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圣诞节过后，很多科目结课了，开始进入期末复习阶段。 赵蕊一周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泡在图书馆里，几天下来又积累了不少问题。 上周从许乾那里离开后，他们便没有互发过信息，赵蕊希望他们之间那层见不得光的关系是和生活分开的，想必许乾也能感知到，和聪明人相处很多话是不用讲出口的。 周五中午，许乾发来了信息，开门见山地问道：今天实践，可以吗？ 赵蕊回复了两个字：可以。 许乾：我现在去楼下接你。 赵蕊吓了一跳，连说了三个别，他要是来女生宿舍楼下接她，恐怕她会被女生们的目光射死，她不想跟他传出什么绯闻。 许乾：我在学校西门等你，带上课本。 赵蕊安心下来，急忙收拾书包。 李文莎正坐在桌前追剧，看到她收拾东西，随口问道：“你又要去图书馆啊，不午休一会儿吗？” “不了。”赵蕊摇摇头，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跟李文莎提前打个招呼比较好：“我今晚去亲戚家住，可能不回来了。” “你在B市有亲戚吗？怎么没听你说过？”李文莎的脸上流露出艳羡。 “国外的亲戚，之前……一直没在家，现在回来了。” 李文莎没发现赵蕊的心虚，她叹了一口气：“唉，那今晚我要一个人睡了。” 赵蕊加快手上的动作，怕绷不住露馅：“我走了，你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 “好，拜拜，早点回来哦。” 赵蕊走到西门，找了一圈没发现许乾的身影，离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黄色出租车降下后座车窗，露出了一张如玉的侧脸。原来他就坐在离她这么近的车上，赵蕊赶紧低下头跑过去，脸上有些臊意，他一定看到了她刚才东张西望的傻样了。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等很久了吗？” “还好，二十分钟。” “对不起。” 许乾没说话，前面坐着的司机大哥倒是乐了：“小情侣之间还这么客气干啥，男孩子等女孩儿不是应该的吗，小伙子还绷着，人家都给你道歉了。” 赵蕊傻眼了：“师傅，我跟他……” “不是情侣”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许乾打断了，在她身侧的那只手抬起来揉了揉她的头道：“我没生气，这种事以后也不用道歉。” “这才对嘛，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司机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赵蕊：“……” 到了小区，赵蕊跟在许乾身后上楼，电梯上升时，许乾突然开口：“以后‘谢谢’‘对不起’这种话不需要再说。” “啊？什么？”赵蕊一脸懵。 “叮～” 电梯门开了，两个人走出电梯，许乾走在前面开门，房门关上后，许乾站在玄关处，也不急着换鞋，转身对赵蕊说：“你是我的小贝，在调教之外宠爱呵护你是我的义务，而你需要做的就是依赖我，用不着跟我客气，明白吗？” 许乾的语气很严肃，赵蕊赶紧点头，尽管她心里有着很大的不确定，她可以依赖他吗？ “我没那么容易生气，平时会纵容你，如果你真的惹我生气了，道歉也是没用的，这时候我会不留情面地惩罚你，记住了吗？” 赵蕊乖乖点头。 “不要用摇头点头来回应我，说话。” “我记住了。” 此时此刻赵蕊觉得自己就像被大人教训的小孩，他太过高大，她的个子只到他胸口，离得近的时候她就得仰视他。 许乾这样严肃地跟她讲话，压迫感很强，让赵蕊的心中生出一丝畏惧，不自觉地想要臣服于他，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换好鞋，许乾脱掉外套，问她：“吃过饭了吗？” 赵蕊一愣：“吃过了。” “嗯，那去书房吧。” “你……还没吃午饭吗？” “嗯。”许乾已经往书房走去。 “那你先吃饭吧，补课不着急的。”赵蕊忙道，怎么能因为给她补课耽误他吃饭呢，她追上他的步伐：“要不我给你做个炒饭吧？” “你要给我做饭？”许乾停下来，转过身面向她，询问地对上她眼睛。 “是，是啊……”赵蕊没出息地结巴起来。 他给她补了那么多次课，她为他做顿饭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没关系，我点外卖就行。”许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虽然没有做给别人吃过，但是我做的炒饭应该会比外卖好吃，而且健康。” 后来吃了一次许乾点的外卖，赵蕊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有多大言不惭，可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扑闪着一双真诚的眼睛想为许乾做点什么。 不知为何，许乾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做给别人吃过？” “嗯。” “家人呢？” “也没有。”赵蕊摇头。 “好，那你去做吧。”许乾收起手机。 赵蕊的眼睛亮了亮：“那你等我一会儿，很快的。” 她放下书包和外套，挽起衣袖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各种食材摆放的整整齐齐，蔬菜也都很新鲜，应该是有人负责采买，赵蕊还看到有密封好的米饭，这下就更方便了。 拿出两个鸡蛋，胡萝卜还有火腿肠，赵蕊麻利地洗菜切菜，起锅烧油。 不一会儿，厨房就飘出勾人的香味。 赵蕊把炒饭盛到碗中，粒粒分明的米饭上裹着金黄的鸡蛋，卖相还不错。她把饭端到餐厅，看到许乾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了，赵蕊莫名觉得他像幼儿园里等着老师开饭的小朋友一样乖巧。 许乾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赵蕊紧张地注视着他的面部表情，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等他咽下第一口，忙问道：“好吃吗？” “好吃。”许乾说着又吃了一口，看起来不讨厌这个味道。 赵蕊松了一口气。 “跟我母亲做的炒饭味道很像。” “真的吗？”赵蕊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这应该是很高的评价了吧。 许乾点点头，很给面子地把一碗炒饭吃的干干净净。 赵蕊等着他吃完，拿起空碗准备去洗，许乾拦住她：“放着就行，不用洗。” “很快的，几分钟就好。”赵蕊觉得好笑，许乾貌似很讨厌刷碗这项工作，连带着也不想让她去做，有些孩子气。 赵蕊摇摇头，她一定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才总是觉得许乾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