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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被看见吧? 应该……吧? 柏越正想和肖承泽说点什么,那家伙已经趴在桌上午睡了,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柏越松了口气。 下午有一节英语课,快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带着一脸朝气蓬勃的笑容看着底下昏昏欲睡的同学,高声说道:“The oral test is ing.Please work in pairs as usual.(口语测试要来了。和往常一样,两人一组。)” 英语口语测试是南河一中每学期的必考项目,旨在提升学生的综合素质。 柏越侧过脑袋问肖承泽:“这个是自行组队吗?” 肖承泽点了点头。 柏越眼睛一亮,“那要不咱们……” 肖承泽伸手戳了戳他前面的一个叫李烊的男生,李烊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一双冰冷的眼睛和一双惊讶的眼睛同时看着他。 李烊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问肖承泽:“你要和我一组?” “嗯。”肖承泽语气平淡,“上次也是。” 李烊刚想答应,旁边却传来警告的视线——柏越正瞪着他。 柏越一脚踢翻守门员和徒手掰苹果的事迹,李烊都是亲眼见过的。但是比起柏越,肖承泽显然是更可怕的存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那……”李烊被柏越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那就一组吧。呃,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后,他逃也似的离开座位,跑出了教室。 肖承泽低头整理笔记,旁边却传来了柏越的声音。 “肖承泽,你为什么不和我一组啊?” 声音里包含着惊讶、不甘,还有一丝……委屈? 肖承泽显然没有想到柏越会这么直接地质问自己,他转头盯着柏越看了一会儿。 柏越实在想不通肖承泽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这种学习任务找同桌组队不是最好的吗,每天都可以一起练习,还能互相帮助。 这是肖承泽盯着柏越看得最久的一次,大概持续了十秒。 就在柏越以为他会说那咱们一组吧的时候,肖承泽的薄唇轻启,平淡地说:“我们不熟。” 程若雨坐在柏越前面,嘴巴已经张得可以吞下鸡蛋。这肖承泽也太过分了吧?都做了两周的同桌了,居然还是这个态度? 然而柏越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拿出徒手掰苹果的气势教训肖承泽。 柏越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最后说:“算了,你都和李烊说好了,我找别人吧。” 语气似乎很平静,但程若雨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开心与失望。 程若雨疑惑地回头看。这样都能忍住,柏越该不会欠肖承泽钱吧? 不过当她看到柏越脚上的新款AJ时,立马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柏越下座位找别人去了。 肖承泽没有说话,低头在本子上写英语笔记。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柏越最后找的搭档是一个叫徐寅的男生,是他的室友之一,两人在宿舍里算是比较合得来的,因为他们俩都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在宿舍健身。 徐寅一开始看他健身还很惊讶地问:“你这样还举铁啊,不怕骨折吗?”说着他上下打量柏越的瘦胳膊瘦腿。 这具身体不足以发挥出柏越的三成实力,但被徐寅这种纯粹为了身材而锻炼的人看不起,他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来。”柏越当即把哑铃往地上一放,“掰手腕。” 徐寅一下子乐了:“骨折很疼的啊。” 柏越也乐了:“你小子少废话。” 五分钟后,这场掰手腕比拼以5比0结束。徐寅一开始宣称“一局定胜负”,到后面又喊着“三局两胜”,最后气恼地大叫“五局三胜”,结果一局比一局输得快。 最后一局,柏越几乎是瞬间压倒了徐寅的手腕,平静地走到一边继续举铁。 从此以后,徐寅开始默默地跟着柏越锻炼,还时不时用他的健身器材。 当柏越找徐寅做搭档的时候,徐寅爽快地答应了,还很高兴地说:“你国外回来的,口语一定很好,老师会给咱们打高分的。” 柏越干笑了两声。其实他的英语不怎么样。 不过没关系,柏越想,高中英语能有多难。 “这也太难了吧?这是高中英语吗?!” 程若雨看着英语老师给的题目列表,从《二战后的经济复苏》到《跨文化交际中的礼仪变迁》,一声哀嚎响彻了柏越的耳朵。 “应,应该,背下来就好了吧?”柏越看着这一排题目,话都说不顺畅了。 “背?”程若雨的脸拉得比苦瓜还长,“背什么背,要自己写的啊。” 柏越知道尖子班的老师都比较变态,但他没想到会变态成这样。 除了选题特别难以外,还要和搭档一起设计对话,最后再背下来,在口语测试的时候呈现在老师面前。 合作能力、写作能力、记忆力和口语水平,全都囊括在里面。 柏越和徐寅商量后,选了个稍微简单点的题目,和最近开始流行的智能手机有关,然后就着手写稿子。他和徐寅说好了,每个人写自己的观点,最后整合成对话的形式。 一开始,柏越还想安慰一下徐寅让他别慌,但他发现这个班的人都特淡定,哪怕是大惊小怪的程若雨也迅速地进入了查单词写稿子的状态。