地狱’里的人迷惑，攻击，但是天他们都还认识我们，还都提过纸人碎片。 性格上虽然比较……但至少都还是他们自己。” “可没有碎片之后他们都死了。”周伊阳也不太认同萧萌的想法：“宣妮还活着。” “嗯，她是活着。”萧萌犹豫了一下形容：“可我总觉得她活得不对，你看现在……”她指向房间里还在被npc揍的宣妮： “这个空间应该是她的，其他人至少都还有这个概念，但她没有，所以我怀疑她在进入‘地狱’一开始就把纸片弄丢了，所以才会这么不正常，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死。” 萧萌觉得那就是游戏系统可能在不靠谱的“治病”啊！但不能这么说，她只能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活着。”可被这么打下去，还不如挂了脱离游戏呢！ 【主播说的好像有道理！】弹幕里的观众也在讨论。 【我也觉得这个宣妮不对！】 【怪不得表现那么奇怪，还不认识主播他们。】 【对啊，其他人就算不对劲还都知道主播他们几个和地狱。】 【就这个宣妮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让邵越抢手机？】 【可能就是故意欲擒故纵吧？】 邵越和周伊阳想了想他们经历的和现在的情况，也不得不承认萧萌的推测有道理。 “那最后的碎片会在哪儿？”周伊阳显得有些浮躁，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他现在也不太在意宣妮的死活了。 “不知道。”萧萌也很头痛，她也没想到会卡在最后一关，突然就没线索了。 如果是宣妮在进入这个地狱之前就把纸人碎片弄丢了，那碎片会是在“地震”的时候就遗失了？还是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还有，那个碎片还在不在这个空间？ 或者已经遗落到了别处？ 萧萌想了想，只能问这个诅咒游戏组织者周伊阳：“如果我们纸人碎片少了一片，能回去么？” 周伊阳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得萧萌和邵越都是一脸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据说也不是不能离开。”周伊阳的声音十分沉重：“如果碎片补不全……” 他又开始犹豫，萧萌忍不住催促：“会怎样？” “纸人缺少哪一部分，回去的人就会少那部分。” 【我艹，这游戏这么丧心病狂么？】弹幕再一次刷屏。 【纸人少哪一部分回去的人就缺什么？难道纸人少了头，回去的人当场就挂？】 【怪不得说要凑齐，这要是凑不齐，直接全员全灭的节奏！】 【你们觉得最后一片纸人碎片在哪儿？】 【想不出来。】 【现在主播他们还缺哪一片？】 【头在周伊阳那，之前他亮出来过。】 【腿好像在主播那。】 【一开始扯纸人的时候我没看清。】 【我也是，都被手遮住了没看到。】 【撕开之后就看不太出来了。】 萧萌扫了眼弹幕，提议：“我们把碎片拿出来拼一拼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周伊阳和邵越都没反对。 萧萌这里算上自己的那片有四片。 周伊阳和邵越各有一片。 三个人把所有碎片拼在一起：“……” 【怕什么来什么啊！】弹幕里的观众都无语了。 【这是正好少了胸前那块！】 【真够倒霉的。】 【这要是回去了心脏都没了，直接就团灭了吧。】 【那是还要继续找？】 【去哪儿找啊？】 周伊阳烦躁地抓头发，问萧萌两个：“怎么办？” 萧萌也想问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周伊阳烦躁地在原地打转，邵越已经捡回了属于他的那片纸人碎片，还不忘了提醒： “至少拿好自己那片。” 萧萌深以为然，捡回了自己保管的那几片。 周伊阳被提醒，也发现不拿着纸片实在不安全，赶忙弯腰去捡，将纸人的头再一次夹进了学生证里这才放下心。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实在没有什么主意的他问萧萌。 萧萌看了眼教室的方向：“我们再去找一次宣妮？”不管威逼还是利诱，说不定能问出来她什么时候把纸人碎片弄丢了也说不定？ 另外两人都没异议，三个人再一次整理好心情，走向宣妮的教室。 结果这一次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比之前更加热闹的喧哗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孩的尖锐喊叫声： “宣妮，你去死吧！” 萧萌心一沉，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三人刚冲进教室里，就看到一把水果刀已经插入了宣妮的胸膛，血流不止。 糟了，萧萌感觉不妙，就算没太指望从宣妮那找到线索，可这么干脆地把玩家干掉了和刚才的情况不符啊喂！难道是真怕他们找到什么线索？系统你是故意玩儿我的吧！ 怕什么来什么，等萧萌三个人进去的时候，宣妮已经开始抽搐了。 萧萌尝试给她止血，可血只是越流越多，周伊阳还手忙脚乱地打了120，傻瓜都知道在恐怖游戏里这一定没用。 邵越没凑热闹，他去了宣妮的座位翻她的书包，只是想也知道，玩家被搞死了肯定是因为她没有碎片了。什么都没找到。 “救，救我！”眼里根本没有其他女人的宣妮在最后一刻终于算是看到萧萌了，扯住她的手臂一次次地说：“救，我，我再也，不，不敢了……” 萧萌也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手背，你离开游戏又是一枚好妹子，别继续抢别人男人就不会被人干掉啊，出去重新做人啊！ 也不知道宣妮有没有感受到萧萌眼神里的复杂想法，总之她最后也没能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话就挂了。 【玩家宣妮：死亡。】 听到死亡通知那一刻，萧萌只想叹气！而随着宣妮的死亡，周围原本或是惊叫或是躲在角落里那些没有瞳仁的“人”也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向他们三人走来。 一边走一边念： “你们杀了人，要偿命！偿命！偿命！” 萧萌都无语了，又不是他们做的！还能怎么办？只能跑啊！ 三个人也算是经验丰富，不等被包围就拔腿就跑，哪怕四面八方涌来越来越多的没有眼瞳的学生，他们到底还是跑到了楼梯。 只是上下全都是追过来的学生，简直是铺天盖地。 “那边！”萧萌注意到看到楼梯平台的拐角处，再一次出现了那道“门”。 三人向着门的方向狂奔，邵越一路上挥舞拐杖，周伊阳也撞开了好几个，萧萌好几次差点儿被扯住头发，她干脆用手术刀把长发割掉了一半。 结果引得观众一片哗然。 【主播你怎么能这样！】 【主播你的长发！】 【让我哭一哭主播的头发。】 【主播，还我长发飘飘的主播！】 就连系统也来凑热闹： 【宿主宿主，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头发下手，长发才是主播你的本体啊。】它没完没了嘤嘤嘤。 萧萌无语透了：“闭嘴！要不是你这么坑，我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系统打个嗝，不敢嘤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顺利地到达了转角的门前，毫不迟疑地再一次冲了进去。 比之前更加冰冷和粘腻的感觉袭来，门的另一头是漆黑又熟悉的走廊。 “这是哪儿？”周伊阳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想起了一开始他们逃离的那个走廊。 萧萌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但是乐观一点儿想：“也许这里有最后的碎片？” 听她这么说，周伊阳明显比之前镇定了一点儿，又按了按自己口袋里的学生证，里面有碎片，应该，不用怕？ 他刚这么想，突然，耳后传来了刺耳的风声，他下意识地歪了下头，却因为心中有事慢了半拍。 “嘭！”他的半边头被重重地砸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 “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那个砸在他头上的东西“砰”地一声被反作用力弹飞，又掉下，“砰砰砰”地在地上弹了好几下，又悬浮在了空中。 萧萌被这个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跑，却发现刚刚还是两侧都能走的长走廊，突然变成了一条死胡同！ 唯一的出口处，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旋转着篮球。 周伊阳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也一片模糊，刚才那一下没有砸实，可能把门砸出一个坑的力道就算没有把他一下子砸死，也成功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此时除了疼，他脑海中还有另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有纸片，地狱里的“鬼”还能杀自己？会死么？自己会死么？ “周……伊……阳。” 他听到有人在呼唤他，那个声音那么熟悉，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比他更有能力，才华，学习又好的朋友，他什么都比自己好，随便玩玩儿球都能被看中，自己的什么都比不上他，总是被抢走…… 所以……他故意陷害他惹了那个人，借着那个人的手，让他骨折了，这样他就再也不能和自己抢了对吧？ 他没想害他死，真的！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的计划，冲到了马路上，然后因为腿被撞死。 “是你……害死我。” “不是！不是！”周伊阳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他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他只能挣扎地说： “是那个人……是他打断你的腿……不是我，我……诅咒他下地狱了！你去找他，找他！” 看着弹出的游戏玩家设定，萧萌：“……”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周伊阳你是真的怕死得不够惨吧？ 她明智地靠在了墙壁上，邵越看她这样，也老老实实地贴在了墙面，给“鬼”让路。 【主播这是打算见死不救了？】弹幕里有人问。 【你们没看到玩家设定？这个周伊阳也是个垃圾。】 【再怎么也就是个设定。】 【我觉得周伊阳死不死无所谓，他碎片怎么办？】 【捡尸？】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也觉得，说不上来好像有点儿不对？】 那之前还看不见的鬼魂随着一步步向周伊阳走来，竟然缓缓显露了身形，那是一个年轻健壮青年，他……少了一条腿。 只是这并不影响他向前“走”，那颗一直拍在他手中的篮球就像是能支撑他整个人一样，诡异异常。 躺在地上的周伊阳还在重复：“不是我……我的错……不是！” “嘭！”篮球砸在他的腿上。 “啊！！不是……” “嘭！”砸在他另一条腿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 萧萌真是看不下去了，又实在是管不了，只能召唤：“系统！” 【宿主……这个不是我的设定啊。】系统嘤嘤嘤：【这个是玩家自己的。】 “什么意思？” 【他死不承认，但是心里觉得是自己的错啊，所以自动的设定就是这样……宿主你注意安全啊！】 萧萌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这一次她终于抓住了。 耳边的“砰砰砰”还是没有停止，尖叫声也在继续，周伊阳除了尖叫已经不再喊那些“我没错”的话。他身上的骨头好像已经全都碎裂，只有头还能勉强动一动，他的眼泪鼻涕和鲜血混在一起，目光始终没有移开那个用篮球攻击他的鬼。 直到篮球要最后一下砸在他头上那一刻，他终于又开口了：“对……对不……起。” “嘭！” 【玩家周伊阳：死亡。】 萧萌眨了下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邵越站在她旁边，盯着周伊阳的“尸体”什么都没说。 而这一次，攻击周伊阳的“鬼魂”没有像其他地狱里的“人”那样攻击萧萌和邵越。 几乎就在周伊阳死亡的同时，它扫都没有扫两人一眼，直接消失不见，只剩下那颗已经染满鲜血的篮球。 它最后弹了几下，缓缓地滚到了周伊阳的身旁，停住，就像这一切都要在这里结束一样。 弹幕：【心情有点儿复杂。】 【我也是。】 【感觉这个游戏好像有深意啊。】 【好像没那么垃圾？】 【可我还是觉得垃圾，又挂了一个玩家，主播他们要怎么离开？】 【对啊，还差一个碎片。】 【主播，别忘了捡周伊阳的那份。】 【周伊阳有碎片，为什么会死啊？】 【又不是‘那个人’杀的，是其他鬼杀的，奇怪么？】 【还是觉得奇怪。】 【我也是。】 【主播主播加油啊，把最后一片找到。】 萧萌没去管弹幕，她向着周伊阳的尸体走去，弯腰伸出手。 突然耳后传来风声。 果然！ 萧萌一点儿都不意外地身体向前一倾，躲开了背后的攻击！同时身体一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刀对着攻击自己的东西一扫。 “嚓”地一声，半截木头应声而断。 攻防的两人齐齐地向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果然是你。”萧萌看了眼面前的人：“邵越。” 【我艹，主播和邵越反目了！】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神展开！】 【邵越为什么攻击主播！】 【主播怎么好像也早有准备！】 【什么情况谁来解释一下？】 “哈哈哈。”邵越笑了，看起来还挺开心，他把只剩下一半的拐杖在手里转了一圈问：“萧萌，别误会，我只是随便试试……” 萧萌嘲讽地挑了挑唇角，反问：“试试我的脑袋够不够硬？邵越……或者我应该叫你‘那个人’。” “哈哈哈哈。”邵越放声大笑：“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怎么回事？】观众震惊了。 【邵越是那个人？】 【他怎么会是那个人？】 【玩家诅咒的都是他？】 【天呐！】 邵越似乎也对这个很好奇，他没有再一次试探靠近萧萌，却十分感兴趣地问： “萧萌，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哪里露出了破绽？你早就发现了？什么时候？告诉我怎么样？” 萧萌提防地看着他，没打算隐瞒。 “你没发现么，你一直都‘有问题’。” “什么？”邵越好奇。 “只有我一个人叫了你的名字。”萧萌再一次强调：“只有我一个人叫了。” “这怎么了？”邵越轻笑。 “他们叫不出你的名字，是因为他们诅咒了你，然后忘了你的名字，或者说，在撕纸人之前诅咒就已经开始了。” 萧萌始终关注的邵越的一举一动： “被诅咒的人要下地狱，怎么把诅咒的人拉去地狱，当然要和他一起。所以被诅咒的你一开始就在我们当中。” 而她作为主播，从头到尾都没看到诅咒的人名，也不知道诅咒的是谁，更没有“念咒”，所以这个诅咒突然就出现了一个bug。 她知道他的存在，没有无视邵越的名字，但同样不知道他就是被诅咒的那个人。 “就这些？”邵越有些失望。 “当然不是。”萧萌摇了摇头： “你的破绽其实很多，从一开始你撕开纸人的时候就开始了。我确实没看清你到底撕掉了哪一块，但是我印象里，你捏着的是纸人的中间部分。 但你在刚才我们拼纸人的时候你拿出的是一条手臂。 我猜那是宣妮的？你在地震来之前，就已经对她下手，把她的那块碎片弄到手了。 你为什么用宣妮的那块纸片代替你自己的？”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因为你拿到的那块纸片其实是写着你自己名字的那部分，也就是刚才我们拼纸片的时候正好缺少的那一块。” “哈哈哈。”邵越没否认，他的确是故意掉包的：“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要是你们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你就不能成功掉包周伊阳的那个‘头’了。” “被你发现了！”邵越是真的惊讶了：“怎么发现的？” “你在孔彬的办公室捡起过散落的试卷。”萧萌那时候也没有注意，可是刚才她却在扫了一眼的时候发现了：“你知道周伊阳的那部分是‘头’，也亲眼见过，所以故意撕了一块和那个头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