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重生
肖晓不知道的是，当她重新把卯兔在金属高墙内从空间中给拿出来后，某人就收到信号了。 “咦？” 当顾晨正在研究最近各地防线推进的进度时，忽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信号──他发现在电子地图上，初代的第十二辆改装车竟然凭空出现在第一道防线之内！ “这是……” 看到这个代表着某种特殊意义的信号，顾晨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思绪给淹没了。 ‘肖晓啊……’ 回忆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让顾晨不由得回想半年前的种种。 一切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他对于监狱中几起离奇死亡案觉得奇怪，进行调查之后，才知道了肖晓这个人吧？ 顾晨在肖晓出狱之初，本来还一直盯哨，认为她会对于那些害她的人发出报复，因为他一点也不觉得那些诡异的死亡情形只会是偶然。 可惜，那时的肖晓已经接受了那个由系统给她编织的噩梦，所以改变了她的行为，这也让顾晨渐渐的放下对于肖晓戒备。 肖晓出狱的一个多月后，接连几起诡异的新闻又重新让顾晨提起对肖晓的注意，这一查下去发现了其中种种不对劲的地方，而后才有了那次约谈。 可是，从两人相识之初，肖晓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她有多么抗拒他，这让顾晨总觉得特别奇怪。 一开始，顾晨还以为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在审讯室见面时，他把她给得罪了，肖晓才会有这种讨厌他的情绪。 直到两人开诚布公、在他知道肖晓那个所谓的预知梦后，顾晨才把肖晓对他的厌恶起源自哪里给弄明白。 顾晨明白他自己的个性，如果非要在大爱与小爱之中做出选择，他必定会先以大局为重、舍己为国，顾家从小的菁英教育塑造了这样的他。 君不见，就算是想离家闯荡一番，顾晨最终还是选择了人民保母这个为民为国的职业吗？ 对于肖晓，顾晨是打从心底觉得对不起她的──无论是现在，或者在那个梦中。 顾晨不禁回想起，肖晓那段关于预知梦的描述…… 在那种群狼围绕、危机四伏的情形下，孤立无援的他为了基地的稳固，必定会把自己也当作棋子入局，舍身饲鹰。 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作为筹码，不断着逼迫基地中的领导层释放更多权力给他，以求更快的掌握基地，从而布置出更好的防御阵线出来。 顾晨知道，如果他做出这种决定，必定是伤害到对他颇有好感、甚至是两情相悦的肖晓，并且是伤的极深、罪无可恕的那种。 可，如果让他现在对于那情况再选择一次，他依旧是会这么选──因为那是最迅速、最便捷的方式，能在最短时间内拯救最多的人唯一方法。 都说国家国家，没有国，何来的家？ 肖晓在末世前最后那段日子中，避而不见的态度无一不在说明，顾晨的这个猜测有多么准确。 如果说那段梦中的顾晨不是顾晨，所以他没有错的话，那也不对，因为把情况拉到现在来说，也是一样。 经过这段时日的沉淀后，顾晨也是非常明白，他对于肖晓的心思已经不再那么纯粹。 可这一次，他仍旧是选择了国……两人在半年前最后的那次偶遇中，他选择了留下来为防线尽心尽力，而非奋不顾身的与肖晓一同离去。 与那段梦中不同的是，现在两人的交情不是那么的深，所以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做出这种选择，至少这次，他并没有伤害到她。 这也是目前这种大灾难下，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正如那句歌词──“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在末世之后，顾晨全心全力的投注于重建人类文明、推进防线，让自己忙起来，不要胡思乱想。 尽管如此，但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他也会不经意的想起那个让他心湖不再宁静的人，现再在哪？过的可好？是否安全？ 可是日子照样要过，每天需要顾晨处理的事情也有不少，所以这份异样的心思，顾晨也只能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顾晨这半年来的忙碌并不是完全没有成果的，有了肖晓提供的那份数据后，所有事情在重建上都是异常顺利，无论是晶核的使用、丧尸的能力，或是整个人类社会机能的重建，都是面面俱到的。 其实吧，本来在两个月前，比较激进的军方就已经有许多主战派就想要冒着风险，直接推进防线，可是顾晨还是以一己之力将这个有风险的行动拖到半年后的现在。 在顾晨及顾家巨细靡遗的安排下，现在的防线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甚至必要之时舍弃乙丑防线（二道防线）后，也能安全的撤回甲子防线（第一道防线）之中。 顾晨就是在安排第二阶段的推进之时，收到了这个意外之中的惊喜。 思绪回归，顾晨重新这个突然出现在电子地图上的‘ixxix’标志，他明白──那个失踪半年后的人，重新又再次出现了！ （注：前面的i代表一代、xxix代表第十二台，也就是卯兔的代号） ‘肖晓啊……’ 顾晨有些感叹的想道，可是没有对肖晓的归来做出任何的反应，没有安排见面、也没有安排人去接触──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现在最该做的，是继续完成行军布阵之事，现在乙丑防线渐渐稳固，所以他必须要安排人对收复地区进行重建，此外还得安排不少人为工队保驾护航。 除非，天下再次太平、末世终结，否则顾晨是不打算重新让肖晓梦中的悲剧再次重演。 ‘希望，到时候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这还真不好说，可是对于现在的肖晓而言，顾晨的想法是与她无关的……她也不知道顾晨现在正在叨念着她就是。 现在肖晓面对的难题是……路呢？ 咳！别误会，不是肖晓迷路了，而是当她重新进入到第一道防线时，发现里面的情景与她印象之中的不太一样。 这主要是，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所以人类最终决定废弃掉以往的公路，重新用异能者做出了一道道具有特殊防御功能的‘信道’，来往个个城镇之间，并派人定时巡逻，预防万一。 而被废弃掉的道路，自然会被已经变异过的杂草给覆盖过了。 杂草也是会变异的，而且为了适应环境，这些没东西吃的杂草，在变异之后把原本路上铺的柏油全都给吃掉了──谁让这一区没有变异动物存在呢？ 如果有变异动物存在，它们自然不会发展成这样，物竞天择下，它们的天敌会把它们的数量抑制在一定数量以下，就如甲子防线外的那样。 可是甲子防线内已经肃清过了，除了那些飞来飞去的变异鸟类外，会吃草的变异兽可是半只都不复存在，没了抑制下这些变异杂草生长过剩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出现在邵晓瑜眼前的，不是与第一道防线外那些各种错综复杂的道路，反而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我是来到了非洲吗？马达加斯加？’肖晓禁不住自己的吐槽魂，忍不住问了系统一句。 系统可不像肖晓那么没见识，立刻就把会发展成这样的原因给她说明了。 ‘所以，没路，我要怎么走？’肖晓这句就不是问句了，而是她在思考，现在跑去借道会不会被发现。 ‘不用担心，他们的路并没有什么特殊设置……没意外的话，这片区域的文明程度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可以直接往回赶。’系统很给力的表示，肖晓的担心完全不是问题，不需要顾虑太多。 ‘这样就好！对了，双胞胎她们……’ 肖晓听到系统答复，果断的直接把车子往她印象中的k市驶去，反正她的方向感还挺准的，没路就自己压出一条来也可以。 至于她后面那问话，自然是关于双胞胎的状态了。 ‘她们现在可以进阶了，达到七阶后就能跟异能者的七阶差不多……除了年纪比较小外，你要让她们进阶了吗？’ 系统对于让孙晓雅跟孙晓洁进阶倒是挺感兴趣的，毕竟这代表着它当初的那波cao作成功促进新人类的出现，这一点等它回去后多少可以增加在记录之上。 ‘可以了吗？’肖晓想了想，抬起头瞄了眼后照镜，而后出声音问坐于后座两只小的：“你们可以进阶了，要我帮你们吗？” “真的吗？”、“真的吗？” 本来有些闷的两人听到肖晓的问句，对视了一眼后就高兴的异口同声答应了。 “好哇！”、“好哇！” 她们会这么高兴的原因，是因为肖晓之前跟她们说过，当达到七阶之时，她们的味觉就会回复，一想到记忆中那些可口的蛋糕跟甜点，还是小孩子的两人自然是非常兴奋的了！ 喔！对了！还有肖晓空间那一整座山的巧克力！她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这天的到来呢！ 肖晓见两人没意见，就跟系统响应了。 ‘让她们进阶吧！我需要做什么？’肖晓好奇的问道。 ‘你等等……’系统得到肖晓的答复后，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等又过了五分钟才重新出声。 ‘来！给！’ 这次不再是上次给双胞胎改造时那个黑科技针筒，而是两颗圆圆的、血红色的小石头出现在肖晓眼前。 ‘这是……？’肖晓用精神力接过，颇为好奇的探了探，可惜没摸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上次那个实验室给的灵感，直接让她们两吃下去就行。’系统倒是没有多做解释，毕竟真要说起来肖晓大概也不会懂，所以只是让肖晓把这两颗给二小。 “来，把这个吃下去就行了，一人一颗！”肖晓直接用精神力把两颗不知名的东西给移到后座，让两小自己拿一颗吃下去。 ‘对了，她们不会又要休眠吧？’肖晓忽然想起这个重点，急忙询问系统。 ‘自然要休眠啊！’反倒是系统奇怪的觉得肖晓怎么会问这种简单的问题。 ‘而且为了你的要求，这次大概要一个月吧……’系统这两句让肖晓立刻转头，想要阻止两个小的服用。 可是两小听到肖晓的说明后，就已经迫不急待的一口吞下那奇怪的玩意，并且一个歪倒一边的不醒人事了。 见来不及阻止，肖晓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转回头来继续开车，并一边跟系统询问详细情形。 ‘什么叫做我的要求？’肖晓觉得奇怪，她是提了什么吗？她怎么没有印象？ ‘你不是希望两小跟异能者一样吗？这两颗药丸会把她们体质完全模拟到跟人类一般无二，除非有生命危险才会出现超强的生命特质……’ 肖晓觉得照系统这说法，那两颗药丸还真的挺不错，可是她真的没有提过吧？ ‘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读了我的思想？’肖晓没想太久就明白了，立刻就抓到系统偷偷又做了某些邪恶的事情。 ‘……那是意外。’系统见马甲被扒了，没有丝毫抵抗，干脆的给肖晓解释。 ‘你现在精神力太强大却又太蓄乱了，在设计高级训练时必须要深层解析才能让你正常动用，这多少会读取到你的思想……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这次灭蛟后，系统为了让肖晓进行高级精神力训练，自然得分析肖晓的精神力波段才能量身订做，这就不小心看到了肖晓对于两小的愿望，所以偷偷的准备了这个惊喜要给她。 可惜，想法是好的，可是做法是错的，所以肖晓对自己隐私被冒犯很是生气。 ‘……我就在信你一次！’肖晓明白系统的好意，可是对于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偷窥了的感觉，真的让她非常不爽。 肖晓谴责完系统后，皱着眉看着两个已经陷入美梦的小人，无奈的用手搓了搓眉心，这叫什么事哟！ 系统自然知道肖晓的担心，所以出言宽慰道：‘如果有人问起，你可以说两人吃到不知名果子，已经陷入沉睡大半年了，这也能为她们以后高级的异能做为铺垫啊！’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肖晓还能怎样？这统连说法都替她准备好了，可见是早有预谋的，她一个小小的宿主还能说不吗？ 肖晓此刻只能一边想着这一个月怎么安排两小、一边开着车往她的秘密堡垒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