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一梦归(太监X女官)在线阅读 - 问斩(h)

问斩(h)

    大晋律法规定,凡大辟之刑,无论斩首凌迟一律安排在立秋之后,任何人不得擅自更改时间。大晋一朝至今二百年的历史中,曾有官员逆律而行,在春季执行死刑,结果当时的武宗皇帝震怒,将涉事官员和行刑刽子手也一并处斩。

    庆文二十八年秋,河北赵三才一案随着几颗人头落地终于落下帷幕。

    由于是三司会审的大案,死刑执行时萧慎等人必然要到场,不可因事推却。自重生以来萧慎再也没到过菜市口这个地方,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痛苦不会随着重活一世而削减半分。

    萧慎看了一眼旁边的日晷,此时还不到时辰,但菜市口已然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这场面与他上一世被凌迟时一模一样。那些买通了行刑官的人得以站在前排,手里拿着准备好的家伙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行刑台,眼神中透着期盼与欢愉,血洒当场时也是新鲜的馒头出炉的时候。

    这眼神是萧慎所熟悉的。上一世他一边被剐一边有人将割下来的rou当场出售,据说这受凌迟的人身上的rou片也可以入药,吃了能治绝症。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但四条腿没有灵巧双手的畜生却对同类做不出这样的事。

    一想到上一世那个画面他几欲呕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干呕的动作,只是由于肚子里没东西什么也没吐出来。

    “厂公今天身体不适?”

    萧慎抬头,看见罗正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还带着明显的不屑。

    “无事。”

    “也是啊。厂公这些日子也是劳累过度,成日里忧国忧民,为万岁分忧排难,一人身兼多职恨不得事事亲躬,有厂公这样能者多劳的青年才俊,我看我们这些官员都可以告老还乡了。只是您得多注意着,别那天积劳成疾身子垮了那可是大晋的损失了。”罗正卿这话名义上是关心,实际却指他越俎代庖,并夹枪带棒的盼他早死。

    “谢罗大人关心。”萧慎知他讽刺,却不想和他多做口舌之争。

    正谈话间,一众死刑犯的囚车从玄武门缓缓开了过来,临近行刑台衙役们打开囚车,押着一干被反剪了双手的犯人步行至刑场。赵元丞早已没了当初东厂抓捕他时的冷静,闭着眼睛,面如土色,像猪一样被衙役拉一步走一步。

    赵三才却是昂首阔步,不像是赴法场,倒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今日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幕正中却并不灼人,金色的光芒洒在这个村汉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一件金罩甲。。

    “爷爷生在天地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路过围观百姓时他一声狂啸道。

    周围人自然是拍掌叫好,如同看大戏一样,还叫着让他“再来一个”。大家伙看砍头自然是看个热闹,若是都像赵元丞那样岂非无趣扫兴得紧了?人人心里暗骂这狗官马上就要死了也不懂事,不知道唱几句、喊两声逗大伙高兴一下。

    萧慎上辈子也是无趣得很。

    经过萧慎的时候赵三才停了下来,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憨厚与残忍,咧嘴一笑,说道:“小人不是好歹不分的人,今日能杀狗官为小人老母报仇雪恨,小人在这里谢谢这位大人了。”

    萧慎摆摆手,面无表情的道:“安心上……”

    赵三才还没等他说出那个“路”字,就猛地跨上一步,来到萧慎面前。

    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直接吻上了萧慎的嘴唇。

    或者说是咬。

    负责押送的衙役们已经吓傻了。上法场的都是马上就要死的人,故而经常会出现些意料之外的情况,比如曾经有人当场做起了反诗,这种事情一旦发生行刑官也是要掉脑袋的。

    赵三才种地的文盲一个,就算胡说八道也说不出来什么,反而是赵元丞在来之前就先被戳破了喉咙让他说不出话。

    谁也没想到这个村汉能做出这种惊人之举。

    “大……大胆刁民!快……还不快点带走!砍了!”罗正卿朝着衙役怒喝道,也顾不上嘲笑萧慎了,刑场出篓子那可是谁也跑不了的。又偷偷打量着萧慎,见他立在原地,呆若木鸡一般,心下更是不安。

    萧慎起初只感觉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接着嘴唇上一疼,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何事时只见那肇事的赵三才已经被几个人拖走了,还朝着他放肆地哈哈大笑。他不觉得愤怒,也不如何震惊,甚至还有点想笑,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直到他的视野里出现一片血红,他这才摸摸自己的嘴唇,发现竟然被咬出了血。

    他眯着眼,凝视着赵三才被砍下的头颅,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头颅刚刚还咬了他一口,还在大笑与歌唱,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头颅,和一具无头尸。

    这人死了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在某个时间带着被砍头的记忆又活过来?只是他一介贫民,就算通晓古今之变又能做什么改变呢?萧慎摇摇头,似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这笑容落在罗正卿眼中那是说不出的渗人,心想这阉人定是在盘算如何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一番,心中叫苦,行刑结束后掉头就走不再去招惹萧慎。

    回东厂处理完毕余下的工作后天色已经渐晚,本想宿在厂中的萧慎想起宋秋荻那日的话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打道回府了。

    马车缓缓从衙门所在的胡同驶出,街市上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路上行人有说有笑,有的三五成群慢悠悠地踱步进某个食肆酒馆,里面必定是热火朝天的推杯换盏。这幅盛世图景几乎让人忘了白天的菜市口,这仿佛是两个世界,两种不同的人。

    萧慎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在心中计算着将要发生的几件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宋秋荻见萧慎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忙问他发生何事。萧慎笑了笑,拉过椅子坐下来,把今天法场上的一幕讲了。

    “这赵三才说是感谢督公,却为何要做出这般冒犯之举?”听完她仍是不解,又一蹙眉,带点埋怨的道:“你也不知道躲开,嘴唇都破了。”

    萧慎极为无奈:“我哪里知道他有这种举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被拉走了。”

    只听她又叹息一声:“幸亏妾身知道今天督公有要事,不然难免误会你是去鬼混。”见萧慎大为不满的看着她,又一笑道:“虽说你萧泊远洁身自好这是远近闻名的。”

    “知道你还胡思乱想?”萧慎有些哭笑不得。

    她没答话,反而凑近了盯着他唇上的伤口:“没上药吗?”

    “何须上药?”

    “那赵三才居然占你便宜,真让人好生嫉妒。”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伸出手指抚过萧慎的嘴唇,又靠近了些,几乎贴住他的脸。

    她话语中的不甘心弄得他心中冒出些古古怪怪的情绪来,又见她动作便知她要做什么,心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就在两个人要贴上的一瞬间,萧慎突然起身,动作过大,身后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打破了这份晦涩暧昧。

    他轻咳一声道:“我……今日从刑场回来,还是先容我沐浴更衣去一去满身晦气。”

    等萧慎带着一身未干的水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也已经换了身薄衫,萧慎红了红脸,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宋秋荻倒是将刚刚沐浴出来只着中衣的萧慎恨不得看个透,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女人,不想表现得像个急色鬼一样,只是过去,轻轻靠在他身上,开口怨道:“你太高了,低下点。”

    萧慎依言听话的低下身子,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的一吻。

    萧慎舔舔嘴唇,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怎么你也咬我?”

    肇事的人却看着无辜极了,说道:“难道不是只有妾身才咬得?”

    萧慎心中激荡无比,连忙点点头道:“对对,娘子说得极对。”说着揽过她,两人一起到了床上。

    “你今日累了吧?”宋秋荻关切的问道。

    萧慎是真的很疲惫,刚才一看见床便只想睡觉,却又怕自己扫了她的兴。

    “你不想?”他有些紧张的反问道。

    她笑的颇为诡异:“妾身是说……如果督公累极了,这次便让妾身伺候督公好了。”

    萧慎感到自己被煮熟了一样浑身发烫,他虽是看不见自己脸色,但见宋秋荻的表情也知必是极为精彩的。

    “这……便是不必了……”他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这样啊……那就算了。”她说着熄了屋里的灯,拉过棉被,给两个人盖好。

    萧慎眼见警报解除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止不住的失望,暗怪自己怯懦。然而还没等他反思完他就感到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不住游走,他大气也不敢出,任由指尖的触感到达他的小腹上,他感到自己就像一条冻僵了的蛇一样。

    可那手却不动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停留在他肚脐附近,他等的都出汗了也不见手的主人再进半分,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她会不会嫌弃。

    正在他脑中如千军万马厮杀时耳边传来她带着低笑的声音:“你欺负妾身的招数可是不少,怎么此刻吓得这样厉害?”

    萧慎听了这话脑子一热,猛地抓住她的手向自己阴私重地探去,道:“那你也欺负欺负我罢。”

    “求之不得。”

    这处虽然被刑过玩弄起来却也有快感,萧慎自己就做过这样的事,现下引着另外一个柔软得多的手隔着布料摩擦让他rou体还未到达快乐顶点,心中已是极大满足。

    “萧泊远,这样你很舒服吗?”黑暗中只听她在他耳边笑着说道。

    “嗯……”

    “那这样呢?”

    不等他答话,她手直接伸进亵裤里面,探到了他严防死守的那处。

    那地方摸起来不如她想象中的平整。

    “还疼吗?”她心疼的问道。

    “不……”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只听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你……快一点……”

    于是她手上加了力,揉搓着那个硬起来的突起。

    没多久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流在她手上,让她惊诧不已,她从不知道这被去了外肾的阉人竟然也能释放出来。

    萧慎长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察觉出对方手上有他泄出之物便起身下床,点了灯,走到脸盆处打湿了手帕。

    走到床边,看宋秋荻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昏暗的灯火下别有一番风情,他红着脸将她的手拿过来,用手帕小心地将那透明之物擦去。“

    “这不是……不是很脏……你可以放心……”他只说了一句就红着脸说不下去了,只低着头认真擦拭干净。

    宋秋荻听了“噗哧”一声笑了,还没等他多想她就拉过他,一吻重重的落在他喉头处,纵情地吸允着他的肌肤。

    “我不嫌弃你。”

    “睡觉吧,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