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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鹿张口,本想问他如此做、他会不会受伤,但是她想到她即便问、他也肯定说不会,宁鹿便闭了嘴,露出几分忧郁的笑。 宁鹿低声:“那我求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千万不要骗我。若是你骗了我,你就永得不到你想要的。” 国师问:“你想知道什么?” 宁鹿抬头。 她以前所未有的专注看他:“这场大战结束后,你会死么?我还能看到活着的你么?” 国师盯着她许久。 他道:“我自然不会死。你自然还能看到活着的我。这句话是真的,我绝不隐瞒。” 宁鹿仍盯着他,判断他话中真假。她看了许久,终是放松露出笑,选择相信了他。 宁鹿依偎入国师怀中,欢喜计划道:“那等我赢了,等黎国重建了,我们就成亲,生他十个八个孩子!” 国师礼貌道:“那得容我先养好身体。” 他这般开玩笑,宁鹿被逗笑,笑吟吟道:“是哦,我差点忘了你不行了。” 国师脸黑。 二人对望,却只一会儿,又同时笑了出声。 星辰悬天。 卫王亲自带兵出征,迎战越国。 而卫王宫深处宫殿,年少的少年手脚均被链子拷着,独自一人,被关在门窗紧闭的深宫中。 被关着的少年,如同清雪,又带着一抹烈焰血色,看着羸弱,却又致命。 难长久,留不住。 便是卫王对他的评价。 而这手脚被锁的少年郎,正是黎国七皇子宁业。 黎国九公主与越国合作,亲自领兵出征,卫王这里,又怎会不知道?卫王决定亲自出兵时,便将前一夜还与他相谈甚欢的宁业锁了起来。 卫王说:“孤也不是要将你如何,只是敌人是你meimei,我总怕你临时会出什么招,误我军机。为了让孤安心,孤只能先将你锁起来。” 卫王再哄他:“你放心,待孤胜了这场战,就将黎国作为郡县送给你玩。” 宁业问:“那王君打算如何处置我meimei?将她关入深宫,与你的妻妾么争斗么?” 卫王道:“孤早就放下宁鹿了。既是你meimei,孤自然会给她留一线生机。希望她知道你的孤苦用心,不要辜负你。” 宁业笑一下。 听出卫王的言外之意,便是宁鹿若是不听话,直接杀了便是。 卫王说要将黎国作为郡县送给他……谁稀罕一个阶下囚的生活呢? 卫王将宁业关起来后,就领兵走了。宁业被关在这里,一直安安静静的。起初来送饭的侍卫还怕他闹出事,警惕着他,但后来见少年只是乖乖吃饭、喝水,侍卫们便放下了警惕。 这一日,侍卫来送饭。 宁业坐在床畔,链条扔在他脚边。宁业看了一眼粥,皱了下眉,说:“我要勺子。” 这个要求可有可无,侍卫就答应了。 侍卫取来了木勺,亲自拿勺子舀粥喂宁业。 宁业将勺子含在口中,睫毛密长,唇红齿白。他突然抬眼,对近在咫尺的侍卫笑了一下。 这一笑,又冷又冽,还有几分锋利。 侍卫怔忡,见宁业咬着勺子,轻而易举的,宁业将勺子咬成了三段,含在口中。侍卫茫然他这是做什么,就见宁业张口一吐,一段尚带着木屑的木勺一部分,如刀锋般,直插向侍卫的咽喉。 这么近的距离,毫无逃亡可能! 侍卫当场毙命,倒在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而宁业口中还含着木勺的两段。他低头,木屑向自己左手腕上的锁链飞去。带着内劲,连续两段!加上极巧妙的方位和力度,宁业左手腕上的铁链一声轻轻“啪”后,就被宁业挣断了。 左手链子断了,剩下的想解脱,就容易多了。 而不过一个时辰,宁业就扮作那个被自己杀了的侍卫,大摇大摆地拿上腰牌,离开了深宫。 宁业伪造了卫王的一道“原地待命”的诏书,让要出兵的大军不得出征后,他便骑上马离开卫国王都,赶往战场。 越军和卫军遭遇,连战十日。 越军不退,卫军援兵迟迟不到。 卫王终得到姗姗来迟的情报,说宁业已经逃了,并在临行前伪造了诏书。卫王惊怒,法令让援兵即刻前来救援。然而大敌当前,卫王也不知能不能来得及。 因为,战场上,连续三天,起了雾。 不见天日,不知今夕。 卫军援军即使到了,恐一时间都会迷失在大雾中,无法有效救援。 而这,正便宜了越军。 越军对自己这方的大国师之能敬佩万分,竟连大雾都能招手而来。越军面对卫军本是不敌的,然而有大雾掩护,双方竟然能够打成拉锯战的形式。只要卫军的援军不到,这场战争,越军还是有机会取胜的。 越军层层推进,卫军寸土不让。 国师坐镇帐中,自开战之日,他便未曾现身过。 第十日,双方弹尽粮绝,两方主帅,都亲自下场厮杀。卫王等不来援军,又知道宁业已经逃了,他心神不安,不顾下方将领阻拦,骑马奔上了战场。 而进入浓雾中,作战便困难十分。 卫王悍勇,手提长.枪,见人便杀,英武十分。他在大雾中探寻,眼观八方,目色锐利,紧盯着四方的一举一动。忽然,一把剑从雾中破出,向他背后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