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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时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即使在一大清早,各个府邸便已经受到了消息。 一时间,异样的目光纷纷落在云霆身上,惹得他浑身不自在。 上首的渊帝一派正色,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底下臣子的做派,当然也并未多加制止。 而此时宁墨的注意力则全部放在了手中的画笔上。 此画笔的笔尖若是仔细闻去,还有股不易察觉的异味。 宁墨用宽大的袖子遮掩,伸手试探性的碰了碰这异样的指尖,果不其然,那松松垮垮的架势,怕是一经使用便会掉下去。 宁墨不着痕迹的看向场中的比赛者,眼角的余光停留在斜后方林诗韵的身上,却见她的脸色也不甚好,心思一动,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将注意分别打在她与林诗韵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身上。 心中冷笑,这其中的手笔不言而喻。 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便能阻止她赢吗? 简直是可笑。 宁墨收回目光,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画笔上,她并未将其改变,只是将这画笔的笔尖朝上,用笔尖的另一头进行书画。 神色自然,丝毫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待身边的侍女将她的画收走时,眼神落在她毫无半分染料的笔尖上,面上一惊,但很快的掩藏了下去。 宁墨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的地方。 待上首的评委纷纷将参赛者的画作一一看去,眼神均停留在宁墨所画的山水图上,眼中的惊艳不加掩饰。 纷纷夸赞了起来,那副山水图主线并未用过多的颜色,但给人一种厚重之感。 丝毫不会有半分的轻怠。 只是就在这瞬间,一道突兀的声音很是明显。 “这位姑娘所画山水图用的应该不是一般的画笔,这算不算是犯规。” 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恰巧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因着最后的赛事,各位只出一个评委,是以,君煦并未参与,座位也离他们较远,但直觉告诉他,这位南夏评委所说之人,便是墨墨。 “发生了何事?”渊帝听着底下人的窃窃私语,冷声开口。 由着总评委苏先生,上前几步,将那画作呈上去,并且说明了情况。 渊帝大致看了一遍,眼中不期然的也闪过一抹惊艳,装作无意地道:“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诸位放心,虽此次赛事发生在东临都城,但朕绝不会有半分的偏袒。 来人,将这幅画作的主人带过来。” “是。” “臣女宁墨参见陛下。”宁墨躬身行礼道,声音不卑不亢,动作沉稳大方。 “这幅画作可是出自你之手?”渊帝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画作。 “是。” “既如此,你能解释下,是用何种画笔所画吗?这是赛事,以公平为主,你这般别出一格,私自换了画笔,可知错?”渊帝神色间有几分不满的道。 “请陛下恕罪,臣女虽知陛下的意思,但却并未私自换了画笔,臣女所用皆是统一发放,陛下可以去臣女的桌案上进行查探。”宁墨眨巴着那双璀璨的桃花眸,极其无辜的道。 渊帝有一瞬间短暂的怔松,脑中闪过那道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人也总是这般的灵动和鲜活, 总是这般无辜地对他说,阿渊,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太厉害了。 每每让她学习个什么新鲜的东西,她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还美其名曰的把自己夸赞了一番。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面上不显,所有的人只当他在斟酌,渊帝急忙打住自己的思绪,心中却是难言的痛楚,厉声道:“将东西全部拿过来。” “是。” 少顷,那几位评委便看到了所谓的画笔。 纷纷笑了起来,除了刚开始那位提出质疑的南夏评委。 “你是怎么做到的?”渊帝手中拿着那支在寻常不过的画笔,看着那笔尖和笔尾处,问道。 “启禀陛下,无非是雕虫小技,臣女自小便不爱出门,养着了这般的习性,还望陛下恕罪。”宁墨不好意思的道。 渊帝伸手碰到那并未染上染料的笔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浑身的气势满是威压。 就在君煦准备开口之时,便听他又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丫头确实不错,宁爱卿教女有方。各位评审,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你们了。”渊帝将画作重新递到几位评委的手中。 但那支画笔却让人悄无声息的收了起来。 最终宁墨以各个成绩皆为第一,成为了此次赛事最大的赢家。 而剩下的第二名由原本的林诗韵换成了南夏的贵女。 但最后以综合成绩看去,还是东临略胜一筹,其次是南夏,西楚,北狄。 “此次有幸见证如此精彩的比试,倒也不枉费本宫来此,只是国内诸事繁多,不日便要启程回北狄,还望渊帝见谅。”北狄大皇子倒没有因为最后一名,而有半分的失落。 反而直接开口,自有一股子敞亮。 他一开口,西楚的太子也紧接着开口辞行。 最后是南夏的云霆。 只是同前边的二人相比,云霆的脸色实属不好看,即便一身绚丽的红衣也不能为其带来丝毫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