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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泽把药碗和勺子往他面前一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架势就像在说:没得商量。 柏越哭丧着脸,端起中药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没了。他一边呼气一边说:“这药怎么会这么苦啊?!” 肖承泽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柏越以为他可能会说“良药苦口”之类的话来劝诫他,没想到他却突然说:“忍一忍,很快就喝完了。” 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连肖承泽自己都没有发现。 柏越愣了愣,视线在肖承泽俊逸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一言不发地端着碗,仰起头把药全喝了下去。 就冲肖承泽的这句话,再来一碗他也能喝完。 肖承泽对他的举动有些吃惊,但这一抹吃惊在他眼底转瞬即逝。 就在柏越被中药苦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肖承泽递给他一颗巧克力。 柏越傻傻地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照亮了他的掌心,那上面的巧克力包装得很精美,躺在掌纹的中央,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给我的?”柏越怔怔地问。 肖承泽作势要把巧克力收回去。 柏越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迅速地将巧克力抢了过来。 尔后,两人一起愣住了。 柏越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腕,皮肤的触感让他像触电了一般松开手,红着脸说:“药,药太苦了,我想吃巧克力……” 肖承泽没说什么,弯腰把碗和勺子收起来,转身走向厨房。 柏越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拆开巧克力包装,塞进嘴里后,入口即化的触感和香甜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药效在此刻仿佛突然起了作用,柏越觉得自己一点胃疼的感觉都没有了。他这才有精神打量肖承泽家里的摆设,发现这间房子非常干净,屋内的布置也很温馨。 柏越站起身在客厅里转了转,突然在一个架子上看到了一个相框。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柏越看得出来上面有三个人:肖承泽的mama、肖承泽的jiejie以及肖承泽本人。 柏越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上面没有肖承泽的父亲? 正在这时,肖承泽从厨房里出来,声音清冷地问道:“在看什么?” “啊。”柏越忙移开视线,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发,随口编了个谎:“我,我就随便转转,看看你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肖承泽的视线划过相框,淡淡地说:“我姐在外地,我妈去医院了。” “医院?”柏越看着他,“她生病了吗?” 肖承泽的视线对上柏越的眼睛,几秒后移开,他很随意地说:“没有,去体检了。” “哦,没生病就好。”柏越松了口气。他刚才想起赵子捷对他说过的话,还以为肖承泽的mama生重病住院了。 “胃还疼吗。”肖承泽忽然问。 柏越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忙说:“不疼了,你给的药特别有效。” 肖承泽淡淡地“嗯”了一声。 柏越觉得这是对方在下逐客令了,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他主动说:“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啊。” 肖承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抿了一下唇,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送柏越到门口。 柏越在玄关换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肖承泽:“下周末我去镇中心体育馆比赛,你要来看吗?”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肖承泽,得到的答案是拒绝。 但这一次,柏越心里却充满期待,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一样了。 不过,柏越的期待很快就落空了。 肖承泽想了想,平静地回答:“可能没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柏越虽然失落,但也只好说:“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比赛。” 柏越忽然又想起夏琴月给他的手机号,忙拿出手机,对肖承泽说:“对了,我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啊?” 肖承泽微微皱眉,“我不太用软件。”因为手机比较卡,用起来很费劲。 “加一下嘛。”柏越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肖承泽面前,“很快的。” 肖承泽面无表情地盯着柏越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尔后看向他坚持又期待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扫码加上好友。 柏越离开肖承泽的家后,盯着好友申请乐了半天才通过申请。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朵上,阵阵吹来的风让他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 最后,柏越给肖承泽备注昵称:最好的防洪堤。 一周后,柏越的足球赛如期而至。 当天早上,柏诚特地从市中心回来,到柏越的住处接他去比赛。 柏越拎着运动专用的挎包,看着家门口站着的高挑俊逸的西装帅哥,惊奇地问道:“咦,你今天居然有空来我这。公司倒闭了?” “在你被柏家踢出家谱之前,我的公司还能撑一会儿。”柏诚皮笑rou不笑地说,“比赛是九点半,这都快九点了你还不出门。你是替补吧?” 柏越懒得和这位毒舌亲哥斗嘴,既然他来接自己,倒是省了赶路的时间。 坐在车上的时候,柏越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他和肖承泽的聊天记录。昨晚他特地问肖承泽有没有时间看比赛,对方给出的回答依旧是“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